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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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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指的是睡在一起。在我们的床上。我也想跟你做爱,如果你不愿意,至少让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她考虑了好久好久,他开始认为自己二度挥棒落空。最后她说:“好吧。” 他松了口大气。虽然她听来不大热中,但她也没有断然拒绝他。这是个机会。多年的感情使他们至今仍在一起,没有这种基础的夫妻恐怕早就离婚了。他不能奢望在一夜之间消除他这两年来对她造成的种种伤害。 但她一直在他身边坚持着,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无论她的态度有多么恶劣,无论他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使她相信他爱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使她平平安安地活着,即使她在事后离他而去。他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失去她,但他知道他绝对受不了埋葬她。 “我好累,”晓蔷说。“你一定更累。” “我整天都靠咖啡支撑着。”山姆说。“今晚早点睡吧?” 她打个呵欠。“我想我别无选择。”她揉揉太阳穴。“我整天都头疼欲裂,吃什么药都没效。” “该死!”他温和地说。“我们连婚都还没有结,你已经在抱怨头疼了。”那博得一个淡淡的微笑。 “莎丽今天有没有变出一大条黄瓜?” 那个微笑扩大了一点,但其中带着几许哀伤。“有。每次我们一闭上眼睛,她就把黄瓜片贴上来。我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感觉很舒服。”她停顿一下。“你今天有什么进展吗?” “计算机没有给我们任何线索,所以若杰和我不得不再次翻阅那些档案,看看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你记不记得任何性骚扰的投诉,或是哪两个员工之间有纠纷?” “我记得魏珊妲捉到她丈夫和何蔼媚厮混,她们在停车场吵了起来,但我怀疑那是你们要找的。”她打个呵欠。“性骚扰的投诉?我不记得有。卓班奈或许应该天天都遭到性骚扰的投诉,但好象没有人真正投诉过他。何况,他是黑头发。” “我们没有排除黑头发,玛茜身上的金发可能是她在超市买东西与人擦身而过时沾上的。再说些卓班奈的事。” “他是个混蛋,老是喜欢说些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好笑的黄色笑话。你知道那种人。” 不知道卓班奈能不能交代他在两起命案当天的行踪,山姆心想。 “公司里有几个人是大家都不喜欢的,”晓蔷继续说。“例如我的顶头上司温旭甫。他对清单的事很不满,直到高层决定利用机会免费宣传,他才高兴起来。” 山姆把温旭甫加进他的嫌犯名单里。“还有谁?” “未必所有的人我都认识。让我想想。没有人喜欢施苓雅,但我猜她不能算数。” 那个名字听来很耳熟。“喔,那个戏剧女王。” “令人讨厌的戏剧女王。我很庆幸她不是和我同一个部门,蒂洁必须天天忍受她。” 第二天早晨,蒂洁进入办公室时,施苓雅惊讶地抬起头来。“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班。”她说。 蒂洁隐藏起她自己的惊讶。苓雅的服装虽然向来不讨喜,但至少都很整洁。今天她看起来像是随手从地上抓起衣服往身上乱套一通。她穿著衬衫和裙子,但裙子歪向一边,露出了里面的衬裙。蒂洁不知道这年头还有人穿衬裙,尤其是在炎热的夏末。苓雅的衬衫不但绉巴巴,前襟上还有污迹。连她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今天都像没梳就来上班一样。 发觉苓雅还在望着她,蒂洁把心思拉回她刚才说的话上。 “我觉得工作会有帮助。要知道,那种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苓雅点点头,好象那个字眼十分深奥。 诡异。但话说回来,苓雅向来有点怪。 在蒂洁看来,心不在焉的苓雅才真正是今天没来上班的人。她哼着歌,修着指甲,接了几通电话。她听来虽然没效率,但至少没有语无伦次。“不知道,我再跟你联络。”似乎是她今天唯一的台词。 她在九点多消失,十分钟后回来时衬衫上多了泥土污迹。她走向蒂洁,倾身低语。“我没办法拿到一些档案。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搬一些纸箱?” 什么档案?什么纸箱?公司的档案几乎都在计算机里。蒂洁正要开口问她在说什么时,苓雅难为情地往左右迅速地瞥了一眼,好象她的难题与档案无关,但不想让其它人知道。 为什么是我?蒂洁心想,但叹口气说:“没问题。” 她跟着苓雅来到电梯前。“这些档案在哪里?” “楼下。储藏室里。” “我不知道真有束西储藏在储藏室里。”蒂洁在说笑,但苓雅似乎听不懂。 “当然有。”她说,听来十分困惑。 电梯是空的,她们在一楼的走廊上也没有遇到任何人。这并不奇怪,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在办公室里办公。 她们穿过狭窄的绿色走廊。苓雅打开标示着“储藏室”的房门,往旁边站一步让蒂洁先进去。扑鼻而来的霉味使蒂洁皱眉,黑漆漆的房间好象很久都没有人进来过。 “电灯开关在哪里?”她问,没有踏入房间。 有东西击中她的背,使她往前跌进充满霉味的黑暗房间里。蒂洁趴在粗糙的混凝土地板上,双手和膝盖的皮肤都擦破了。她在惊恐中恍然大悟,在一根长长的铁管呼啸落下时,勉强翻身爬起。 她尖叫一声,或者该说是她认为自己尖叫了一声。她无法确定,因为她只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抓住铁管,试图把它抢过来。但苓雅的力气好大好大,她用力一推就使蒂洁再度跌倒在地。 蒂洁听到那种呼啸声再度响起,紧接着脑中强光一闪,然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扇门通往走廊。科林静止不动,聆听着沉重的脚步声穿过走廊,然后是另一扇门打开和关上。维修部的工人,他心想。如果那个工人往这个方向看,发现储藏室的门开着时,一定会过来察看。 科林极度痛苦。他为什么没有想到维修部的工人可能会在附近?他应该想到的,他不够小心,妈妈会生气。 他望向倒在混凝土地板上的女人。从储藏室半开的门外透进来的光线使他看不出她有没有呼吸。他不敢再弄出声响。 他这次做得很差,他没有好好计划。他感到十分害怕,因为每次他做得不够完美,妈妈都会大发雷霆。他必须讨好她,必须想办法弥补他的失误。 另一个。伶牙俐齿的那一个。他在对付她时也有所失误,但她一直不在家不是他的错,对不对?妈妈会不会谅解呢? 不会。妈妈从不接受借口。 他必须回去把它做对。 万一她又不在家,他该怎么办?他知道她今天没来上班,因为他去她的办公室看过了。她会在哪里呢? 他要找到她。他知道她父母和兄姊的姓名住址。他知道她的许多事。他知道每个员工的许多事,因为他喜欢看他们的私人档案。他可以抄下他们的社会保险号码和出生日期,在家里用计算机查出关于他们的各种事。 她是最后一个。他迫不及待。他需要现在就找到她,需要完成妈妈交给他的任务。 他悄悄把铁管放在那个静止不动的女人身旁,悄悄溜出储藏室,悄悄关上房门,然后摄手慑脚地走开。 谭韦恩警探拿着一张传真停在山姆的办公桌旁。“你一直在等的鞋印报告来了。”他把传真放在一叠报告上,继续走向他自己的办公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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