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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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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旧的。”千叶不忧亦不喜地重复,慢条斯理地收下。 千帆知道千叶不是故意嫌弃,但还是习惯性地安抚道:“将就一下吧,等我们家的情况好一点再买新的。” 程驿听到千帆的嗫嚅,对苏家连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了,他决定再也不要按捺他的火气!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一家人? 老子醉酒、老娘爱赌钱,还有一个只会捧着本书、眼睛却像被什么糊住的大男生,父母持刀,剁的是砧板上的炸香肠,还是活生生的人肉都分不清楚,一通电话就搞得千帆鸡飞狗跳,这算什么? 程驿无视千帆为事情真相大白、没发生憾事而柔和下来的脸部线条,只是一心一意决定——他看不顺眼,所以他要发飙了! 程驿站起来将行李袋从千叶手中抢下,往外一丢,然后冲上前去,一脚踹翻了两张麻将桌,顺手拿起在一边的冰水泼醒酒醉的男人。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啊,我差一把就糊了!”苏母尖叫。 “我这辈子难得摸到一把那么好的牌耶!”一位老公公颤巍巍地吼。 “发、发生什么事了?谁用水泼我?为什么突然凉了一下?”苏父弹跳起身。 “程驿!”千帆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她连忙跑进浴室里,先抽条毛巾让父亲擦擦脸,然后去帮忙把牌桌重新架好。 “千帆,过来!不准你去帮他们的忙。”程驿换个对象,怒气冲天地骂着一屋子瞪着他看的老老少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你们叫千帆回来,说什么一家子吵翻天,害她哭了一整晚还赶了回来,目的就是要让她看你们怎么败她赚回来的钱是不是?” 千叶站得离程驿最近、事情又是因为他这双不中用的近视眼引起的,他不禁害怕地看着程驿,缩了缩。 “你、你是哪里来的土匪啊?敢来我家大吼大……”苏父的回嘴,在程驿变得阴沉的视线下萎缩成气音。 看到程驿大喷怒焰,千帆昏昏的脑子才清楚忆起,程驿昨晚还为了“台中美术馆土地收购案”搞砸的事而不悦,他今天是打算把气带到这里来发吗? 千帆恳求:“程驿,不要对他们大发脾气,你会吓到我的家人!” 程驿想不到他为千帆出气,千帆却为她的家人讲话。“你呢?他们用这种方式欢迎你,你就不生气吗?” “他们是我的家人,而且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在她的心里面,这句话可以解释一切。 “家人、家人,就是因为是“家人”,才不可以这样糟蹋你。” 苏母拍着刚架起、还摇摇欲坠的牌桌。“你是谁?你说我们哪里糟蹋她了?” “要她拼命去赚钱回来给你们打牌、喝酒,这还不算糟蹋?”程驿瞪大眼睛。 “千帆也没说过她赚得很累、很辛苦!”她又没听女儿这样抱怨过,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外人,干么把她说得像奴役女儿的坏妈妈?“我也不过是有空的时候,手痒……玩几把而已!” “苏太太,那你未免太有空、手也太痒了吧!”程驿恶劣地嘲讽,牌桌像附和他的话似地应声而塌。 “小伙子,你干么这样骂我老婆?”苏父酒醒后,甩开毛巾,也加入战局。 “苏先生,你喝得醉茫茫,难不成一赌一酒,就是千帆曾跟我提过‘父母耽溺在不好的娱乐’当中的“娱乐活动”?”程驿没见到千帆即将哭出来的脸色,也没意识到她一直在拉他的袖子,仍继续大骂她的家人。 “你!”苏父指着他的鼻子,这小伙子干么把他们夫妇说得那么糟?什么叫做耽溺?“我是有空才喝两杯耶!” “老话一句,你们夫妇俩都太闲了!”程驿把千帆抓到他胸前。“才让她这么辛苦、这么瘦?” “千帆!”苏氏夫妇一起惊叫出声。 “你很累吗?” “你很忙吗?” “赚钱真的很辛苦吗?”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们说?” 苏父与苏母都争相询问千帆。他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为千帆寄钱、寄家书回来,总是报喜不报忧,从不说自己身边的钱够不够用、只问家用还够不够花。 “我没事、我很好、我不忙、不辛苦、不累……”千帆忙着安抚父母。 程驿听不下去了。她明明是又累又忙又苦,干么瞒着家里人?真弄不懂她的心态究竟为何。 “走!”程驿拉着千帆的手往外走去。 “走去哪里?”她甩不开他的手。 “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鸟地方!” “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千帆已经很气程驿跑到她家来胡言乱语,现在更气他强行要将她拉走。 程驿才不管她的拒绝,二话不说,直接扛起千帆,在满屋子错愕得不知该如何启口的众人面前,像个蛮子一样,抓走了千帆。 第七章 “程驿,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被程驿意外扛上肩的千帆,惊慌失措地倒挂在他肩上大叫。 程驿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他实在太生气了!哪有人家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伸手向她拿钱,还让她伤心不已? 他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千帆光从口头上不小心溜出“我在服饰店打过工”、“我在披萨店当过外送员”之类的话,就不知有几十句。有一回,他好奇地问她,以前一天最多兼过几份工,她居然回答五个。五个!这种为钱变身成拼命三郎的程度,他听了差点晕倒。 千帆太苛待自己了,他无法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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