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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是啊!你教得好,人家又聪明,自然跳得好罗!”

  傅维恒一笑。“你们俩站在一起,看上去真是好……”

  她蓦地沉下脸来,松了手,冷冷地道:“我累了。”转身离开舞池。

  傅维恒自悔失言,连忙跟了上去。“颖,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她站住,看着他。“没有吗?”

  他噤声。

  薛颖走开,整晚不再同他说话。

  回到家里,她的脸色仍若寒冰。

  “颖儿,”他柔声唤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并不理睬,自顾自更换衣裳。

  最恨他总是不断地提醒自己最想忘记的事。傅维恒仍试着讨好她。“颖儿,别这样。”

  “你到底要我怎样呢?是不是真的那么想把我丢给吉米?傅维恒……你怎么能……”一把扯下颈上的珍珠项链朝傅维恒扔去。一粒粒晶莹的珍珠掉落在地上滚来滚去,她再也忍不住地掩面痛哭起来。

  傅维恒很少见她如此生气、伤心,又是后悔,又是不安,便过去安慰她。

  薛颖猛然将他推开。“走开!”

  傅维恒被她推得倒退了几步,脚下不经意地踩到了刚才散落在地的珍珠,一个不稳,便要倒下,反射性地用手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施力,手臂竟然骨折。

  一阵痛楚,他浑身失力地坐倒在地。

  薛颖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傅维恒面色苍白地抱着手臂,才知闯了大祸。

  她焦急地在急诊室外等候。

  傅维恒坚持不要她进去作陪,薛颖也知道是自己的不该,以为傅维恒正为此生气,故而不让她进去,只好听话地待在门外。

  她的脑筋一片混乱,懊悔不已。

  过了好久,医生才送傅维恒出来。他的右手打上了石膏,挂在胸前,神色憔悴疲倦。

  薛颖迎上去。“怎么样?”

  “没什么,”他摇摇头。“骨折,两个月就好了。”他勉强牵牵嘴角。

  道歉的话,刚才在心里早已默念了千百遍,而现在偏偏硬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看得出薛颖的歉疚,安慰她。“我不要紧的。”用左手拍拍她的头。“没事的,别胡思乱想了。”

  夜里,听见他睡梦中呻吟,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有点发烧,便轻轻唤醒他,服侍他吃药。

  “这一阵子,我行动不便,里里外外可要多靠你辛苦了。”他苦笑。

  她摇摇头。“都是我不好,”说着,眼睛一红。“一定很疼吧!真对不起……”

  他忙捣了她的嘴,温柔地说:“别再说了,嗯!”

  在这两个月里,薛颖注意到傅维恒似乎变得沉默了些,是有心事?还是心情不好?

  见他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你在想什么?”她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贴着他。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想什么?”随即笑道。“想你啊!”他转过身来。“好久没有好好抱抱你了,怪想念的。”

  “神经!”她笑。

  傅维恒将她拉人怀里,小心翼翼地。

  薛颖何尝不想念他的怀抱。

  以前可以恣意地在他身上撒娇、厮磨,现在则碍于他的伤臂而不得不收敛许多。然而,这已经够让她觉得很不习惯了。如果真是永远地失去这样的臂弯,那……

  忽然觉得冷,不愿想下去。

  “怎么了?是不是冷?”他察觉了她的轻颤。“去披件外套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呢?总是叫人不放心。”温言地责备她。

  渐渐能体会傅维恒总是想替自己做好一切安排的苦心。

  不就是因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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