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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她往他身上挤。“对!”

  他再放她趴伏在地,从后面进入她。她的身体着火,这不是梦魇,这是他教她的另一种快乐。

  事后,他们筋疲力竭地躺在地上,累得不能动弹。一直到玛莉觉得双腿被太阳晒得发烫,才伸手把裙子拉下遮掩。

  阳光是灿烂的,大地是温暖的,她所爱的男人躺在她的身边。方纔的记忆依然清晰,充满了爱与热情。突然,她知道他的计划奏效了。他扮演攻击者,重演那一幕,但他给她的不是恐惧、痛苦、羞辱,他给了她强烈的爱,使她自恐惧中解脱。

  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这简单的亲密动作突然引起她的震动。她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她知道不避孕做爱的后果,但这正是她所要。就算他们的关系无法维持长久,她要他的孩子,一个拥有他的力量热情的孩子。

  她动了动,他的手立刻加压。“阳光太热,”她低声道。“我要被烫伤了。”

  他呻吟一声,但起身穿好牛仔裤。然后,他捡起她的内裤放进口袋,一边打横把她抱起来。

  “我能走路。”她搂住他的颈子,抗议道。

  “我知道。”他朝她笑。“只是这样抱你进屋做爱比较浪漫。”

  “但我们刚刚才做爱。”

  “那又怎么样?”他的眼里闪着炽热的火。

  渥夫刚刚进入商店,突然感到颈背发毛。他没有停下,这样会引起对方警戒,但他用眼角余光迅速环顾一周。这危险的感觉清晰得像有一只手碰着他一般。有人正在看他。他的第六感在高度的训练及部分遗传因素下,已十分敏锐。

  他不只是被盯着看而已,他可以感觉到恨意直朝他射来。他缓步走进商店里,立刻往旁走,身体贴着墙向门口看。店里的交谈突然停止,但他不理会这沉重的沉默。肾上腺素正在他全身奔流,他没留意他的手已自动滑向胸口去摸十六年前他一向放在那儿的小刀。直到他的手扑了空,他才明白老习惯又浮上来了。

  突然之间,他明白这正是他在追捕的那个人,正以充满恨意的目光注视他。他不需要刀。一言不发地,他脱下帽子和靴子。光穿著袜子,轻快地从被吓得张口结舌的人们面前跑过。只有一个人犹豫地发问:“出了什么事?”

  渥夫没时间理他,只从店的后门跑出去。他的动作很轻快,运用每一个掩饰点游走于屋与屋之间,设法绕到他所认定的目标后侧。他很难确定对方的位置,但他很自动地拟想了最佳目标点。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他一定会找出他在找的那个人,让他在无防下就逮。

  他绕到杂货店后面,感觉炽热的阳光灼烧他的背。他比以往更加小心,连脚步都为步步营地放,以免小石子发出声响,泄漏行迹。

  他听见有个人在奔跑的沉重脚步声,而且可听出那个人是在慌乱之中。渥夫绕到屋子前面,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脚印,他的血立刻烧滚起来。这正是同样的脚印、同样的鞋子、同样的八字脚。他不再迟疑,立刻跑上街头,左右寻找街上的人。

  没有人。街上是空的。他停下来倾听,只有鸟声,风吹枝叶声,远方的引擎声。什么也没有。没有急促的呼吸声,没有奔跑声。

  渥夫诅咒自己。那个家伙已将近泄漏行迹,只要在附近,渥夫一定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该死的,他居然溜走了。

  渥夫注视平静的房屋林立。鲁斯镇太小,并没有区分住宅区与商业区。住家与商店是混在一起的。那个人可能溜进任何一间屋子,这是他能如此迅速消失的唯一解释。可以证实,强暴者确实住在鲁斯镇,而两次攻击事件也都发生在镇上。

  他注意一下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并努力去想有哪个人符合玛莉的描述,手上长满雀斑。他想不出来。但,上帝,一定有一个人符合。他要慢慢剔除嫌疑者名单,最后便会只剩一个。   

  在屋子里,那个人极小心地走动,并拚命吸气缓和急促的呼吸声。从窗帘里,他可以看见那个印地安人仍然站在街头,一间间房子依次审视。带着杀机的目光扫到他站着的窗口,他连忙后退躲开。

  他的恐惧惹怒了自己。他不再怕那个印地安人,但他确实害怕。

  他妈的印地安人!他喃喃说出,然后在脑中咀嚼。他喜欢这样,先说出来,再心中默念,自得其乐一番。

  那个印地安人是个凶手。他们说,他有比一般人更多的杀人方式。他相信,因为他知道。

  他想杀了那个印地安人,还有那个有奇特的淡颜色眼珠的印地安男孩。可是,他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杀死他,而且,他知道他可能害死自己。他太怕那个印地安人,甚至不敢接近。

  他想了想,但拟不出计划。他会乐意射杀那个印地安人,这样他就不必靠近他。可是他没有枪,他也不能现在去买枪,引起别人注意。

  但他很高兴他对印地安人所做的报复行为。他以伤害那些笨女人处罚印地安人的方式,令他自己感到满意。那个笨凯茜居然说这个印地安人好看!她还说要和印地安男孩约会,他知道这表示她愿意让他摸她、吻她。她愿意让骯脏的麦家人吻她,但当他碰她时,她却挣扎、尖叫。

  这不合理,但他不在乎。他要处罚她,处罚那个印地安人——为了他让笨凯茜认为他好看。

  还有那个教师。他对她的恨乎和恨麦家一样强烈,甚至更强烈。她假好心,让人们认为那个男孩有什么特别,说服附近的人和他们友善。

  他要伤害她,狠狠地!当他把她拉进巷子里,压在他的身体底下时,他好兴奋,因为他就要成功了。要不是那个笨警察出现,他己经像处理凯茜一样把她处理完毕,而这次他会更快乐。他要一边干她一边揍她!她知道厉害之后,就再也不敢接近那个印地安人了。

  他仍然想抓她,给她教训,但学校放假了,听别人说,警察把她藏到某个安全地点,没有人知道她在何处。他不想等到学校开学,但他非等不可。

  还有那个笨蛋贺米娜,她也需要一个教训。他听说她和那个杂种去跳舞。他懂那个意思。他会摸她,她可能让他吻她,并做更多。大家都知道麦家的人是什么样子。米娜和凯茜一样需要一个教训,就像那个教师一样。

  他再次向外看。印地安人已经走了。他立刻感到安全,并开始计划。

  米娜觉得好无聊。自从发生两次攻击事件后,她就不曾独自踏出房子一步。起先,她吓得半死,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惊吓也逐渐淡化。女人们又开始外出,不过都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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