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东西被他大力一拨,纸张飞扬,玻璃纸镇落她应声碎裂。
她因着他散发的暴力,唇边止不住逸出一阵惊喘,见他俯下强悍的身体和幽暗的眸子。
“曾经,这个身子的每一处都属于我,哀求我的占有……”他使劲的钳制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红艳的唇,有力而需索,以近乎暴力的方式吻着她。
她被他暴烈的行为给呛骇住,不由得张口抽气,谁知他却乘机将舌往更深处探入,湿热的唇粗野地肆虐,攻城略地似的汲饮,寻找她口里的每一处甜美琼掖。
“啊……”楚楚的喉咙逸出一阵低吟,不由自主弓身成一个美丽的弧度,感觉到一股电流瞬间汇流过全身,那是被冰封、压抑多年的欲望之流,直到今日被他粗厚的大手给唤醒。
但,这不是她心所愿的啊……
“不要……”她用尽力气以手抵住他的胸膛,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却激得他越发冷酷。
她闭上眼,转过头不想看见他胜利的目光。
他定住她的脑勺,强迫她以眼对眼。
“说,你是我的!”火热的眸光燃烧着熊熊的占有欲。
楚楚染上一层迷雾的水眸,含着无言的祈求与浓浓的哀伤。
泛着绯红的脸,死命咬着唇,直到在舌尖尝到了一丝血味,她身体哆嗦着,拼了命想维持自己仅存的尊严。
倔强!
他不要两人多年后相逢的第一次在这张桧木桌上草率的打发,虽然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狂野呐喊着占有她。
然而,他再也不会让她轻易的离开,这一次,他要狠狠地在她身上烙下记号,野蛮地标明他的领地。
她低头慌乱的拉下衣衫,眼角瞄见一个翻倒的相框,忍不住以手拾起。
相片中的背景是游乐园,东方骥和一个约莫五岁大的小孩子,身上白衫牛仔裤的父子装打扮,一大一小肖像的脸孔宛如同一个模子烙出来。
心,因为照片中那神似的笑容无端的抽痛了起来。
“孩子的……母亲好吗?”
“瞳心?”他一顿,搜寻她的眸光带着深意,“还是同以前一般。”
慢不经心的应答,却深深伤痛了楚楚的心。
“她……可知道……我们的……交易?”交易。多么猥琐、不堪,却再贴切不过的字眼。
这回东方骥蹙起了剑眉。“这干她什么事?”
他的不解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而他的理直气壮却比毒还烈,比剑更锐,渗透腐蚀她的心,直到整个人彻底的凉了心。
所以呵,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没有改变,她仍然是第三者,只是这一次她身不由己。
“求求你放过我好吗?为了你,我躲得好累、好累……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能承受这一切了……”她双手捂面,分外的荏弱。
他们之间,他明明是负心的那一个,凭什么用这般怒火中烧的面孔待她?
“放了你……”东方骥俊脸突地一沉,仰头长笑,宛如厉鬼。“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早就知道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动物,而你,更是个中翘楚。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栽了大跟头的女人,这种羞辱我永志难忘。”
第一次,楚楚打从心底害怕起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心,再也探不着了的深沉幽暗呵。
捕捉到她凄惶的眼神,他只是一笑。“楚楚啊,你终究不是木头人,洒脱得不够彻底,才会被敌人探着了底线,这一回,你已是我的囊中物,再也无所遁形──”
“……我要走了。”此时北刻她只想远离他,愈遗愈好。
这回他并没有阻止她。“让凌亦伦送你回去,顺便打包你的东西。”
她点点头,慢慢地走开。
他突然开口,“值得吗?楚楚。”
她的手停在门把上,感觉炽热的目光烧灼她的背。
“值得吗?为了追求你所谓的自由,为了所有的冒险而抛下……这一切,值得吗?”控诉的语气似刀刃狠狠凌迟她。
楚楚霎时泪已盈睫。
不许哭,她命令自己。带着仅存的自尊,她轻轻转动门把,头也不回的笔直走出他的视线。
夜。冷汗浸透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