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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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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呢?娉婷到底还要占线多久?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她还要讲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要晨晨自己开车到外面打公共电话才行?这也太超过了吧! 半斤八两。 她悚然警戒。娉婷反客为主的恶形恶状,真的跟她还挺像的,彷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凡事都不用客气。显然被杨宠过头了……好吧,痛改前非,要好声好气地去请娉婷小姐暂且归还电话,她有急事得联络杨。诡异的是,她竟然四处找不到娉婷正在哪里打电话。左右为难,逼不得已,她只好硬着头皮,怯怯拿起分机话筒,试图插话询问。 “不是我拿你当成杨的替代品,是他在拿晨晨当我的替代品。你到现在连这点都分不清,我们还能怎么谈下去?” 晨晨暗惊,没想到那么温婉的娉婷,私下如此冷悍。而且,替代品? 她小心翼翼地挂回电话,眼珠子匆匆扫荡四下。她知道娉婷在哪里讲电话了。 重点是,她在讲什么? 纤秀的步伐,寂静慎重地移往主屋内最大间的浴室。门是关着的,但其中的空间感,将深处的细语扩散,字字清晰地回荡着,缥缈轻盈。 “你如果再这样钻牛角尖,那我们干脆分手算了。”残酷的柔喃,载满不耐烦。“我已经跟你解释快两个钟头,始终都在同一个问题上打转。说真的,我很累。” 对方是娉婷的男友? “对,我这两年就算和杨有联系,那也只是性,与爱无关,好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将这两者分清楚?” 这种事怎么分得清楚?只有性,没有爱? “我是说……不,你先听我说!”双方显然进入激战。 “我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讲明了……对!我就是喜欢跟他上床,怎么样?这样讲你就高兴了吗?”娉婷是说真的,还是在赌气而已? “我受够了你这种死缠烂打的个性。你知道为什么杨和我可以一再地更换交往的对象,但我们俩仍能维持多年的关系吗?因为他从来不黏我,我也从来不黏他,我们可以很自在地去经营各自的感情生活。” 杨讨厌人太黏他?那……她有没有太过黏人? “我就是因为杨和我太像,才想跟你交往。可是你愈变愈不可爱,特别是我在工作上和杨有接触后,就得接受你没完没了的兴师问罪。你说,这个感情还能怎么谈?” 可是,正是因为在乎,才会兴师问罪啊。 “噢,拜托……”娉婷受不了的呻吟,似乎发自埋首捂着的掌心。“为什么我们谈了半天,结果又回到原点?没有——至少这次没有。我从二楼破窗摔下一楼逃逸,满身的伤,我哪有那个体力再跟杨上床?没有没有没有!” 至少这次没有?代表这次以外一直都有? “你饶了我吧。”她疲惫不堪,豁出去了。“好,你要听实话吗?实话就是我会跟杨一起前往伦敦,再飞往约翰内斯堡。因为他的小组有突发状况,我必须支持。” 为什么杨不肯带她同行,却愿意带娉婷去? “你有没有良心?我是杨亲手培训出来的,好歹也有点师生情谊吧。而且我出状况时他也义不容辞地收留我,你为什么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上床不上床的事?就算有,那也只是性,OK?那是我和他的一种减压方式,就这样而已。” 那么娉婷会和杨在这一路上如何减压? “我怎么可能带你一起出任务?”别开玩笑了行不行? 似乎情人就只是情人,与任务伙伴分属不同的层次,干不了正事。 “别再说了-”哎,无言以对。“我不知道杨对我还有没有感觉,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很想要杨,倒是比较想要他的案子-不会,杨哪可能带个gig 跟他一起出国工作?晨晨当然是继续留在这里看房子。” gig?那不是人名吗? 杨刚回到曼谷时的家庭派对中,他身旁的女子就叫gig呀。 啊,那女的是gig,不是朋友,跟你一样。 杨的弟弟跟她介绍那女的,语焉不详。这样看来,gig指的是某种身分了?她不觉得那女的会是什么轻浮低俗的人,对方的谈吐、举止、气质,在在显示是出身优渥的千金小姐。只不过,她迷恋杨。 那gig是什么意思? “杨要怎么塑造他的他gig,关我什么事?我看到晨晨时也暗暗吓了一跳,还以为看到我自己。我只希望杨别拿我的替代品去玩什么变态游戏,偏偏他又超爱玩的,特别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后续膻腥的挪榆,听得晨晨浑身战栗,竭力捂口,以免发出任何震惊。那是只属于她和杨之间,亲昵的小秘密,娉婷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我看杨是玩上瘾了,才会把晨晨带回曼谷来。”她边说边好笑。“我不晓得,杨确实偶尔会跟我聊一些他最新床伴的怪癖,但我还没空听到晨晨的。也许飞往伦敦或南非的途中,他闲着没事就会跟我说吧。” 这种私密的事,怎能分享? “我不屑玩那套,所以才会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跟温柔的人谈感情。”先前争执到几欲分手,此刻却又谴蜷呢喃。“如果我跟你不是来真的,何必跟你坦白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实?” 杨呢?杨可曾坦白过自己的这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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