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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如果她是那么想,他应该让她看看她错得有多离谱。他甚至可以让她在睡梦中达到高潮;她会在他怀中辗转反侧,求他进入她,结束这场令人喜悦的折磨。他宁愿留在此处过夜也不要回自己帐篷。

  除了那该死的承诺。

  他叹气,拾起她刚才穿的那件薄衬衣,将它覆在她背上,这样他就看不到她手臂下的乳房。不管是亲眼所见或是出于想像,他都没有必要让自己难过。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停留一会儿,感受其平滑、丝般的曲线,然后轻轻摇醒她。“醒醒,甜心。”他的声音怪异地沙哑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他清清喉咙。

  “嗯?”她咕哝道。

  “我要走了,起来将胶带重新黏好。”

  她重重的眼皮慢慢打开,爱困的绿眼珠看着他。她看着他的眼神一度既温柔又欢迎,可是紧接着眯起眼睛。她马上伸手找衬衣,同时觉得困惑衣服怎么会罩在她身上。虽然衣服又小又紧,遮不住许多地方,但是总比不穿好。

  “别担心,”他慢吞吞地说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我想跟你上床,甜心,你绝对睡不着。”

  她摸索着衬衣,坐起来拿着它遮住胸部。她双颊因他毫不留情的打量而变红,可是她只是瞪着他而已。

  “谢谢你的按摩,”她僵硬地说道。“很有用。”

  他扬扬眉毛。“我的荣幸。”

  “也许。无论如何谢谢你。”

  “如果你想预约,我明晚仍可为你服务。”

  她想开口告诉他她会很好,谢谢,可是谨慎令她停顿。她希望大部分的疼痛到时都会消失,但若没有,按摩会非常有帮助。

  “等明晚再说,”她平稳地说道。“如果你的时间已被订光,那我只好等了。”

  他眨眨眼。“只要记住我的服务有很多人要。”

  “我相信如此。”

  他向前倾,吻她。“看,小姐,没用手。”他靠在她唇边低语。她抛开理智,低声轻笑。他毫不保留地利用这个机会,加深压力并将舌头推入松懈警戒的嘴唇间。

  这个吻就跟以前一样美好,真该死。她颤抖、无助地回应这个吻,放纵自己去感觉及品尝他。她的胸部不自觉地绷紧,准备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他将嘴移到她的乳头上会是什么感觉?如果他的技巧跟他的吻一样好,她会无法忍受。如果他的做爱方式也如此缓慢性感,她会因欢愉而疯掉。她不该让他吻她,因为她最大的敌人就是诱惑,然而,哦,她真的被诱惑了。她是个女人,不是雕像,而路柏恩是个真正的男人。她要他。

  于是她回吻他,她的嘴甜美、温暖、充满渴求,她的舌加入他的。她感觉到他在颤抖,而且非常满意于她能让他因欲望的冲击而苦恼。

  他撤退了,双眸发亮却表情严峻。他的嘴湿润且性感,好像他还在用情欲折磨她的一样。

  “天杀的,”他粗暴地说道,同时拿起提灯和那瓶搽剂。他猛然把拉链扯下,爬出去,然后回头瞪着她。“我绝不再给你这种该死、愚蠢的承诺,”他大吼道。“还有,把胶带贴回这个鬼东西上。”

  “我会的。”在他出帐篷时她无力地说道。她在黑暗中摸索仍贴在一头的胶带,把它弄平黏回去,接着她躺回枕头上试着入睡,可是她的心在狂跳。她胸部疼痛,乳头紧绷且悸动。她找到扭成一团的衬衣打算穿上,希望轻软的布料能减轻疼痛。

  不管肌肉有多疼痛,她都不能再让他按摩了。她清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在生理上,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会拒绝这种亲密,而且他根本不想拒绝。相反地,他会利用每一个机会削弱她的抵御——而她的抗拒力并不强,同时现在它正在动摇之中。

  到了第三天,他们已进入山区,所以地形变得比较崎岖。婕安跟在柏恩后面,焦虑地往前看。

  “你现在又在找什么了?”他发牢骚;他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危险。它甚至可能在前头等着,有可能在他面前的地上。它也有可能从灌木丛底下跑出来攻击他们。它甚至有可能以箭的形态出现,因为有许多离群索居的部落会被侵入他们领地的人激怒。危险也有可能是指一群蜜蜂。他的工作是注意大小事情,随时准备应付。稍早时他闻到一种动物身上强烈的刺鼻味,于是他们走另一条路以避开这种糟脾气又危险的东西——它们是从地狱来的猪。绕路令婕安不安,即使他向她保证他们已经回到原路了。

  “我在找一座平顶的山。”她回答。

  “我们大概离它多近?”

  “不知道。不过那不重要,因为我们不是真的要去那里。它只是一个路标罢了。应该在地形开始升高时约一天的路程之后就可看到。”

  “我的天啊!”他讽刺地说道。“我不知道指示有那么清楚。”

  她眯着眼看他宽阔的背,思索着自己有多想拿石头砸他,丢中那被汗水浸湿的背脊中央,但以那个男人强壮的程度而言,石块有可能会反弹出去。他前一天在生衣袖的气,因为当他挥刀砍拦路的树藤时,袖子阻碍了他的行所以他就干脆将袖子撕掉。他裸露的手臂非常有肉那是随着每一个动作浮起和鼓动的肌肉,使得她小腹因反应而紧绷。

  “我想,”他继续说道。“如果走了一天的路之后还看不到那座平顶的山头,我们得来回再走几遍直到你确定已发现它为止。”

  也许她会拿石头瞄准他的头,她高兴地想。想当然地,他的头大概是他全身最硬的部分,可是如果石块够大,则有可能在他头上弄个窟窿,这样就可以得到他的注意力了。她甜甜地大声回答:“真是个好主意!如此一来我就不用急着找到它了。”

  他已经了解到她若用十分甜美的语调说话,表示她想到一些特别不好的话或事情要对付他。他回头,机警地看她一眼,她的表情绝对不甜美。她看起来像是在考虑肢解一个人——他——而且因期待那一刻而感到满意。该死,他以前从未碰到过这种女人。她强壮、自信,而且头脑冷静,当然他不是特别被这些特质吸引;而是他一直都在寻找具备多一点幽默感、少一点压抑和有趣的人。婕安绝对不符合最后两项条件,虽然她真的有一种微妙的偏执幽默使得他坐立不安。他不能吓到她,不能让她尴尬,不能引诱她。他开始纳闷自己能拿她怎么办。

  两个星期来,他很少允许她离开他超过十尺远,除了在她上厕所及在过去的三个晚上将自己封在帐篷里的时间,她才未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即使在她要方便时他都会尽量靠近,同时还要提防杜雷蒙。这种强迫性的亲密联系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他早就因无聊而疯掉;好吧,婕安是快把他逼疯了,但是并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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