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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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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过去就好,再过几天,身子自然就惯了,我不要内丹不要了”她轻轻喘气。 “好啊,好极了。”白凛频频颔首,笑笑哼气。“只是我这东西已然作聘,早就属你。你既说不要,那就由你亲手丢弃才算正理。不是吗?”说着,他将内丹塞进她怀里,彷佛那玩意儿跟他无关,扯不上边。 她要嘛就取走,不要便丢,跟他毫无干系! 秋笃静连根手指也没动,仅怔忡瞅着在怀里浮动的天狐内丹。 那颗珠子宛若一只被入魂的精魅,被“大主子”释出后,很依恋地在她这个“二主子”怀里留连徘徊。反正跟她混很熟了,蹭着挲着,像头讨怜的小犬崽。 她兀自发愣,男人已当机立断替她抉择。 “没力气丢吗?好啊,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我替你丢。” “白凛你——哇啊!”欲阻止已来不及,她眼睁睁看他取走内丹,朝坡棱上用力掷去。内丹飞得老远,就跟适才被送走的小赤狐一样,消失在山坡另一边。 简直疯了! “你干什么这样?!”她面透虚红,震惊又恼火。 “我为什么不这样?”他略扬下巴,一副满不在乎劲儿。“这片地方魑魅魍魉、精怪小妖还不少,一颗天狐内丹够养它们全数,打不起架,无须你操心。” “你这是简直根本是”真真是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他全然回归。 就有他这样说话气人的!秋笃静恨到推人,踉跄站起就想往坡顶冲。 “你想把内丹找回?为什么?不是不要了吗?”连三问,白凛扯住她一臂。 “你不能这样胡来、不讲理!你不能这样欺负人!”明摆着是故意戳她心窝,要她疼痛,为他着急。“放手!” 他欺负人?是她欺负他才是! 完全被她压着打,闹到得拿千年真元作赌,他九尾雪天狐何时这般窝囊过? “放手让你寻回内丹,然后呢?仍要塞回来给我吗?”他唇笑,眼神冷冽。 他没把话说全,但秋笃静知其意,她把内丹还他,只会重复眼下情况,依旧会被他以“帮她丢掉”的名义抛远了。 头晕目眩,兼之心绪起伏难平,她闭目轻喘,没等白凛将她拉回怀里,她已气虚般软了双膝。 身躯被两只阔袖卷裹了去。 草浪沙沙声突然止了,耳际的寂静如在古井深渊,是一个熟悉之地。 彷佛万物皆无的所在,只有自己略沉的吐纳轻响然后是天狐的气息,清冽却温暖,矛盾却温柔,用一种熟悉且亲昵的方式染上她的身子。 她喘息着掀睫,一切真如她所以为,真被他带回凛然峰的巨大树心内。 “内丹”她鼻音甚浓,不愿再汲取他渡来的气。 “丢了。”白凛恨恨道,捏住她下颚俯首就亲,两人相衔的口中漾开润光,丝丝缕缕尽是天狐大人的生息。 “呜内丹内丹啦”神识昏昧,难过袭心,哪还能忍泪? “你要,我就找回来。不要,丢了正好。” 树心里像被男人的这一句话塞满,秋笃静只觉整个人一直打转,又或者是这棵巨树不住旋转,她耳中响起他的话,一遍又一遍,将她神识逼至死角 “我要了,呜呜我要就是!你不能这样”低泣哭喊。 她这话甫出,周围阗暗忽而遭一道明光驱逐。 千年内丹乍然重归,浮舞在两具纠缠的身躯旁。 她泪光闪闪,脸泛虚红,而白凛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以指腹抹开她的泪,内丹像有自个儿神识般缓缓舞到她唇畔。 “张口。”他冷声命令。 于是她弃甲投降了,昏头昏脑由他摆布,两片唇一张,内丹顿时缩成一丸小金珠溜进,伴随而来的是力道略重的纠缠深吻。 这不是双修,现下的她也没力气陪他修行。 但总有源源不绝的生气渡进,从他的唇与舌、他的亲吻与抚触真的不是双修啊,她模糊地有些明白,是她单方面攫取,从他饱美的体内,就如如以往她曾任由虚元碎裂的他尽情汲取那般 她衣衫褪开,劲裤松解,男人体热偏凉,与她温烫裸肤相贴,掀引细细颤僳。 是喜爱他的。 依旧很爱很爱。 叹息从心底逸出,也不晓得泪止了没,还是又被他弄哭 微绷的身子渐渐被他揉成一坨软泥似的,泥里染着饱足水气,湿润柔软,他在她神识几要荡远时,深深埋进那温暖湿润里,纠缠地连成一个。 他唤着她,清漠嗓声变得低嗄轻哑,格外诱人心魂。 她抱紧他,说不得话,重归的天狐内丹在腹中舞动。 她血气波荡,神魂飞掠,最终是昏厥了去。 但在跌入黑乡的前一刻,依稀又见那头九尾雪天狐现身狐探出舌舔她,灵鼻摩挲她颊面,嗅过颈窝,又挲着她的胸房和肚腹。 狐兽扬首淡淡看她,那么精硕优雅,那么美。 醒来,不见天光,秋笃静心定,因一切是熟悉的。 她仍在巨木树心内,一只精健手臂环在她腰上,男人从身后搂着她侧躺。 像如何也摆脱不掉的沉重疲乏终于退去,四肢百骸有种重新灌饱血气之感。 而身子是舒懒的、清爽的她想起那头乱嗔乱舔的大狐,耳根与脸颊悄悄热了,身肤亦是。 她一醒来,气息与睡时不同,略一变化,身后男人便已察觉。 “红缳体内犹留玄宿的一缕入魂,寻她,除了替自己报断发之仇,也为斩除玄宿最后的那一缕根。”发狠“泄恨”后,天狐大人的滔天怒火果然平息许多,勉强都能放缓语气了。“你以巫族之术净化红缳,拔除修行的元神,玄宿那缕入魂自然也散了,是太便宜红缳”一顿。“算了,就这样吧。全依你。” 秋笃静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自然竖耳认真听。 听他话里意思,若她没插手,小赤狐真会被扒掉好几层皮,整到没命。 全依她?就这样? 像他思量再思量、斟酌又斟酌,最后为成全她而好委屈地牺牲。 心绪犹沉,秋笃静轻郁的唇角倒也不禁一扬,却听他接着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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