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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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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罗又在玩她自以为高明的诡计,想让那个女人专司服侍你的身子,而她来做你任务上的得力伙伴,让我完全无用武之地。” “搞什么?” “小孩子嘛,难免天真,无伤大雅。”她的嗓音满是疲惫。“如果曼陀罗知道我之所以一直占着这右护法的位置,只是为了和你享受男欢女爱,不气疯才怪。” “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曼陀罗以为我企图跟你成亲,永远把你拴往。”哎,想她也不过大曼陀罗五、六岁而已,心境倒苍老得活像大她五、六十岁。“我看她八成拿你当父亲来崇拜了。 那种非关情欲,英雄式的景仰与强烈的独占欲。 “真是可爱的丫头。”玩这种天真的小把戏。“可惜她这回是裁定了。” “打算教训她?” “我?何必。”她无奈地仰头一笑,仍然大刺刺地敞着赤裸的胸脯,爽飒无比。“她已经在替自己搬石头砸脚趾,用不着我出手。” 她才懒得跟小孩子搅和。她只舍得把精力花在两件事上:做爱和挖钱。若不是她对男人挑剔得紧,早就下海为娼,有得玩有得赚,天天过着幸快乐的日子,含笑九泉了。 “曼陀罗太过崇拜你,有着跟你雷同的身世却老忘了自己并没有你的本领,非常地自抬身价,狗眼看人低,她其实很瞧不起你周围的人,尤其是女人,像我啦,还有你那个宝贝的穆姑娘。” “是吗?” “她当然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可她这回瞧错人啦。” “错估你了?” “不,是大小看你的穆姑娘。” “她是满人,不姓穆。” “我管她姓坟姓墓,她叫乱葬岗我也不在乎,我只想问清一件事。” 她严肃地与他对。“你到底还要不要我?!” 他漠然回望着她的眼眸,并未如她预期地留连至她豪放的双峰。 “你指哪方面的要?” “废活!若不是为了跟你做爱,我干嘛替你干那么多无聊差事。” “你是个相当有能力的女人。” “我只想把能力用在能让自己快活的事上。” 可恶,他居然真的对她的胴体无动于衷。“别再跟我拐弯抹角!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她火了。 他拧眉深思。 严格说来,他不曾要过任何女人,女人们就会自动送上门。他想要过谁吗?这疑惑转至穆兰时,又化为矛盾,因为面对她、想到她,总让他产主某种陌生而遥远的渴望。 那天,面对她内心坦诚的期待,他为什么不予响应,伤了她细致的感情?以往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伤了别人,如今深陷别人也有感情的迷思中,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你真的变了。她瞪着纳望的怒眼。”我一直在刻意惹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狠狠惩处我的冒犯,再疯狂地跟我做爱?我们不是向来都这样解决问题吗?“他沉浸在迷蒙的恩绪里,飘荡着。 这方面穆兰就比你强多了,她处理事情绝没你这么难看。 那她会怎么做?她会怎么处置方才和大伙争论的皇子之事?她又会如何解决右护法的问题?老实回答吗? “朱雀!” “我认不得你。” “什么?”莫名其妙地,怎么冒出这句? 他一脸肃杀地斜睨右护法,无言半晌。他从不知道,说实话会如此耗费元气,也从没这般赤裸裸地面对自己的。“我在回答你先前的问题。”他认真的逼视,凝重的气势,令她怔然,连眨眼也不敢。”我们虽然合作多年,但我认不得你,你的容貌、你的声音、你的一举一动……你若站在人群里,我会根本不知道哪个是你。“在他的意念里,她只是个模糊的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个没有面孔的角色。 这就是她在他心里的份量? 她完全僵住,久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有我……在你看来是如此的吗?” “只有一个人在我看来不是如此。”让他首次尝到寻寻觅觅、朝思暮想的挂念滋味,那份见不着的空虚、焦心、烦躁,以及那份见着了的满足、愉悦与渴望。 右护法硬直地僵坐着,终而,俐落地扣回所有衣扣,绾起散乱的发丝,恢复平整的面貌,平整的呼吸,平整的思绪。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直视前方,看都不着朱雀一眼。她没有笑意,没有怒容,冷得没有丝毫情绪。 “你对其他人也这么说过了。 “不,你是唯一一个。 剎那间,她的冰雪防备差点崩解,泄漏在欣慰与心痛中的挣扎与软弱,但她毕竟是从小在江湖险恶中混大的。 咧了整排牙齿,她便歹毒奸笑。 “那可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可是呀,伤了女人自尊是会招来大灾祸的。” “随你出招。” “不,我不出招。” 她滑头地笑着勾他的手臂,故作无心地压往自己的丰乳。“我不出招,对你就是最好的报复。” 他依然疏离。“邪恶的女人。” “错,真正正邪恶的是女孩。” 她吊着眼睛嘿嘿道。“我是聪明的女人,不做徒劳无功的蠢事,小女孩可就不同了,不懂分寸,不管他人感觉,不顾后果,不计代价,就只为了自己高兴而已,那种愚莽,才真的邪恶而可怕。” “曼陀罗没那心思。” “那是因为你不明白少女邪恶的潜力。” 马车返抵成郡王府,迎向朱雀的,正是曼陀罗满脸期盼的欣喜。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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