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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一路走到大厅,两分都是怒放的鲜花,仿佛这是一间茂盛的花房。客人们都到齐了,冷静甚至看到巨业集团的王总裁,不知道方可烈是如何摆平他的,居然还能邀请他来观礼?

  新娘子的来到,让大家都转过头去,因为冷静的绝美,愣了半晌,随即才热烈地鼓掌欢迎。

  “哇!真是每次都会看呆!”阿亮拍拍自己的额头说。

  阿亮一看旁边,勇仔还在发呆,便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看啦,口水快流下来了!”

  “哈哈……”勇仔抓抓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

  方可烈一身正式的黑色礼服,径自向她走来;不知怎么的,他的每一步,都让她心头愈来愈沉重。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挽起了她的手,往台上走去。

  证婚人是苏奇康,他还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立正的姿势看得出是硬撑出来的。冷静看了,猛然加快心跳,诧异这样刻意的安排。

  司仪透过麦克风说:“各位来宾,现在就由大家一起来做见证,方可烈和冷静的婚礼即将开始。证婚人是苏奇康,现在请新郎、新娘在证书上签名盖章。”

  方可烈飞快地做完这工作,看冷静还站着不动,低声道:“你不签也无所谓,就算伪造文书我也要娶到你。”

  冷静看了苏奇康一眼,他是那样平静而坦然,她突然拿起笔。

  “这是我的婚礼,我自己会签。”

  她镇定地写下名字,重重盖上章,告诉自己这是她偿还欠苏奇康的债。

  “礼成!”司仪说道,底下爆出欢呼和鼓掌。

  几个黑、白两道的大老板都上台致词,包括海军总部的黎司令,他以感性的口吻说:“我是看着可烈长大的,他的气魄和胆识都不必我多说,大家都很了解。但我第一次看见他脸无血色、全身发抖,是在今天下午。因为冷静落海,他立刻跳海去解救,抱起冷静时,那种绝望和希望交织的脸孔,我虽然是个不懂浪漫的军人,但看了,却对他们的爱非常感动。我相信可烈和冷静会是最恩爱的一对,我由衷地祝福他们。”

  听那掌声不断,冷静心里不知该做何感受。

  致词过后,晚宴正式开始,大家吃喝、拍照,都显得乐在其中。

  坐在方可烈身边,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方可烈似乎也是,只一径地喝酒。许多人都来向他们致酒,方可烈都代她喝了。

  苏奇康在张进忠扶持之下,也拿了一杯酒走过来。“大哥、大嫂,祝你们白头偕老,我先干为敬!”

  他把烈酒一饮而下,脸上藏不住一段落寞,但又浮现安慰的笑容。

  “好好养伤,别喝太多!”方可烈干杯以后,拍拍他的肩说:“白沙帮需要你,我也是。”他这话等于是重申苏奇康在帮里的地位,和过去一样,丝毫没变。

  苏奇康点点头,转向冷静说:“大嫂,大哥真的很爱你,请你珍惜。”

  冷静僵硬地点了点头,她必须如此。

  婚宴持续了几乎有一个世纪久,冷静换了三套衣服,分别是传统旗袍和两套晚礼服,分别是Channel和Yohji Yamamoto的品牌。

  大家看得是赏心悦目,冷静却有如受罪一般。最后终于要送客了,冷静的双脚已经累得快要瘫掉。

  方可烈拥着她的腰,不让她倒下。直到最后一个客人走了,夜已深,他于是横抱起她,一步一步往主卧房走。

  他们今晚几乎没有交谈,紧张的气氛令人心情十分沉重。

  方可烈把她放在大床以后,便进了浴室去冲澡,冷静听着那哗啦的水声,一时想不出该做什么好。最后她打开衣橱,发现那一打睡衣都性感得太罪恶,脱下繁复的礼服以后,只好换上一件还算含蓄的米色睡衣。

  坐在窗边,当真是一点也不晓得要想些什么,就那样任凭风吻过她的脸,花香传来,她有点昏沉沉的了。

  方可烈走近她身后,拉下她肩上的一根带子,轻轻抚摸,让她颤抖了一下。两人早有过肌肤之亲,但此时还是不禁会紧张。

  “卢风死了,消息传出去了,没有人敢再动你。”

  冷静僵硬地点个头,甚至说不出一声谢谢。

  “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他声音里是抑制的怒气。

  “你要我道谢?”花香好浓,她莫名地虚弱起来。

  他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来到了敏感的地带。“为什么离开?”

  “因为我想离开。”

  方可烈几乎忍地可忍了。“我做了什么有让你离开的理由?”

  她嘲讽地牵起嘴角,不想提起十年前那丑陋的回忆,那会让她每次想起,血液都为之冻结。

  见她避而不答,他又逼问:“为什么签名?”

  “我对不起奇康,所以我签名,就是这样。”因为眼睛不是看着方可烈,所以她能流利地说谎。

  “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在她腰上的力道加重了。

  “不需向你报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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