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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自从离开西域之后,蓝蝶就一直摆脱不了多灾多难的恶运,从被追杀、中毒,再到数次昏迷,这都能勉强解释说是运气不好,不认也得认了。

  但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她一睁开眼睛就有人告诉她,说她不能擅自离开这个鬼地方?

  对啊,为什么不能擅自离开?她纳闷不已地缠着那个伺候她的婢女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姓展的男人当家的。

  所以关于这项不人道的限制,门后那个天杀的臭男人应该可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且也非是他不可了,因为她认识的人之中,就只有他一个是姓展的。

  蓝蝶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展凌——”

  乍见屋里的情景,她瞬间满脸惊骇,以及目瞪口呆,到了嘴边的话全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双颊红得像是烫熟的虾子,目光不知道要往哪看才好。

  展凌云在沐浴!他正在沐浴!

  他一丝不挂的坐在水气氤氲的浴池里,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技散在肩后,但仍有一两绺湿发贴着结实却不至于夸张贲起的胸肌,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以大鹏展翅的姿态搁在云南石堆砌而成的石阶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滑润的石面,而他带着邪气的黑眸慵懒地睁着,两片薄唇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如烟似雾的水气不断薰染着他俊美的脸庞,跟着凝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他无可挑剔的脸庞缓缓滑落……

  一幕一幕,言语无法形容的视觉震撼,轻易地就攫获住蓝蝶的视线。

  她倒抽一口气,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躯体也能散发出这种魅力。还以为“玉体横陈”只适用在女人身上,没想到男人也能用。

  不同的是,他更具力与美,也更具勾魂夺魄的魔力,害她一颗芳心情不自禁往他身上飞去……

  啊!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有非分之想?而且对象还是他,这实在太荒谬了!

  “你来了,先坐一会儿吧。”展凌云并不急着起身,对她突如其来的造访也一点都不在意。

  蓝蝶尴尬的应了一声,美丽的脸庞布满羞涩红潮,没办法这么理直气壮看待一个男人在她面前洗澡的事,索性低着脸,并将身体稍稍偏转。

  “我、我有事情要问你。”她一紧张舌头就打结,本来还想找他兴师问罪,现在气势全失了,只因为她闯了不该闯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早知道就不要这么鲁莽了。

  “嗯,问吧。”醇厚低沉的声音出奇地搅动人心。

  身为一名女子,她还能这样镇定的面对他,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或许正因为这样,所以展凌云看她的眼神也愈加深沉奇特,他脑中突然涌起撩拨她的邪恶念头,想刺探她的底限究竟到哪里。

  他蓦然动了一下,顿时水声不绝。

  他他他……他该不会要起来了吧?  

  蓝蝶被淅沥哗啦的水声惊得花容失色,芳心狂颤不已,动作僵硬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片刻之后,她重新找回理智,开口问道:“是你下令不准我离开的?”她企图让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质问,只可惜失败了。

  展凌云笑声冷魅,给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答案,“应该是。”

  他并没有否认,可是也不算是绝对肯定的回答,不过以常理推断,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人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展凌云终于起身,慢条斯理的步出浴池,优雅的套上披在屏风上的白袍。

  “什么叫做‘不为什么’?你这么做总该有个理由吧?”她气恼极了,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早就冲到他面前发飙了。

  可恶!这男人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挑起她的情绪,是她太沉不住气、太易怒了吗?自从认识他后,她就不复以往的冷静,更惨的是,她的心好像要被他掳走了似的。

  他举步走近她,赤裸的脚踏过红色地毯,丝毫不令人察觉。

  “蓝蝶,你答应过陪我玩一个游戏,你忘了吗?”他的神情带着莫名所以的热烈。

  可她背对着他并不知道,懒懒地反问:“有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所以你现在要反悔罗?”他语气淡得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她皱眉,不想再为双方各据一词的问题争执,况且这男人狡猾善辩,同他争论,她从没讨过一次便宜。

  终于意识到什么庞然大物在接近,蓝蝶猛然回首,近在咫尺的性感薄唇,就在她回头的刹那间有了不可思议的触碰,她竟然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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