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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他的话让我稍微息怒了一些,我耸耸肩。“老爸也可能会去教训他,所以我们没告诉他,我跟杰森为什么离婚,这是为了保护我爸,不是为了杰森。”不值得让老爸为了痛扁杰森一顿而犯下伤害罪被逮捕,一分钟也不行,杰森是那种会冲动地提出控告的人。

  “没错。”怀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歉然地轻轻摇头,把我拉进怀里。我安心地环抱着他的腰,头倚在他胸前。“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需要安全感,”他轻声说。“看到你丈夫吻你妹妹,打击一定很大。”

  我最讨厌人家同情我。就这件事来说,我不需要同情,我已经忘怀了,把杰森抛在过去的尘埃里。可是我不能说“喔,我一点都不在意”。因为那摆明是说谎,他一定会发现,然后觉得我受伤太深还无法坦承,所以我含糊地说:“我撑过去了,还拿到宾士车。”只是我的宾士现在已经没了,变成一团扭曲的废铁了。

  “你可能撑过了伤害,可是你还没有释怀,才会这么担心害怕。”

  这下他把我说成受伤的小鸟,我抬起头怒视着他。“才没有,我只是聪明,那不一样。我想先确定我们能有稳定的关系,才跟你上床——”

  “太迟了。”他笑着说。

  我叹气。“我知道,”把头靠回他胸前。“好男人不该幸灾乐祸。”

  “所以你学到什么?”

  我学到他实在太自信,我该筑起预防阵线。最大的问题是:我不想筑起,我想拆掉。常识告诉我,也该放弃不跟他上床的戒律,反正只是白费口舌。另一方面,让他为所欲为又太违反自然。

  “我学到我该搬去别的城里找间汽车旅馆住。”我说这句话想让他笑不出来。

  真的有效。

  “什么?”他冲口而出。“你怎会想到这种馊主意?”

  “我在别的地方应该很安全对吧?我可以用假名登记,然后——”

  “休想,”他说。“我绝不会让你跑走。”接着他突然想起来我现在有车了,他白天去上班的时候不能控制我。其实他本来就无法控制,如果我想走只要拿起电话打给任何家人他们就会来接我。说真的,其实他自己的妈妈也会愿意。“啊,狗屎。”他最后说。

  他实在很有说服力。

  我那天晚上作恶梦了,不过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我早该作一大堆恶梦了,但我的潜意识跟明意识一样,很会逃避问题。我很少作恶梦,我的梦通常跟现实生活一样,只是会多些诡异的小细节,梦不就是这样吗?例如我会梦到自己在好美力处理满山满谷的文件,但会员一直来打断我,一半的会员想裸体踩健身车,另外一半认为这样很恶心,诸如此类的梦。

  我没梦到枪击的事,因为没什么好梦的,我只记得枪响和手臂疼痛的感觉,无从发挥,但车祸那件事有一大堆细节可以让潜意识回顾。梦的内容不是我开车经过另一个停车标志,而是我开着红色宾士,那辆车是我离婚的时候从杰森手里拿到的,后来折旧换成白的,我开车过一座很高的拱桥,突然间车子失控开始打转。车一辆接一辆撞上我,每撞一次我就越来越靠近护栏,我知道下一辆就要把我撞到桥下去了。我看到最后一辆车用慢动作开过来,我的红色宾士猛地一跳,撞上护栏翻过去。

  我吓一跳醒过来,心脏猛跳,不停发抖。发抖的是我,不是心脏。也许我的心也在发抖,但我没办法知道;我只能感觉阵阵狂跳。怀德撑在我身上,黑暗房间中一个庞然身影保护着我。

  他爱抚我的腹部,搂着我的腰把我揽进他怀里。“作恶梦了?”

  “我的车被撞到桥下去了,”我含糊不清、半梦半醒地说。“好可怕。”

  “是啊,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有一套安慰人的方法,包括把我压在身下。我双腿环绕着他的腰把他拉近。

  “你还好吗?可以吗?”他轻声说,但他问得太晚了,他已经滑进我身体里。

  “可以。”不管怎样我还是回答。

  他很小心,至少尽力要小心。他用手臂撑住体重,动作缓慢而规律,直到要结束的时候才变得一点也不缓慢也不规律。可是他没有弄痛我,就算他有,我也太兴奋而没注意到。

  第二天跟前一天差不多,只是我做了更多伸展与瑜伽,而且我感觉好多了。我的左手臂在拿东西拉扯到肌肉的时候还会痛,但要是动作放慢不要挥动太多,基本功能大致回复了。

  怀德买给我的灌木应该活得下来,只是还要一星期的细心照料,才能承受被移植到后院的震撼。虽然怀德搞不清楚“室内植物”是怎么回事,但这是他买给我的,我很珍惜这可怜的小东西。一直被迫待在室内令我快得幽闭恐惧症,于是我到外面走走,寻找可以把灌木种下去的地方。因为房子很老了,四周都一片苍翠,但全都是灌木,连一朵花也没有,有点颜色想必会更美。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种花的季节了,也许明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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