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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我额娘……为何变成了柔皇后?”她颤抖了一下,压抑激动地问。

  “是我上奏,这是迟来的追谥,圣旨在这儿,你接下,晚上或许就不会再作恶梦了。”

  她常在半夜呓语,直到他吻著她的眉心,用温暖包围她,她才睡得安稳。

  “真是讽刺。”她淡淡一笑。

  “只要你看得开就好,浣凝。”

  机谆弯下腰,审视她的脸。

  浣凝因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而脸红心跳。

  “我没事。现在想想,死是另一种解脱,免去了她的痛苦。”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怕的是什么了吗?”他亲亲她的耳垂。

  浣凝不敢看他煽情的视线,推开他欲逃离。

  她还是不能抛开心中障碍。

  一旦她什么都失去了,那她会完全失去自我,输得什么也不剩。

  机谆由背后搂住她,热气吹拂在她的雪颈上。

  “到底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将我索求的东西给我?”他苦笑著问。

  他指的是她的心,但他的语气让她误解他想得到她的身子。

  “至少目前,我还有所考虑。”

  “但我的忍耐度有限。”

  “如果付出就是把身子交给你,那你就错了。”她低声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记起了冬贝,他是否将他踢出她的心了?他好想知道。

  “一定要那么做吗?”她的脸又红又烫。

  “哈哈!你的问题问得好。”他朗朗大笑。

  “我是认真的。”她小脸严肃的绷著。

  要明白一个女人开口谈论这种事需要天大的勇气。

  “只有这个法子能延续子息,你说应不应该?”他迷恋这副身子,但更贪求她的心。

  他拥她入凉串歇息,石凳是湿的,于是他将圣旨垫在上头。

  “我该抱著它痛哭流涕的,你居然如此轻屑它?”她讶异他的举动。

  “得了,你会在意才怪。”

  他说得对,她无法否认。

  “生孩子的事,我从未想过。”她任他搂她坐下。

  “该计画了,我想拥有咱们的孩子,这样我才能向康熙老头提出理由退休。”在战场上,他双手沾满血腥,长年征战,他其实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皇上给你压力?”

  “不是赏我一堆女人,就是要封我掌管西域当一方之主。”

  她故意激他,“那很好呀。”

  “恐怕我会英年早逝,你就得守活寡了。”

  “你舍得吗?抛下我?”她的脸靠近他,盯著他的唇。

  “舍不得。”他摇头,低下头封住她红艳的唇。“女人,你在向我撩情。”他半垂著佣懒的眸子,辗转吸吮。

  浣凝适时推开他,她没忘记这儿是凉亭。

  “你向来注重我的贞操,我手臂上没有守宫砂。”为此他还勃然大怒。

  “过去我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以后只属于我。”

  他深深的中了她的毒,如果这是康熙使出的计谋想绑住他,那他也认了。

  她紧紧的锁住他的视线。

  “可是我还是会与冬贝见面。”她直言。

  他沉思良久,“带我一起去,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够格跟他会面。”

  “这不像你。”

  “别小看我,我话都说了,就一言九鼎,如果你考验我,我会将你盯住,反正这段日子我闲得很。”他故作轻松。

  她的手沿著他睑部的线条游走,唇角漾著笑。

  “真不在乎我是否清白?”

  “答案坚定如初。”

  “设想我仍是清白之身,你会如何?”轻轻丢下一句,她微笑转身走人。

  机谆没有追去,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深思。

  ****

  浣凝跟冬贝约好了今日见面。

  她起了个大早。

  昨天机谆别有用意的瞧她半天,她不安到极点。

  每月初九的相见,他不可能知道的。

  一早他穿好衣服后搂了她好一阵子。

  直到时辰不能再拖,他才舍不得的出门。

  这么一来,她也睡不著了,干脆起身穿衣,下女们为她梳理打扮好服侍她吃早膳,之后,她就望著镜子发呆。

  要见冬贝,她的情绪得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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