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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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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司将淳得到满意的回答,随即便松开了他,走出折梅轩,只留青史贤一个人傻傻地站着,不解平时极好说话的司将淳,为什么会突然发起这么大的脾气来? 雪白的床帐,是岚儿睁开双眼后,所见的第一样东西。 这里是哪里?她习惯了相思林里的草香花调:习惯了相思木的叶片落下来,拂在脸上的感觉;也习惯了以天为帐、以地为席的生活,此时躺在屋舍里,反而觉得拘束。 岚儿微微地侧过脸,发现不远处有张酸枝木桌,而司将淳正安然在座。 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吗?为什么? 有太多奇怪的事儿,岚儿还要仔细地想一想,她轻轻闭起双眼,不忙起身。 “你醒了。”司将淳搁下各地集结而来的商号帐册,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他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人在清醒与睡眠时,有太多的不同,最明显的是呼息的频率会改变、强度会增加,所以早在岚儿将醒未醒之际,他便有感觉。 司将淳起了身,朝岚儿走来。他从容笃定的优美步伐,像是一头野生的豹,张扬着占有与侵略的强悍意味,却又在那雄性的阳刚之中,掺杂了令人又爱又恨的邪。 随着他愈来愈近的身势,岚儿的心口也开始产生地蔽的震动,就像是司将淳有力的步子踩在她的心版上,所引起的震响。 司将淳走到了床边,炯然双眸焚视着岚儿。 岚儿原就是个单纯明净的女子,不懂伪装,于是她也睁开了双眼,推被坐起。 几个时辰的休憩,使岚儿正经绾着的单譬斜斜歪着,双颊盈润微红,星眸泛着水光,白嫩的肌理覆着薄薄的香汗;那娇慵的模样,眨眼间让司将淳失神了。 他目光如炬,让岚儿下意识地避开,她似是不为所动地凝着冷颜,却又仿佛有丝赧涩地垂着眼帘,矛盾极了。 揪紧了心中的疑惑,她直问不讳。“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司将淳回过神,轻笑着,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美丽又迷人的脸庞。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以炙烫的眼神锁着她,然她却不明白为何他会有那样的眼神。 “难不成我该把你留在相思林?让那些粗鲁的武夫带你回去见主子?”他偏着头,像是努力地在帮她思索着。 司将淳的话,让岚儿想起了那团以寡敌众的混战。 “他们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主子?”她的生活最是单纯的了,怎么会和不相关的人扯上关系? “不知道耶。”他好心地提供解决之道。“也许你应该跟他们回去一趟,才会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把戏。”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带我回来?!”若不是岚儿的性子不愠不火,只怕这会儿要为司将淳擅自点她穴道的事儿,大发娇嗔。 “也许你也该在这里待一段时日,体会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将淳邪恶又无辜地轻笑着。 岚儿登时气馁了。 跟司将淳说话太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不会坦白无伪地回答过她的话;他的每个应答,都只是似是而非地玩弄着奇怪的文字游戏,又像在戏弄着她的无知。 岚儿排斥这种被耍的感受。她身子一转,双足垂落至榻侧。“我想回相思林。” “要我帮你穿鞋吗,姑娘?”司将淳笑容可掬地将岚儿的白缎小鞋勾在手边,轻轻摇晃着。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邪肆的青眸直勾勾地望着岚儿的金莲玉足。 一种奇异的轻头感觉从岚儿细致敏感的脚心往上窜。她有丝惊恐地看着司将淳趋近,几乎是无助地任自己小巧的莲足落入他的大掌之中。 岚儿心口轻跃,秀颊微红。她不懂,为什么眼前的情景,给了她一种今生逃不了的奇特预感? “你……放开我。”太亲近的距离,让她不自在,而司将淳的逼近更尤为甚。 “只是为你穿双小鞋而已,用得着如此紧张吗?”司将淳的指尖可恶地朝岚儿脚心轻轻一刮,酥痒的感觉几乎让岚儿蜷缩成球。 “你……”这种感觉太奇怪、岚儿想斥责他、却苦无字汇,偏偏又蹬不开他的箝握,只能微恼着任他摆布。 “也许你说的不是真的。”岚儿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他的唇畔噙着邪气的笑意,他的眸中燃着令人不敢逼视的烈火,他的态度戏谐,也许他连所说的话那只是随口唬弄而己。 “对,‘也许’,真是个好用的词儿。”司将淳根本不反驳她。“不过,你要不要光试—下,自己的内力剩下几成?”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用意了。 在为她解危的过程中,司将淳发现,她的轻功灵巧,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而她所吹的箫音,暗含玄机;见那些武夫纷纷软例的样子,他便知道这箫音中肯定是含化了她的内力。 比起明刀明枪的打斗,她用内力伤人,所耗的精力更大;在那一场混战之后。只怕她已虚弱如该童。 岚儿忙运起内劲,屏息去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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