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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我没想到你也会气成那样,真是吓死我了!”以樊调侃。

  “我忍受柴雁的态度太久了,”她剖析自己的行为。“看到我爸倒下时,柴雁又是那副嘴脸,我就爆发了。”

  “你爆发得真是时候,”他亲吻她的额头。“柴雁是活该受罪,她走了也好,起码大家的的日子可以过得平静一点,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

  “她威胁要抢走劭深,我对劭深有信心,但怕柴雁会不择手段到伤害我妹,发生事情前她暗示过我。”以樊阴郁地说出。

  柴桑惊惶地抬头看他,“你告诉之凡了吗?”

  “还没,告诉她也没用,她不会当一回事,我还是叫劭深多注意些。”以樊深知之凡不轻易认输的个性,她会很乐意接受柴雁的挑战。

  “怎么注意?柴雁现在下落不明,劭深又不能二十四小时待在之凡身边,干脆你叫之凡搬回家——”柴桑急得提议。

  “她不会搬回来的。”以樊捺着性子重申道,“现在只能叫劭深去查柴雁的下落,好叫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柴桑,”周希玲的声音突然传来。柴桑和以樊同时回头,看见周希玲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他们。“你爸爸找你。”柴桑闻言走进病房来到父亲床边,以樊就跟在她身后。“爸,什么事?”柴桑低头问道。

  “柴雁走了没?”柴庶寅开口的第一个问题让柴桑心下一紧。

  “走了,可是爸,我想她会回——”

  “她休想回来!”柴庶寅激动的打断柴桑的话,大伙赶紧安抚他。“我不认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爸,你冷静点,医生说你不能激动——”柴桑轻轻拍打父亲的胸口。

  “你昨晚为什么没回家?”柴庶寅突然问道,柴桑一时惊讶得无法言语,不晓得父亲竟会注意到最不受宠爱的女儿一夜未归。

  “我……”

  “你妈说你一回来就又和以樊出去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待在家里吃饭?而且还整晚不回家?”柴庶寅严厉地追问。

  “我……我想没什么关系,而且……而且之凡已经准备好一桌饭菜要请我,所以我……”柴桑结结巴巴的解释。

  “伯父,是我硬把她带出去的,你别怪她。”以樊上前替柴桑打圆场。

  “你……”柴庶寅转向他怒吼,“你到底喜欢哪一个?你最好现在给我说清楚!”

  “伯父,我当然喜欢柴桑,我现在只有她一个女朋友,以后也只有她。”以樊搂住柴桑的肩,郑重地表示。

  “你以为家住得近就可以不顾礼教了吗?”柴庶寅又斥责道,“以后不准你在他家过夜!听到没有?”

  “伯父,昨晚是因为柴桑忘记带钥匙——”以樊心里对柴庶寅的命令有些不满。

  “都一样!反正我不准我女儿在外面过夜,除非她结婚!”柴庶寅坚持道,以樊还想开口反驳,柴桑赶紧推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爸,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话。”她向父亲承诺道。当他们离开病房,回家替柴庶寅整理住院用的物品时,以樊终于开口抱怨,“你干嘛答应你爸啊?”

  “我爸人在病床上,我不能忤逆他呀!”柴桑无奈地说。

  “可是我晚上想抱着你睡呀!”以樊翘起嘴巴抗议。

  想起昨日旖旎的一夜,柴桑的脸不禁烧红了。

  “他又没规定你不准来我家睡。”柴桑喃喃自语。

  以樊突然把车停靠地路边,期待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佯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没事,”以樊笑着摇头,又将车子驶入车流,嘴里还念念有辞:“今年冬天很温暖。”

  半年后

  “好痛!”痛叫一声,整个身体自床上弹跳起来,被单底下传来柴桑得意的咯咯笑声,他掀开棉被,一手轻抚自己被咬痛的胸膛。“你干嘛咬我?”

  “叫你起床啊!”柴桑无辜地张大眼睛。“是你说七点要叫你起床的。”

  “那你用闹钟嘛!”

  “我想多尝几口你的滋味嘛!”她偎进他怀里撒娇。

  “尝那么多次还不够啊?”他躺回床上,翻身将她压在底下,俯身亲吻她。

  “你今早不是要去工地监工吗?”在两人的吻逐渐演变得激情时,她喘息着问道。

  “工地又不会长脚跑掉,晚一点去无所谓。”随后,两人陷入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清冷的早晨空气中充斥着爱人间呢喃和吟哦。

  过去半年来,柴桑果真谨遵父命,不曾再到以樊家过夜,反倒是以樊一逮到机会就住在柴桑家。所有人都目睹了柴桑的改变,她较以前活动、快乐,且有自信得多,她与以樊的恋情成为街头巷尾的发烧话题,每个人都颇惊讶金童到最后竟选择了丑小鸭。但半年前柴庶寅因柴雁中风病倒的事传开后,大家也纷纷感叹;想不到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柴雁,竟会是个如此不肖的女儿,所有人并不知道柴雁放荡的过去,大家不能接受的是她竟在父亲病倒后离家出走,半年来不曾回家探望过。

  劭深雇有侦探查过柴雁的下落,她辞了化妆品专柜小姐的工作,成为专供富豪包养的情妇,她的名声遍及全省富商名流界,但她也颇懂得保护自己,没让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过。

  柴雁离家后没去骚扰过劭深,显然在上流社会时收集够多关于劭深的资料后才决定放弃的,毕竟众人对四季集团总裁的认识少之又少,除了他傲视群伦、高深莫测的态度,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更何况他几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连一些富商聚会都不见他的踪影,全是由他的表哥袁隼棠代表出席。

  隼棠在某些聚会场合中见过柴雁,柴雁知道他和劭深的关系后,曾当着尔琴的面挑逗他,气得尔琴想把一桌的香槟酒全泼到她身上,幸好隼棠赶在尔琴抓狂之前远离了柴雁,才没酿成任何惨剧。当柴雁透过关系找到他时,他一反以往的斯文,恶声警告她别得寸进尺,他手上多得是毁掉她前途的证据。

  柴桑不知道柴雁过去还做过什么事,搞到现在落人把柄,但她显然也考虑过惹恼劭深及隼棠的后果,从那之后,她便不再骚扰他们两个了。

  柴庶寅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几天才又恢复上课,他虽然绝口不提柴雁的名字,但柴桑看得出来他其实很想念柴雁,她曾看过他站在柴雁以前的房门口发呆。周希玲把那房间属于柴雁的东西都清掉了,免得柴庶寅触景伤情,但他显然还是对柴雁念念不忘,无奈柴雁不曾回来看过家人,或者表示悔意。

  至于陆雍泰,他在台北过得很好,目前正和大学里的一个女同事交往,也是一脸幸福,至少柴恩遇到他时是这么觉得的。消息传到柴家时,每个人都很替他高兴,而柴恩快放暑假了,她今年会回家陪柴斌考大学。

  “桑,你在想什么?”激情过后,以樊倒在柴桑身上休息,感觉她若有所思时问道。

  “我在想怎么当伴娘。”柴桑撒谎,她很少和以樊谈起柴雁的事,两人都极力想让柴雁的影子从回忆里褪去,现在所有人都很看好他们的关系,柳爸爸和柳妈妈待柴桑也有如自己的女儿般疼爱,她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日子。

  “有尔琴在,别担心。”以樊安慰她。上个月之凡终于答应嫁给劭深了,劭深高兴得几乎飞上天了,以前他总吝于表现心中丰富的感情,现在倒不同,每次见到他就只看见他傻愣愣的微笑,幸福得让人嫉妒。

  “我想尔琴和隼棠这一对也差不多了。”柴桑乐观地说道。这阵子尔琴似乎特别渴望结婚,也许因为之凡和劭深将踏入礼堂的关系,但隼棠尚未有所表示,而她自己也矛盾的害怕着婚姻关系,因此她目前的心境可说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等隼棠的爸妈搬回去跟劭深老爸住后,他大概就会求婚了吧!”以樊微笑着揣测。

  “他们没搬就不能求婚吗?”柴桑百思不得其解,不懂这和隼棠父母住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害怕婆媳问题吗?

  “隼棠不喜欢什么事都集中在一起处理,”以樊解释道,“他工作很忙,老要尔琴在咖啡馆和家里两头跑也不是办法,现在又要忙劭深的婚礼,我想他是想按部就班,一件事一件事慢慢地来。”

  “真是辛苦他了。”她同情地说道。

  “别管他们,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他认真地问,害得柴桑心跳差点停止。

  “这么快?”

  “我等不及嘛!”他搂紧她,孩子气地说,“你爸好霸道,我稍微碰你一下,他就赏我我两个大白眼,一副想揍我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老黏着我,害他跟女儿相处的时间变少了。”柴桑假意责怪地捏捏他的鼻子。

  “我不管,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结婚?”以樊坚决地想要一个答案。

  “之凡和尔琴都结完婚、也考完联考后吧!”柴桑约略计算一下,她大概再过一年才会变成柳太太吧!尔琴的婚期尚未订,就算尔琴决定今年底嫁,柴桑怎么也要想办法拖到满一年再嫁给以樊,她现在的画稿工作愈来愈繁重,和父母也才刚前嫌尽释没多久,她还想多享受一阵子这样充实的生活。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期间甚少吵过架,但柴桑总觉得嫁人的时机未到。

  “那我明天开始就对隼棠洗脑,要他赶快把尔琴娶回家。”以樊精打细算,接着又对柴桑毛手毛脚。

  “你会儿还要去监工,时间会来不及……”柴桑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但他不放弃,像只八爪章鱼般黏着她不放。

  “下午再去也没关系。”他说着开始咬她耳垂。

  “爸妈他们快起床了,会被他们听到……”她继续扭动,但已觉得头皮发麻、觉得酥软。

  “这样我们很快就能结婚了。”他愉快地说。

  柴桑再也说不出话来,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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