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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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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少的语调是如此的冷冽,她从来就不曾听见过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而这样的口气让雁伦好害怕--他会不会……会不会就这样放弃她了? 终於,雁伦颤抖地问出口:“你……你要放弃我了吗?” “这问题不该是问我,而是问你,你是不是想放弃?是不是始终抱持着这样的念头?”他凝视着她,“雁伦,我不要听你的藉口,我只想听实话。” “我……我的确是想过要放弃。”她哽咽地低声说道:“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达到你的要求,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永远懦弱下去,如果我不振作,就只能当一个没用的人。我真的试了呀!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好?我一直问自己--是不是我真的没办法改变?是不是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为止……”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怀少无情地打断。 “如果你永远无法停止自我怀疑,那么你一辈子都会在那个问题上打转。” 怀少站起身,他淡漠的神情看起来彷佛带着一抹冷绝。 “我想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所有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不必到凯撒来了;不过,如果你想买我的钟点,那又另当别论。”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了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除了……交易。 雁伦震惊得无法成言!他要舍下她了?他不再管她了吗? 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哽住,什么也说不出口。 当他走出她的房子关上门的那一刻,雁伦无法遏抑地啜泣起来,但是无论她怎么哭,就是哭不出声音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得这么悲伤,就连当初明桓离开她的时候都不曾如此失控过。 为什么她要这么难过?是因为他放弃了她?还是因为他对她没有一丁点留恋,真的毫不在乎与她断绝一切关系? 怀少与赵明桓是不同的。与赵明桓在一起,她分到的心只有一点点,他从来不曾想过她会有什么需要,而她,只能顺从他、配合他,像个依附他微薄的爱生存的菟丝花。 而怀少--他比谁都贴近她的心灵,他看见了她的无助,看见了那个连她自己都放弃的自主灵魂。从来没有人知道她需要什么,也从来没有人能够给予她真正所需要的,但怀少可以,他给予她的远比她所需要的更多更多。 而今,这一切都被她弄得一团乱。 因为她的任性,怀少毫不犹豫地掉头离去,彻底地退出她的生命。 而她所能感觉到的,是空荡、是虚无、是来自心灵深处的痛楚;此时的她像一只飘零无依的落叶,失去了凭恃,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任由风吹雨淋。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小人球,藉以抵挡着由心里发出的寒意,她的意识无法运作,而滚烫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再从眼眶里滚落,像是存心要淹没在泪海里,再也不要醒来。 怀少再度踅回来,所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幅景象。 他知道她会哭,但是没料到她会哭得泣不成声。 “雁伦!”他用力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却被她猛力挥开。 “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她终於哭出声,抽泣着。 她的样子让他的心脏猛地被揪紧。他只是想让她得到警惕,却没想到活生生地扯碎了她的心,他明知道她有多么脆弱,有多么害怕被舍弃,他却选择用最残忍的方法惩罚她。 “雁伦,是我,雁伦!”他将她拉入怀中,不顾她的反抗,执意地将她锁在他的胸怀里。 怀少以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泪痕狼藉的粉颊,却停止不了她的颤栗,她的脸颊是冰冷的,她的双手也是冰冷的。 也许……就连她的心也是冰冷的。 他打横抱起她,将她抱进她的卧室中,以轻暖的凉被裹住她,连人带被地紧拥在怀中。 “雁伦,看着我、看着我,”他托起她的小脸,怜惜的视线对上她迷蒙不清的泪眸说着:“我在这里,你看到了吗?我在这里。” 她本能的拒绝着外界的一切,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怀少一咬牙,重重地俯下头吻住了她。 为什么他要发那么大的脾气?为什么他要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明知道她有多么依赖、依恋着他,他为什么还狠得下心伤害她? 他的吻火热而带着前所未见的侵略性,固执地与她内心的冰冷相抗衡。 不知道为什么,怀少突然有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 他的温度融化了她的冰冷,雁伦的抽泣声慢慢变小,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是的,她看见了。是怀少,他在她的面前,他的双手真切地拥抱着她,没有消失。 她冰冷的小手试探地抚上他俊美的容颜,直到她感觉到他的温度。“怀……怀少?” “是我,我在这里。”他贴住她冰冷的柔荑,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一瞬间,他竟有些害怕看见她眼中的抗拒与不信任,然而,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只是在她美丽的大眼中看见了受过伤的畏怯与退缩。 “你……你真的……真的不会再理我了吗?”她哽咽地道:“我知道我学得很慢,可是我会努力,我不会再任性了……” 她的脆弱击溃了他的心防,他用力的将她锁在臂弯中,不再让她单薄的身躯发抖。 “我只是说气话,我没有不理你。”他叹息地说。 “真的?你没有骗我?”她红了眼眶,“我好害怕看见你离去的背影,你知道吗?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头了。”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郑重地道歉。 雁伦立刻泪盈於睫。 怀少没有办法阻止她的泪,捧起她的小脸,他吻去了她每一颗滑落的泪珠,然后蜿蜒而下,寻着了她湿润的唇瓣,以吻封缄…… 下班时间的交通是寸步难行的,尤其是当她穿着高跟鞋时,连走路都成了一种考验。虽说她已花了许多时间学会了如何穿高跟鞋,但是终究还是难以适应,脚尖微微地不适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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