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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你说‘自杀’算不算放弃生命的一种?”之搴反问他。

  达尔当然了解他的意思,但他就是不愿承认他的几句重话会惹得纤纤去搞什么自杀。

  “但她又不是自杀!”他反驳回去。

  “她这就叫‘自杀’,且比它更为严重,自杀的人就算肉体死了灵魂还在,但纤纤此刻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心,她的心早已死了!”

  之搴第一次对他训话,因为达尔错得实在太离谱了。

  “心死了……”达尔喃喃自语着,最后抱住自己的脑袋狂吼出声;突然他又像发癫般的捉住之搴的肩膀,咬牙的说:“你唬我的吧!你什么都没看,就只把个脉,难道这样就能看出心死不心死,你未免太能干了,华陀再世吗?”

  “达尔——”之搴硬拉下达尔的手,也用力吼着:“你知道我的能力,该用把脉或该听诊,我自有我的主张,你这么做又能欺骗自己到几时?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些什么狠话?”

  “说来话长,但我知道我所说的每句话都不是人话,只是逼不得已呀!我不得不如此对她,唯有如此,她才会对我死心。”

  达尔颓然地坐下,他将视线移到纤纤身上,他唯今只求她能醒过来,即使恨他一辈子,他也不会怨谁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是哟!你可真是做得彻底,这下可好,她不仅对你死心了,对整个世界也绝望了。”

  之搴嗤之以鼻,怎么也难以相信,他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他明明知道纤纤不是他所认识的一般女人,只要有金银珠宝奉上就会心满意足,她是要拥有一颗爱她的心。

  “怎么样才能让她醒过来面对我?”他只淡淡说出这么一句。

  “专心照顾她,拿出你的真心来。”之搴气定神闲的说。

  “你知道吗?萧墨格就快回来了!”说来说去他总觉得对不起他。

  “但他终究还没回来不是吗?至少在这段期间是完完全全属于你们俩的时间吧!”之搴扯着嘴角那抹惯有的笑意。

  “你以为感情就像拉弓,收放自如?以前我与女人交往从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反正玩玩罢了,顺眼就在一块儿,不顺眼就拉倒,可是纤纤给我的感觉不同,她单纯、无心机,一切都让我有深深的压迫感,第六感告诉我,再这么下去我会不能失去她,甚至会不顾一切的争取到她,这就是我所要预防的,所急于避免的,你懂吗?”

  他用力抹了抹脸,泛着血丝的双眸凸显出他的挫败与疲累,在情与义的拔河里,眼看自己就快要撕裂成一片一片了。

  “爱就去争取呀!”

  “你说的倒容易,换成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之搴僵在原地,是的,倘若换成是他,他会这么做吗?不会的,他们都不喜欢夺人所好。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他微微牵动了下嘴角,闭上沉重痛楚的眼皮,隐藏起心中一股欲哭无泪的伤感。

  “但纤纤呢?她是那么爱你,你是男人可以强压住男女私情,专心于工作上,可是她呢?”之搴不可否认,这对达尔来说算是一场最痛苦的试炼了。

  达尔睁开困顿的眼,“我会照顾她的,侍她醒来我会换一种口气跟她说话,相信她会接受的。”

  “看你的造化了。”

  阳光修长的触角辗转伸进了窗内,隔着窗幔可隐约看见一袭身影坐在室内的一端,尽心照顾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儿。

  达尔用了超乎一般人所及的耐力与爱心,只愿纤纤能早日清醒康复。

  纤纤眼皮动了下,只知道似乎有一双很温柔的手不停抚触着她的面颊,在她耳际说着她无法听懂的话(喔,不是她听不懂,而是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好像刚被万马踩过一般,混乱得可以。

  她细细思考着,极力想集中注意力,并不断在混沌的脑海中,寻求一些事实,渐渐地,她想起了达尔,也想起了他的狠心,想起了好多好多,全是他的恶言恶语,她的心再次受伤了。

  是谁在帮她擦着额际的汗水,那动作好柔好柔,但不小心碰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又感到他的粗糙,是谁呢?到底是谁?

  她原本不想醒来的,只知道躺在这好安全,不会有烦恼,不用面对她难以忘怀的男人,可是是谁一直吵她呢?

  达尔吗?不会的,他是那么的讨厌她,而她只不过是他一个甩不掉的责任,过了期限后,他就会像个中了大奖的小孩,快乐的放着鞭炮以示庆贺吧!

  期限!

  今天是第几天了,她躺了多久了,一个小时?一天?十天?

  完了,他会不会已经走了,不要她了?

  “不要,你不要走!”

  纤纤霍然从床上跳坐了起来,也撞翻了达尔手中的药汁,溅得他一身都是。

  “你醒了!”达尔脸上有的只是诧然和欣喜,之搴不是说她至少还得躺上一个星期才有可能转醒吗?如今才过了两天呀!

  “真的是你吗?”纤纤颤抖的问:“真的是你一直在这儿陪我的吗?”

  “没错,两天来都是我在这儿陪你。”他扶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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