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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一只友善的手还来不及拍上他背后,他瞬间猛烈反击,几乎同时回身一拳砸去。

  “是我。”月贝勒安然举起双掌,缩紧下颚苦笑。“我只是想提醒你,咱们不能离席太久,该赶回去了。”

  喀尔玛不知是因为愤怒,抑或是烈火难耐,急遽的重喘一时无法平复。回眼望向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小身子,他再也压不下懊恼的呻吟。

  他在搞什么?

  臂弯里的小艳娃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红嫩丰莹的双唇显示着曾遭他多汪浪的蹂蹭。她一脸吓呆的神情,敞着被他肆虐过的前襟,让他目击自己在那对酥胸上烙下多重的吻印。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何突然这样待她。

  “关于书艳铬格和你家人交往过甚的问题……”月贝勒不自在地清清喉咙。“可以等咱们正事完结了再处理吗?”

  “当然。”他低咒之后气的大吼,“来人,送书艳回房休息,她人不舒服!”

  上了马车远去之后,月贝勒才轻声窃笑。“我看不舒服的人是你。”

  喀尔玛瞟了一眼自己在袍底下大剌剌的硬挺欲望,也懒得掩饰,随他观赏去。

  “还以为你中途离席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特地回来捉奸。”月贝勒轻叹。

  “你皮痒了是吗?”

  “只是有点为书艳格格感到冤枉。”他耸耸肩。

  “她成天尽忙着跟我家的人厮混,还有什么好冤枉的!”

  “她跟你家人处得来又有什么好火大的?”

  “她该处得来的对象不应是他们!”

  “唔,如果对象是你,就没关系了。”

  月贝勒百无聊赖地理理衣袖,对喀尔玛的鬼眼视而不见。

  “真搞不懂你,干嘛跟那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如此小题大作,一点也不像你平日行径。”

  的确是,平常就算有人私下姘上了他的侍妾,他也是睁一只跟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反正他也不曾为哪个女人守身如玉过,没必要苛求别人乖得对他三贞九烈。但书艳例外,她绝对不可以。

  “因为她是我计画中重要的一颗祺。”

  “喔。”月贝勒懒懒地瞥望窗外风景。

  别说是月贝勒,就连喀尔玛自己都不太能被这个理由说服。

  “她必须和我家人保持距离,才不至于毁了我的夺权大计。像她那样成天四处串门子,难保不会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受到影响,临时改变立场。”

  “嗯。”

  “我主要打击的对象是玛法、是这整个家,万一书艳和大伙建立起感情,开始不忍心,岂不坏了我的事?”

  “啊。”

  “所以……”喀尔玛沉寂一会,突然恼火地一拳击上马车内壁怒吼。根本不是因为这些狗屁理由,他却也找不出答案到底是为什么!

  “你啊……”月贝勒悠哉地垂眼弹掉袍上毛屑。“真该先搞清状况了再处罚人,否则像书艳格格那样,被你整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替她说话了?”他犀冷的视线倏地扫杀讨去。

  “从和你的侍妾促膝谈心的那一刻起。”

  “你又乘机跑去骚扰我的女人了?”

  “聊聊而已。”他举手发誓。“是她们告诉我你之所以三番两次都找不到书艳的真正内幕。”

  “什么内幕?”

  “你家人故意把书艳调离你身边,让你们碰不到面。”

  怪不得!喀尔玛霍然明白。他就奇怪怎么每次想找书艳时,她都会刚巧被人早一步找出去。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这么想见她?”

  “她是我重要的棋子。”

  “喔,对,我这个猪脑袋居然忘了。”月贝勒无聊地拍了下额头。

  喀尔玛瘫靠椅背,无奈地苦笑,看得连月贝勒都不禁感叹,这个男人实在太有魅力,一颦一笑都能慑人魂魄,可他却有着致命的缺点,太懒。

  一流的形貌、一流的才气、一流的家世、一流的本领,足以让他飞黄腾达、叱陀风云,却全败在一个懒字上。懒得认真钻营、懒得积极争取、懒得在乎、懒得拥有,甚至懒得动用感情。随便他处置自己的人生,任家人摆布自己。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缺乏干劲。

  大概是从小给他家人糟蹋惯了,就学会了糟蹋自己。反正再顺服、再听话地为家人效力,也得不到任何正面回应,仿佛那是他应做的,因为这是报应,他得负责替父母赎罪。时日一久,他就渐渐失劲。要他帮忙他就帮,想用话损他就尽量损,他己麻痹到无所感觉、无所回应。

  书艳的存在却乱了他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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