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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他顺势翻坐在床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当没他这个人似的,迳自做起事来。

  君寒故意忽视背后那双审视的眼睛,熟练地查阅她今天带回来的那些书籍;一边翻找自己所要的资料,一边将那些资料输入电脑中。偏偏今天无法像往常一般很快地集中注意力,频频打错好几个字;原因就是身后那一副轻松优闲的好像在自家中的男人。

  该死,又敲错一个字。他的存在令她有如芒刺在背,君寒终于忍不住回身看他,烦躁地说:“你究竟想怎样?上次的事我没去报警,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你大可放心。”

  “我在想,阳台上什么时候多了张躺椅?”任海嘴角浮现一朵微笑,莫名其妙地冒出这句话。

  “那……那不关你的事。”她迅速地回答,小脸一下子红得像番茄一样。

  他起身走到她身前,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扳起她的小脸沙哑地说:“我要你。”金黄色的双眼闪着骇人的情欲。

  “我……”君寒被他大胆的言词吓了一跳,张嘴欲言。他却用大拇指摩挲她的红唇,俯身在她耳边低哑地说:“君君,别骗自己。”

  心跳因为他的接近急速加快,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将自己和他隔开一点距离,轻喘地问:“为什么是我?”

  “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他俊俏的脸庞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找到答案。”

  他低首攫取她口中的甜蜜,品尝他渴望巳久的香甜。原始的本能令她原本抵住他的小手笨拙地抚摸他伟岸的胸膛。任海大手灵巧地探进她单薄的衣衫,爱抚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君寒顿时融化在他的怀里……良久后,两人全身是汗地躺在床上,君寒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如此容易受他摆布,难不成她真的天生淫荡不成?正想到一半,任海突然将她抱起,她吓得连忙抱紧他的脖子。

  “你做什么?”

  “洗澡。”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放我下来。”她红着脸在他怀中挣扎。

  “你再乱动,我们就回床上去。”

  君寒闻言,连忙停止挣扎,乖乖地让他将自己抱进浴缸内。任海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冲刷掉两人身上的汗水,过了片刻才关掉水龙头,从旁抓了条浴巾将两人身体擦干,却看见君寒讶异地盯着他腰侧的那条刀伤。她伸手轻触那道伤口,疑惑地?

  头问道:“你的伤……怎么愈合得那么快?”

  才一个多月,他那伤口看起来像是旧伤一样,颜色淡得只剩下一道咖啡色的浅痕。

  他将她抱回床上,对于她的问题只是淡漠地回答:“我的新陈代谢比较快。”

  这也未免太快了吧!君寒不满他敷衍的答案,睁大双眼看着他。

  “闭上你的眼睛睡觉,除非你还想再来一次?”任海充满暗示地威胁她。

  不说就算了!君寒红着脸生气地瞪他一眼,翻身背对着他睡。

  不过,没多久,睡着的她又本能地向床上唯一的发热源偎去。任海好笑地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他干脆伸手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

  从那天起,君寒发现她原本规律的生活被学校及他打乱。

  白天,她忙着教那群没大没小、无礼跋扈、骄傲自大的学生;

  夜晚,她除了忙着赶稿之外,还得适应他三不五时、神出鬼没地造访。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放任他这样来去自如,唯一清楚的就是──这男人绝对不会伤害她。日子就在她刻意不去探索答案的情形下,恍恍惚惚过了三个月。

  其实,他并不是每晚都会来,有时隔个两、三天,有时则一、两个星期都不见踪影。她一直没问他是做什么的,因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众人,顶多算是个床伴罢了,有什么权利干涉他的行为?何况她才不相信他这么出色的男人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也不曾问过他的名字,他却主动提起,说他叫任海。这名字和夜叉,她倒觉得夜叉比较适合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神出鬼没的身影以及几近冷漠的态度像极了传说中的“夜叉”。加上他那金色的双瞳,和有点诡异的伤口愈合速度,他若是在嘴角长出两根利牙、头上再多两只角,就更像了。

  最教她觉得奇怪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他每次来到她这里,并没有每次都和她做爱。有时他会静静地靠着床头整夜看着她做事,一个晚上都不发一语。有次他抱着她躺在躺椅上,轻轻地对她诉说天上星辰的故事。那晚他们看了整夜的星星。他对天文的博学令她惊讶不已,他甚至熟知每颗星光的学名等级及它中西相传的故事。

  相处多天下来,她还发现他做了一手好菜。从十几岁,她就一直一个人住,一些繁杂的事务她都处理得很好,但对于吃的方面,烂的要命的手艺却一直都没有进步,到现在也只会做蛋炒饭和饭炒蛋或微波食品,所以她几乎都是出去吃。

  那天任海从阳台进来,一见到她在吃泡面,眨眼间,她的晚餐就变成了马桶的食物。她压根儿没看清他究竟是如何从她手中将那碗泡面拿走的,根本抢救不及,只能对着马桶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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