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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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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害躁的,救治人命才要紧。我的徒弟们全都在各个伤兵区忙得焦头烂额,恐怕一时也找不回他们来帮我。” 她不是害臊,而是害怕!虽然宣德赤裸的上半身只包着一圈又圈的纱布,可是在二十世纪的现代,多得是卖弄一身肌肉的明星和模特儿,她早已见怪不怪! “拆解绷带时恐怕会有些疼痛,宣德大人,您背上的伤痕全凝在绷带上——” “动手。”他面无表情的向悠理下令。 血块已经凝结在绷带上?那她拆绷带时岂不是会撕下他背上才刚结好的嫩痂?……她已经开始有点反胃。 “万……万一我弄痛你了,你可要直接说,不然我不会停手的。”太好了,这简直是报复他大好机会,等一下故意给他撕得很痛。可是……现在手心冒汗,微微发抖的为什么会是她? 她跪坐在宣德身侧开始小心翼翼地松开他身上的绷带,每当拆绕到另一侧时,她几乎是双臂搂抱着他的胸腔再换手接绷带。 她真的已经很小心地尽量不与他接触,她发誓!可是谁教他魁梧成这副德行,要她双臂保留空隙的合抱着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她虽然很认真的盯着宣德身上一圈圈被她渐渐拆下的绷带,但她感觉得到,他一直都在瞪她。如果她卯起来一定会狠狠瞪回去,可惜她只有胆子想想而已。 当宣德结实健美的赤裸体格暴露在她眼前时,她差点紧张得忘了呼吸。当……当武将的人体格本来就会比较好,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他的体型比其他士兵高一点,魁梧一点,过分俊美又太有魅力了一点。 “我……我要拆最后一层。”她很好心地提醒他,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有点痛,可惜他完全不甩她。 “啊!”当她看到绷带与他背伤的黏结面,冷不防地尖叫起来,缩紧肩头。 “啊什么,这作品又不是你在痛。”而且她根本还没动手撕下咧。布占泰抱起成堆的脏衣服,丢给帐外的士兵去清洗。 “可是看起来很痛……” “快点撕下,我这帖药还得在他背上敷上一个时辰才有包扎着衣。”连额寅大夫都有点恼了。 “好……好吧!”她霍然趟身跑到宣德背后,一副视死如归的德行。“我动手了!”她说完立刻快手撕掉黏在他背后的剩余绷带,之后便是惨烈的一声尖叫。 “老天……我的耳朵!”额寅大夫的头壳里全是恐怖的共鸣在回荡。 “你叫什么叫啊!”布占泰吼得比她更骇人。 “很痛!真的很痛!”她小脸皱成一团,把带血绷带全扔在布占泰身上。“你看,都是血。” “拜托你别再叫了,嗓门放低点。”额寅大夫已经被她叫得有点老眼昏花。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种血腥场面。 孬种,她真是丢脸!尽管她努力装作没事的模样,脸上依旧是一副身受重创的痛苦表情。 “宣德大人,您就在我这榻上躺会儿吧。一个时辰后,我再重新上药包扎。” “额寅大夫,你要去哪儿?”布占泰追着他起身。 “去巡查一下伤兵们的情况,否则人手不足,我担心有些人会没被照料到。” “我来我来,这些药担我扛就好,我陪你过去。”布占泰看不过一个老人家劳神又劳力,自愿帮忙。 “悠理姑娘,你就留在这儿看照宣德大人。” “可是我——”她还来不及搬出“孤男寡女”那套八股台词,他们两人就已赶着当“男”丁格尔去了。 她实在不想转身面对宣德,可是这样一直背对着他岂不更怪异? “倒茶。”他趴躺在卧榻上,紧盯着她尴尬而不知所措的德行。 “喔……好。”她是看他有伤在身,才这么百依百顺的服务到底,但他别妄想用大男人主义那招压迫她。“我想……有件事可能必须跟你说一下。” 他接过热茶,并不回应,眼神却从未离开她脸上。 “我知道我的来历了,也大概知道我跑到这里是怎么样的状况,我并不是什么奸细——”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之前那名准噶尔残兵已经招出此次爆炸的一切阴谋,她完全是局外人。 这反而引起他的质疑:她到底是谁?哪里来的人?从没有人能在严厉质问下开口反驳,可是她敢。虽然她很害怕,但她仍然有胆拼命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究竟是哪儿来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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