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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雷蒙的出现不仅意味着他必须更加提高警觉,更应注意婕安的安全,他原先计划要雇用的人也会拒绝和杜雷蒙同行。现在他必须雇用比较不可靠的帮手,而那将会增加危险的程度”这些帮手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陷入危险中。如果柯提文找的真的是黄金,他会需要额外的人力将它们拖出内地,这笔钱当中的一小部分就会让他们快乐,一旦杜雷蒙带着黄金出来,帮手们就可能被牺牲掉了。这是常有的事。

  他越过狭小的街道,绕过转角,走到车边。像平时一样,它被一群小孩围住了。他将小孩赶开,上了车。虽然摇下车窗,铁皮车顶上仍聚积丁热气,但他已在热带地区待得够久甚至不注意到它的存在。他在那里坐了几分钟,试着想将这些片段拼凑在一起,汗水沿着他的背淌下。

  他和两个姓薛的是三个处境最危险的人。他们到达那个地点后——假设真有此地——柯提文便会行动。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不管他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双重的赌局。

  但是,他喜欢双重的赌局。他并不是为了过朝九晚五的日子而选择这样的生活。以往除了不让黛莎的床单凉掉外,他没有其他事可以做;现在,他要让薛婕安热起来。看起来,这是个大挑战。

  那晚婕安很早便回到旅馆房间,留下瑞克和柯提文两个人在休息室里喝酒。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她不信任柯提文或是他们请来带路的人,但柯提文是出钱的人,所以她必须和他同行。终止这次行动的诱惑现在变得更强了,但内心深处她又希望能继续下去,她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们能上路,那么想终止也太迟了,而她也可以忘掉这念头,专注于手边的工作——找到石城。

  独处是一种解脱。打开房门时,她可以感觉到脸上肌肉一松,她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反应,防卫每句话、每个表情。

  她打开灯,转身扣上门上的铁链。

  “不用麻烦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呆上一整夜。”“除非你要我

  她跳起来,转过身,机械地扬起手,举起皮包往侵入者打去,虽然这一刹那间她已经认出了对方。路柏恩!奇怪的是只见过他一次,她便认得他的声音。他正从房间另一头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她,黝黑的脸上带着笑容。

  “哇,甜心,你可以用那东西把人打得很惨。”

  低沉的声音温暖,又带着揶揄。婕安抬头看着他懒洋洋的蓝眼睛,怒意渐渐升起,她不假思索,毫不迟疑地像个投手般将皮包甩出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头侧。他歪向墙边,脸上满是惊讶。

  “这一下是为了你吓到我。”她很快地说道。并且扬起手,准备再给他一击。“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砰! “你闯进我的房间!”砰!

  他举起一只手保护头,但第二下是打在他肋骨上。他叫了一声,稳住自己,转身面向她,但却来不及躲过全力打在他胸膛的第三击,让他嘀咕了一声。他像蛇般快速伸出手,抓住带子,将皮包拉过来,同时将她拉向前。皮包在他的右手,他的左手则像钢索般圈住她的手腕,使她全身贴着他。“老天!”他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的皮包攻击可以得奖牌了。我还担心着要照顾你,看来需要保护的人是我。”

  婕安不觉得他的话有趣。她把双手放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推,但他没有移动半步。她手掌下的肌肉如岩石般坚硬。“放开我。”她叫着。

  他没有照她说的做,反而笑了起来着她太阳穴旁的发丝。“喔,喔!”

  “不要对我喔喔!”

  “你要我对你怎样?”温暖的气息吹拂

  婕安做了个深呼吸,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她非常清楚地说:“如果你不立刻放开我,我会非常用力咬你。” .

  圈住她手腕的手放松了。他低头对着她微笑,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如果我们两个都脱得光光的,我可能不介意你咬我。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让步。”

  她向后退,拉平衣服,然后伸手到头上摸索着乱掉的头发。令她惊讶的是,一切都和她走进房门时一样整齐。“你看起来很好”’他说道,仍然笑着。“lEaSt.端庄。我的确是让你给耍了!”他开始大笑。

  她转身打开门。“出去。”

  他越过她,将手放在门上,砰地一声关上它还不到时候,甜心。我们需要谈谈。” ?

  “我看不出为什么有这需要?”

  她酸刻的语气让他眼里燃起火花。他靠近她,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带有不好闻的威士忌的味道。 “远离这个门。”他低低地说道。“柯提文或你哥哥可能会上来,而我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听到我们说的话。他们的房间在你隔壁吗?” ,

  婕安静静地打量他,第一次注意到那双蓝眼睛里的精明,尽管呼吸里有威士忌的味道,但他是清醒的,而且有极佳的自制力。同时,他的话清楚地表示他不信任另外那两个人,这是他非常聪明的地方。她立刻发现自己低估了他,但那并不表示她现在信任他了。? 不过,她仍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瑞克在往下的第二间,柯提文在走廊对面。”

  下艮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让我们打开电视机,而且离开门边。”

  他说完就做,走到电视机旁,将它打开。急促的葡萄牙语立刻充斥整个房间。然后他舒服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抬起穿着靴子的脚,放到床上,并且交叉起来。

  她把它们推开。“脚离我的床远一点。”

  她以为他又要笑了,但是,他不但没笑,反而说:“是,夫人。”用一种温驯得令人可疑的语调。

  她在床上坐下,“好吧,你想谈什么?”

  有一会儿的时间,他没有答话。她看出他慵懒而带着兴趣的眼神,看看她,看看床。他丝毫没有打算掩饰什么,也不在乎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婕安毫无反应。

  他的嘴角感兴趣地动了一下,双手交叉,放到后脑勺。她无法不去注意到他嘴唇的形状有多好,宽大、线条清晰,双唇有性感的弯弧。他一副无赖相,头发散乱,下巴胡子也该刮了,衣服看起来好像从未见过熨斗长什么样,也许是真的没有。他轻便的卡其布长裤塞进脏兮兮的靴子,而沾上汗渍的白衬衫则松垮地垂在长裤外面,一顶更脏的卡其帽则放在小桌上。

  但她记得他眼里那种冷冷地衡量着的眼神,知道在他摆出来的形象后有多么机警。这人非常清楚他在做什么。

  那并不表示她即将信任他,或是开始这次谈话。他别想引诱她说出她知道的事,而不透露任何他自己的事。

  他们之间的缄默保持了几分钟,但那似乎没让他觉得不舒适。如果有什么影响,也只是他眼里感觉有趣的兴味更浓了。

  “你不是个多嘴的人,是不是,甜心?”最后,他拉长了声音说道。

  “我应该是吗?”

  “那可能会让事情变得简单。我们摊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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