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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第七章

  火热、亲密,而且……让人脸红心跳!

  采凡心儿慌慌,瞪圆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堵住她唇儿的男人瞧。她的身子瘫软,脚下像踩着云絮,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明明是唇儿被吻着,纤躯被锁着,她却觉得自己像块置于烈火上的冰块,涓滴融化,在他灼热的怀里化成一汪春水——速度竟是那么地快!

  他的攻势来势汹汹,在她惊愕的同时,灵活的舌尖已经窜入檀口中,恣意纠缠。

  乖乖个不隆咚!这、这是在做什么啊?

  她慌乱极了,记得类似的动作也曾经躲在窗外窥见大哥和嫂子做过……哎哎哎,这种事怎么会轮到她头上?

  她必须要紧紧抓住理智,才不会让它们哄然四散,然后渐渐跌入恍惚的情境。

  “放松点。”卫勋风低语,温暖的大掌溜上她背,轻轻摩挲。

  她似乎放松了些,但仍僵硬如常。难道说,他的碰触令她难以忍受?

  唇儿乍然分开,卫勋风抵住她的额头,缓缓地张开眼——呃!

  他必须要很诚实说一句话,他被吓到了,真的!

  “采凡,你……”他清了清喉咙,摒去喑哑的嗓音。“你为什么把眼睛睁那么大?”

  圆溜溜的大眼睛凑在他鼻前,恣意打探,任意且大方随意,陡然和一双灵目近距离对个正着,也是一件很吓人的事。

  采凡顶着有些晕陶陶的脑袋瓜儿,努力地瞪着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他。

  “我就是一直不懂,接吻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张开眼睛?”采凡看他看得更仔细了。“难不成有什么规定来着?”

  卫勋风从话中听出一点非同小可的语意。“你‘一直’都在好奇?”

  难道说,曾经有过谁和她如此亲昵地接触吗?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他立刻觉得不悦极了。

  “对呀,都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上次向大哥虚心请教的时候,还被劈头劈脑地臭骂了一顿。

  虽然她的金头脑常常浮现人生的十万个为什么,但这充其量只是害她被骂十万次的导火线,根本不会有人因此称赞她是天才儿童。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闺房私事?”卫勋风震惊地望着她。

  最新的一个“为什么”又冒出头来。接吻算是闺房私事吗?他们现在可是站在茂林里呢!

  他震骇的表情,使她不得不老实回答。“以前,我常躲在栖凤阁外,想拜托大哥一些事,结果就……看到一些奇怪的事、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说着,她的脸儿突然羞红。

  以前不觉得这样做不妥,反正顶多是把大哥气得蹦蹦跳而已,现在在他面前提起这档事,奇怪的氛围圈着她,她觉得有几分不妙。

  这种事……好像不该在他面前提……的样子……

  强烈的释然,让卫勋风几乎站不住脚。

  忽然间,觉得有点好笑。他怎么会以为采凡和其他男人有过接触?她的个性有几分倔气,除了他,哪个男人不却步?

  虽然知道不该,但好奇心还是支持着采凡问道:“既然接过吻了,那你接下来要让我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喽?”记得大哥和嫂子的动作总是“一气呵成”,他应该也是这样吧?

  卫勋风的自制力差点分崩离析,这小妮子懂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多!

  “不,我不打算让你发出奇怪的声音。”卫勋风缓缓地说着,眸神中有一股预言的味道。“起码不是现在。”

  在卫勋风看来,她似乎露出了一个颇为失望的表情。

  “不过,关于你长久以来的疑问,我倒是可以给你解答。”

  “真的?”她一脸欢欣。

  早就知道他最好了!任何人听了会露出气绝身亡倒地表情的问题,他总是义不容辞地给她答案,而且保证附赠笑容一个,简直亲切得举世无双。

  她怀疑,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对她生气的时候。

  心头有种暖洋洋的感受,她似懂非懂地意识到,他一直都在呵护着她,像春风,柔柔地包围着……

  采凡又兴奋,又有种不知名的羞怯。“你要怎么解答?”

  他笑得有几分邪气,宣布道:“我们再接吻一遍——不闭上眼睛,但你不能一直僵着。”他的食指轻抚她的唇瓣。“只要顺着感觉走。”

  “然后呢?”灼热的指点在唇上,似乎有种异样的电流炸开。

  “然后你就会得到解答。”他的语声愈来愈小,最后的叹息凝入她的檀口中。

  这样,她就会自然而然心领神会吗?

  采凡看着他墨石般的黑瞳近得倒映出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她身子一僵,却随即被他轻如薄羽的抚触化去。

  “采凡,放松一点。”他轻笑着。“我不会吃了你。”

  他的笑容如此贴近,近得连胸腔的微微震动也传递到她心间。沉沉的笑声化解了不安与紧张,她迎向了他的唇。

  一开始,看到瞳中扭曲放大的自己,她有一点点想笑,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惊慌的时候,下一刻,他惊猛的攻势就像海浪,把她推向无法思考的边缘。

  什么睁不睁眼的问题,都被他灼热的唇舌席卷而去。采凡颤巍巍地迎向他,沉醉在他的气息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所以过了很久、很久以后,采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终于知道,啊,原来吻会醉人,是因为醉在他的气息里,她才会不知不觉地闭眼陶醉。

  陶醉在他的气息里……

  “银两不必计较,尽管用上好的药给他治伤!”

  升远客栈的上房里,镇日传来袅袅药香,三天两头往里头钻的大夫更让打尖的旅客与跑堂的小二怀疑,里头是不是住着个行将就木的病老头?

  谁也没得到过解答,那上房的门扉总是闭得死紧,大有擅闯者死的隐隐杀气。

  半刻钟后,一位年老的医者提着药箱,走出房门,卫函禧赫然出现在小二面前。

  “派个人上药铺子抓药去,煎好了再端过来,药汤放门口就好。”

  他施施然地回到上房,没注意人们好奇打探的眼光。看到正运气疗伤的中年男人,他不禁笑了,思绪飘回到几天前——

  颢城大街上。

  一个破衣烂斗笠的男人紧紧揪住他,臭气薰得他难受至极。

  “我叫你看仔细点,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肮脏的手指与满布污垢的指甲下,抓握的是一张已然发黑的人像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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