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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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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昊见状,忽地冷嗤一声。“怕只怕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啊!” 不待她回答,独孤昊抛下她转入手术房,留下深深一个人瞪着手术室的门,纳闷着他突如其来的脾气。 深深驾车出了大门,没看见独孤昊的车子从另一边驶回。不可能错认红色跑车里的倩影。她要去哪里? 他停下车,瞪着红色跑车消失的路尽头暗自沉思着。 想来是去探筱筑的病,但转念随即否定这个念头。她昨天才去看过筱筑,不可能这么快又去。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像个查勤的丈夫。信任,他告诉自己要信任深深。 突然觉得好讽刺,他们之间最缺乏的就是信任。 独孤昊不假思索转动方向盘跟上。 深深才一踏进医院的咖啡厅就看见艾瑞在不远处猛挥手。 “深深!这里!”这艾瑞,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若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她微笑趋前。 艾瑞和身边的一个男人同时礼貌性的起立致意。 她这时才注意到艾瑞身边多了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男子,他带着笑意的蓝眼正凝望着她。 “深深,这位就是我一直想介绍给你认识的好友,奥堤.非尔。”她眼尖的注意到艾瑞与他举手投足间无言的亲匿。 “久仰大名,杜小姐。我自艾瑞那儿听了好多有关你的事。”奥堤开口,优雅的与她握了个手,嗓调里有一抹伦敦腔。 深深头略一偏,回以友善的一笑。奥堤年约四十,是个身形、举止带着优雅的翩翩绅士。虽然素昧平生,却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念头一闪,她脱口询问:“菲尔先生,我们是否曾经见过面?”“叫我奥堤就好。”他微笑更正。“还有,我想我们不曾见过面,否则我不可能忘记这么一位标致的小姐。”三人同时笑了。 深深在雷电交加前一刻,踏进了城堡。浓雾笼罩的城堡透露着一种不祥的气氛。 屋内阴息阵阵,不类人气。凭着多年培养出的本能,她直觉贴壁屏息等候。 “你还记得回来嘛,我的夜游女神!”独孤昊的声音在幽暗中响起,压抑、阴沉、危险。 稍早在屋子外所感受的魅影幢幢还不及屋内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阴沉来得恐怖。 “你提早回来了。”她开口道,一边安抚狂乱不稳的气息。还以为他明天才会自伦敦返回。 “就是因为提早回来,才没有错过精彩好戏。” 一道闪电落下。倏地照亮窗边的人影,看清他眼底那一抹流光,深深踉跄倒退了一步。 她认得那抹光。是蛰伏的野兽扑杀猎物前的精光,充满暴力、冷血、残酷。 “你派人跟踪我?”她指控。 没想到他只是一阵大笑。“不,我把跟踪的特权留给自己。要告诉你我看见了什么好戏吗?” 独孤昊仍半倚靠在窗台边,双手轻松的插放在裤袋。暴力已经濒临失控边缘,这般优雅反倒突兀的讽刺。 “我看见前一刻才信誓旦旦不会背叛我的女人,下一刻就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笑言晏晏,不,更正,是两个男人。” 危险的气息直扑而来,深深本能寻找机会逃脱,但眼前根本无半点机会。 “我以为我够堕落的了,想不到你犹胜我三分,喜欢来个三人行。” 他朝她走来,一步、一步都是致命的声息。 直觉他来意不善,深深趁他手握住自己肩胛骨的同时侧身一步,以双掌擒拿他的右手,哪知他一拉一推反手化解了她擒拿的力道,并顺势反手制服了她,压在身子底下。 不顾她死命的挣扎,独孤昊一手拽着她往置衣间拖去,捞起两条领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缚住她的双手,固定在铁架上。 “放开我!你该死!” “女人是一种阴险奸诈的雌性动物,这方面我有第一手的经验,而且还是你教的!欺骗我、诱惑我、背弃我,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没必要对你客气,既是我的阶下囚,就让你尝尝真正被囚禁在黑暗中的滋味。” “我求你……点上一盏灯……求你……”深深声音已近歇斯底里,但他并未察觉。 “求?”他略微怔住,随即转为狰狞。“这个字眼从你这个高傲的女人口中说出还真是新鲜。不过,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他转头朝门口走去,背后传来她的恨声咒骂,“下地狱去吧!” “地狱?”他回过头,漂亮邪嚣的眼带着难解却又带点哀伤的神情,“我早就置身其中了。” 他无声地掩门,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 黑……好黑……黑暗中的魔鬼正虎视沉沉等着啃啮她、吞噬她。 深深将拳头塞入嘴巴,阻止自己逸出口的恐惧呜咽,但那无济于事。 心灵中最黑暗的角落那只狰狞的怪物终于挣脱缚匣猛地扑向她。 理智被撕裂了,混沌的迷雾蒙蔽了心智,她再也止不住的仰头尖啸── 她崩溃了。 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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