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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身旁的诺族族长也附和:“一开始他还只敢在夜晚来偷,现在大白天的,他就敢率领一队人马大剌剌地闯进咱们的国界,当着所有人的面抢夺牲畜,我们怎么防守都抵挡不了他的人马袭击,他的人马太精壮了。”

  “串联各族守在国界呢?”耶律尉早听说察哈族的现任族长熊旦身强体壮,拥有一队精良的人马保护他,而各族都居于弱势拿他没办法。

  “王子殿下,这样是没用的,我们的国界太长,各族最精良的队伍无法拉那么长的防守线,熊旦的人马只要专攻一处,就能轻易冲破防守进入。”

  耶律尉抚着太阳穴,沉默地思考该怎么解决这难题;他若不解决这头痛的难题,北漠绝对没有安定的一天。

  耶律尉的随身侍卫司瓦纳这时走进毡包,手里拿着一卷麻卷,笔直走到他身旁俯身低语。

  “王子殿下,察哈族熊旦捎来的书信。”

  耶律尉惊讶地看看司瓦纳,再低首瞧瞧司瓦纳手中的麻卷。

  耶律尉接过麻卷,拉开以牛皮制成的绳索,摊开它。

  麻卷上头有着以北漠文字书写的字句,但只有短短几行,末了还有察哈族族长的封印。

  两道英气十足的剑眉此刻拧得紧紧地,耶律尉合上麻卷沉默不语。

  “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耶律尉的烦躁令其他人感到不安。

  望向众人,他欲言又止;他想告诉大家熊旦来信的内容,却又不敢冲动行事,决定还是先让他父王知道此事再想办法解决。

  “各位族长,熊旦的事我会和父王商讨看要用什么办法解决,请各位再多忍耐些日子。”

  烛光摇曳将人影倒映在帐幕上,撑着额头,影子的主人就这么坐着半天没动过,让人很容易感受得到他忧郁的心情。

  站在门边守夜的司瓦纳回头往里面望,交叠在胸前的手缓缓放下,看见主子如此烦恼,他感到不舍,犹豫许久后才大胆地走进毡包里。“王子殿下。”

  耶律尉被司瓦纳的声音惊扰到而抬起头。“有事吗?”

  “王子殿下,属下见您似乎很烦恼熊旦今日送来书信的事。”

  经司瓦纳提及,耶律尉的视线自然地移到一旁被摊开搁在矮桌上的麻卷;在烛火的映照之下,麻卷看来是如此晦暗、如此烫手。

  耶律尉揉揉额际,“面对熊旦的要求,我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王子殿下,可否告诉属下信的内容,说不定属下能分担您的烦恼,”

  耶律尉抬手阻止司瓦纳继续说下去。“没有用,为了给予各族安定的生活,熊旦的要求或许是唯一能解决这个难题的途径。”

  “熊旦在信里狮子大开口要求什么吗?”

  耶律尉抬头看着司瓦纳,俊美的五官布满忧虑。

  “熊旦想娶蔷薇。”耶律尉最后还是说出熊旦的要求了。

  雷元趴在床毯上,伸长双臂想拿到小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肉汤。

  试了几次,手臂一往前伸,连带就会拉扯到屁股上未痊愈的伤口,教他总是痛得缩回手,大口、大口地吸气再吐气,试图缓和那难以承受的疼痛。

  该死的耶律蔷薇!

  咕噜——

  他闭上眼,清楚听到肚子饥饿的咕噜咕噜声,鼻前的香气越浓郁,他的肚子就更饿了。

  嘴馋地舔舔唇,望着肉汤的双瞳冒火,说时迟那时快,不管由屁股传来的痛楚,他快速地往前移动,也不在乎铜碗有多烫人,端来肉汤后立刻缩回床毯上。

  “好烫!”他受不了铜碗的热度,将其搁在床毯上,抓着耳垂呼喊。

  耶律蔷薇,这笔帐等我伤好了,我会慢慢和你算!

  不等指腹上的热度降低,他连忙拿起汤匙舀肉汤喝;那肉汤是由羊肉加上红萝卜以文火熬煮多时,羊肉嫩得不像话,汤面上再缀以碧绿香菜,整碗羊肉汤清爽可口,一点儿也没有羊骚味。

  雷元三两下就将整碗肉汤吃光见底,然后满足地搁着空碗,以手臂擦拭嘴角边汤汁,还不忘打了个饱嗝。

  他不经意地抬头瞧见铜镜中的自己,蓄着胡子、头发散乱、一身衣裳被剥个精光,再加上刚才狼吞虎咽的吃相,他发现他当初只身前来北漠的路途上遇到沙尘暴时,也没这么狼狈。

  要不是急着到喀喀拉山去瞧瞧他的“东西”,他怎会误闯人家的狩猎圈,还被那个瞎眼的耶律蔷薇射中……

  她居然敢用那种方式拔下她的箭,害他现在只要稍微一动,伤口就抽痛!

  “啧——”该死,又痛了!雷元忍不住抚着屁股。

  “有这么疼吗?”耶律蔷薇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雷元愤怒地扭过头瞪她,“你来做什么?”

  “来瞧瞧你死了没。”

  她在离他有段距离的地方盘腿坐下。

  保持这段距离是她藉以防身的策略,以防他气极后会像疯狗一样抓住她乱咬。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雷元忍不住气愤地瞪着她。

  “什么话?”

  他咬牙,“我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听你说过任何一句道歉的话。”

  “你把兔子还来,我就道歉;没兔子,休想我会道歉。”

  “你、你这个顽劣的女人!”

  “我顽劣?”耶律蔷薇惊讶地指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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