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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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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蕊娇花不易亲 像跌入一处漩涡。 他太清楚那样的感觉。 身躯不由自主,意识亦不由自主,毫无重力地在当中旋转、翻腾、晕眩、流失……他再次落入这样的梦境。 忽地,一切静止而下,他仿佛从半空笔直摔到地面,没有痛觉,额上却渗出薄薄冶汗。 四周是无尽的幽暗,他仍想奋力地撑起上身,隐约已知徒劳无功,四肢被四股不知名的力劲往下同方向扯紧,他身躯形成“大”宇,动弹不得。 趴在那儿,耳畔听闻自己的粗喘,短且急促,透出明显的惊惧。 醒来!他咬牙。醒来啊! 醒来、醒来、醒来!双排牙几要咬碎。 下一瞬,背后突地袭近冷意,太、太熟悉的感受,他闷哼一声,背脊窜起的凉意教人浑身发寒。 这一切的一切……永远不断重演吗?双掌紧握成拳,他几近绝望地闭上双目。 暗处,传来咭咭怪笑,层层叠叠的,那些声浪越迫越近,东南西北,早分不清方向,团团围住了他。太迟了…… “好货!” 背后响起一声兴奋叫嚷,夹杂一波猥亵哄笑,高涨地灌入他耳中。 太迟了…… 瞬息,胯间男性之物被某只粗糙手掌完全握住,他紧绷着下颚,双拳的关节握得格格作响,熟悉的沉重随即压上他的背,他削瘦的臀被一股力量撑得更开…… 太迟了!心脏痛苦瑟缩。 笑声再次哄响时,他耳膜暴鼓,痛楚和耻辱凌厉袭来,狠狠贯穿了他。 啊—— 猛然间,他双目暴睁,那可耻的痛感将黑暗划开一道光口,神魂瞬间抽出。 梦醒。 他直挺挺躺在床榻上,胸膛起伏剧烈。 许久、许久,他动也没动,仅是死瞪着沉香木离的床顶,眼睫眨也末眨。 房中极静,那狎笑声飘远了,余浪却似乎仍在耳际盘桓,至于那撕裂的痛觉那是梦,梦里,不该有痛。他告诉自己。 下意识,他移动右手放在丹田上,轻合眼,深深呼吸,运着一股柔劲流转在四肢百骸间,全身充盈着,冶意缓缓驱离,惊惧渐渐模糊了,而急促跳动的胸口回归平静。 他再次睁开双目,瞳色黝黯,在极深、极沉处锁住那些难堪的片段…… 那仅仅是梦……就只是……一个梦罢了…… 丹田发热,一口气徐徐呼将出来,宽额上的冷冽汗珠已被逼温了,他拾手抹去,避无可避地触摸到颜面上一些细碎凸起的痕纹。微微一怔,他动作稍顿,仍轻轻揭掉脸上的汗。天也醒了吗? 他侧耳倾听、捕捉着,外头响起活泼的鸟鸣,在廊檐下、在窗棂边啾啾唱啼,心宛如被拉了一把,整个从深渊中爬出。起身在床沿静坐了会儿,他套上鞋,黑色布面,扎实朴素,是一双寻常可见的功夫鞋。 现下正值隆冬,再半个月就过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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