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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纽约没朋友?”

  “有朋友,但是没一个是认真的,没一个我想嫁。而我不认为我想住在纽约。这里好美。”

  “你只看到它最美的时候。这里的冬天可会冻死人,每个地方都有它的缺点。”

  “及它的优点。如果你不认为好处大过坏处,你不会待在这里。”

  “我在这里长大,这里是我的家。爱斯基摩人也爱他们的家,但我可不想住在那里。”

  黛琳转头望进茫茫夜色。她觉察出什么事就要发生,并且暗自祈求他不要说出来。从他预留的伏笔来看,她已看出他会怎么说。

  “黛琳,你不适合这里。”

  她的右脚保持平稳规律的摇摆。“这么说这次的拜访是失败了?”

  “嗯。”

  “就算你被我吸引?”在黑暗中她可以大胆一些。

  “我们俩都被火花击中。”他用靴后跟将烟踩熄,烟头扔进前院。

  “没错。那么我为什么不合你的要求?”

  “你非常适合带上床,”他绷著脸说。“我现在就想。但是下了床……不,你一点不行。”

  “请解释。我想了解自己被拒的原因。”

  突然间他离开柱子,坐进秋千的卡座,沉重的体重使得秋千来回摆荡。

  “我结过婚,为时两年。你在许多方面都像我的前妻。她是城市人,喜欢大都市的多采多姿。她从没到过牧场,认为它很浪漫,就像电影里一样……直到她明白牧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得工作。冬天还不到她已经烦躁不安,一个冬季下来无异是雪上加霜。我们的第二年就像是地狱。”

  “唐瑞斯,不要用别人来评断我。一个女人不喜欢,并不意味其它的人也不喜欢。”

  “不能从错误中学到教训的人是呆子。我再婚时,对方一定是个知道牧场生活真实面,能和我并肩工作的女人。我不会再拿牧场冒险。”

  “这是什么意思?”

  “这座牧场曾经是这一带中最大最好的。四下看看你可以看出以前的盛况。我拥有两头冠军种牛,超过四千头的肉牛、五十个工人。接著我离婚了。”他抬起手放在秋千背。她只能看到他的侧影,但是甚至在黑暗中她仍认得出他嘴角苦涩的线条,听出他声音中的忿懑。“爱波的家人很有影响力。法官判定两年的婚姻生活使她有权得到我一半的财产,但是她好心地决定现金解决亦可。为了筹措现金我几乎破产。卖掉一部分土地及所有东西才买断一切。那是七年前。从那时起我就工作得像条狗好维持这个地方,而今年看起来我又能赚钱了。我想要孩子,把牧场留给他,但是这一次我不会选错女人。”

  他的情况令她一时为之语塞,但是她仍不死心。“爱情呢?它在你的计划里占什么位置?”

  “没有位置。”他平板地说。

  “如果你的妻子想要的,不只这样呢?”

  “我不打算编故事,从一开始她就会知道我的立场。但是我会是好丈夫。我不浪荡,或是虐待女人。我只要一个忠诚肯干的太太,像我一样。”

  “而且愿意做传宗接代的母马。”

  “那也是条件之一。”

  失望像利刃插进她的肋骨。他要娶别人。她调开目光,极力控制自已。“那么我祝你幸运,希望这一次你会有个快乐的婚姻。你还有其它应征者吗?”

  “两个。其中任何一个对牧场生活有兴趣,我或许会请她嫁给我。”

  他说得像是谈生意,对他来说正是如此,只不过他将会和他的生意伙伴同床而眠。黛琳只想痛哭,但她极力控制住。现在她能做的只是试著忘记他,不要在往后的日子里每认识一个男人就拿来和他比。

  黑暗掩盖住了她的悲惨。她说:“长腿兔跑起来可以和赛马一样快……当然,只有很短一段距离。”

  他一点也没错过。“一群熊聚在一起叫做懒熊族。”

  “大西洋遮盖了近六千四百万平方哩的面积。”

  “安全别针是一八四九年发明的。”

  “不可能!有那么久?拉炼是一八九三年发明的,幸好,不然我们不就被安全别针困住了?”

  第二天早上开车回比林时她一路沉默。头天晚上结束得很愉快,他们用平日收集的奇珍异闻说笑度过。但是她紧绷的神经造成她一夜无眠。她不能忍受再也看不到他,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了,而她决意把痛苦深埋。

  他看起来也很疲累。想到两天中他必须多早起床,又开了多少路那也难怪。她说:“抱歉,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

  他瞟她一眼。“你也是白跑一趟。”

  原来她是被列为“白跑一趟”的名单。她古怪地胡想这些年来和她约会的人都只是在奉承她。

  他们到达机场时,离班机起飞只有半小时。他把时间算得很准,她想。她不需要赶,但也没时间做冗长的道别。她很高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你不必停车,”她说。“放我下来就好。”

  他再瞧她一眼,这一次带著奇怪的怒气。他没说话,只是停好车绕到她那边替她打开车门。她不等他伸手抱她就迅速跳了出去。

  瑞斯抿著嘴拥著她的背走进登机道。至少她今天穿的宽裙让她可自由行动,但是裙子在她大腿四周摆动的模样同样令人疯狂。他一直想这条裙子更容易往上拉。

  他们到达登机门时扩音器呼叫了她的班机。她转身,脸上挂著费尽全身力气才挤出来的微笑。“再见了,瑞斯。我祝你幸运。”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细嫩的手掌贴著他起茧的手掌。她的全身上下也会如此丝滑柔嫩,而那正是他送她走的原因。他看到她柔软的唇瓣开启,彷佛要说什么,饥渴像上涨的潮水击破屏障,席卷一切。

  “我必须一亲芳泽。”他低沉而急促地说,拿起她的一只手搭到他颈子。“一次就好。”他的另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拉她靠近,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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