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瑾鸯 > 巷夜情深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三十八 | |
|
|
三天来,柴桑脸上、身上的伤痕逐渐愈合,脚踝的扭伤仍令她行动不便,但柴雁却毫无顾忌地演起“失踪时刻”,丝毫不觉有责任和感到愧疚。她不在乎柴桑、只会伤害她、报复她,为了达此目的,甚至不惜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二姐,”柴斌站在楼梯口,睡眠惺忪地打着呵欠,“怎么那么吵啊?” “柴雁喝醉了。”柴桑转头回道,“爸妈还在睡吧?”她担心地朝楼上瞟一眼。 “嗯,他们睡得很熟。”柴斌揉揉眼睛来到柴桑身边,皱眉望着把他吵醒的元凶。“大姐到底喝了我多少酒啊?”他举起手在鼻前挥动,藉以驱散空气中过于浓重的酒气。 “帮我把她扶回房间,免得她突在醒来乱吼乱叫。”柴桑绕过沙发,抬起柴雁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柴斌不情愿地扶住柴雁的另一边,姐弟俩合力把柴雁扶离沙发,碍于柴桑的脚伤,他们的行动缓慢,十分钟后才终于将柴雁放在她自己房间的床上。两人都气喘吁吁,而柴雁却睡得不省人事。 柴斌见没事后便回房睡觉,柴桑则回客厅收拾柴雁留在玄关的混乱,一边想着明天开始怎么避开柴雁。看来她得加紧收拾行李,她已打理好衣服和日用品,头痛的是书籍和书具。她还得和柴恩联络,拜托她帮忙找房子。 收拾完,她上楼回房,拿着铅笔和书草稿用的画本步入阳台。坐上海滩椅时,她脑中并没有特别想画某个人物的灵感,只想在发呆之余涂涂鸦,心想或许能寻得些工作灵感。然而当她把画本搁在腿上,握着铅笔的手竟不自觉的挥舞起来,她先画出一个脸孔轮廓,接着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柳家大门。 手上动作暂停了,望着平静、沉睡中的柳家建筑,她倏然感觉有股郁闷凝聚在胸口。她缓缓吐口气,希望能纾解那无以名状的烦闷。再过几天,她即将挥别这里:她钟爱的房间、巷道、深夜景致,以及初次深深爱上的男人,踏进陌生城市重新来过,期望在新环境里找到比在这里更令她快乐、深爱的人事物。 但默默浮上眼眶的泪水似乎在嘲笑她的傻气,她的一切深植在此,如何轻易放弃这么长久的感情。 不知不觉间,她执笔的手开始动了,她愈画愈起劲,也愈画愈迷糊,脑中既无参考对象,也无想象好五官,她到底在画谁?终于有个雏型出来时,泪水也滴落在画纸上,她画的正是此刻在她百公尺内熟睡的男人,也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柳以樊。 笔尖轻勾起他嘴角的一抹淡笑,泪水浮现得更汹涌,不下十秒,整张画纸已滴满她的泪。她以手掩嘴,制止自己哭出声音,同时纳闷她为何会在此刻画出他?前些日子尝试时根本连个型都抓不住啊!今晚为何能如顺利描绘出他的神韵?她考虑毁了这张不打算交给出版社的原稿,但当他的笑脸栩栩如生地印在眼前时,她又不忍心弄拧它,毕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这般真诚、迷人的微笑。 柴雁醒来时已过中午,她脑袋昏沉、头痛欲裂,明显受到过量酒精的影响。她躺着环顾一下四周,接着纳闷她什么时候回房的?事实上她连自己何时回到家都不晓得。过去三天,她和不同的牛郎厮混,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有着和苏劭深相似的外形和气质。但这并不表示她已不对苏劭深感兴趣,她只是短暂被满足罢了。 寻求满足的代价是大量流失金钱,她得赶快去物色金主了。 “柴雁,”周希玲敲她的房门喊道:“你醒了吗?” 柴雁不耐烦地翻翻白眼,只敷衍地应道。 周希玲打开门,站在门口看她。“柴桑说你昨晚喝得很醉,我帮你泡了杯热茶,待会儿下来喝,醒醒酒吧!”她没质问柴雁喝得烂醉的原因。 “喔,我等会儿就下去。”柴雁勉强捺着性子答道。 周希玲离开后,她继续赖在床上,看来昨晚是柴桑扶她回房的,她讽刺地露出微笑,想不到那丫头还挺宽容的嘛!完全不介意几天前的恶作剧,还好心地让她回到舒服的床上睡觉。 不过话说回来,柴桑刺伤人家,害她只得把他送进医院,打断了他们本想缠绵的兴致,他还因伤向牛郎俱乐部请了三天假。柴雁去看他时,他不断抱怨柴桑的下手狠毒,刺得他皮开肉绽,缝了好几针。 柴桑算聪明,没抖出自己受伤的真正原因,否则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柴桑,选择息事宁人算是有点脑筋。 柴雁又躺了五分钟才下床,她洗个澡、化好妆,精神抖擞的下楼。当她经过柴桑的房间时,听到讲话声从虚掩的门后传来,她好奇地靠在门边倾听,发现柴桑正在讲电话。柴雁有些惊讶,她从来没见过柴桑讲电话,她像个没社交生活的隐士,不过或许她现在正和出版社的人谈公事。 “我明天先上去一趟,找到房子再搬。”柴桑这句话引起柴雁的兴趣。 原来她不是在谈公事,而是准备搬家。柴雁扬起嘴角笑笑,看来柴桑还是不改胆小本性,一次恶作剧就让她兴起离家的念头,真没用!柴雁在心里嗤笑道。 “阿泰哥还要一个礼拜才会上台北,”柴雁刚想离开,听到这句话又止住脚步。“我会在他上去之前找到房子,这样我们能一起搬,比较方便。” 阿泰?柴桑要跟陆雍泰一起上台北生活?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扯在一起了?陆雍泰该不会是为了柴桑才决定要和她离婚的吧? 思及这个可能性,柴雁忍不住怒火中烧,陆雍泰和柴桑竟背着她乱来?!尽管她对陆雍泰没感情,尽管是她先红杏出墙,但他怎么能为柴桑甩了她?柴桑哪点胜过她? 柴雁气冲冲地推开房门,把柴桑吓了一跳,她转头惊异地看着大步走进来、夺下电话挂上的柴雁。着冷不防地被柴雁反手甩了个巴掌,力道之大令柴桑倒在床上。柴雁尚未打算罢手,她跳上床,跪坐在柴桑身上,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一阵,柴桑慌得只顾用双手护住头,忘了要反抗。 “贱女人!”柴雁尖声吼道,“竟敢公然抢自己姐夫,你要不要人哪?” “你误会了!”听到柴雁的指控,柴桑着急地辩解,但柴雁不予理会,继续攻击,指尖刮着柴桑的皮肤,柴桑忍不住哀叫:“柴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先听我说——” “少来这一套!”柴雁凶狠地截断她的话,一手抓住她的发根硬往床铺压。“我说觉得奇怪,阿泰怎么会突然坚持要离婚,原来他早和你这母狗搭上了!” “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阿泰哥没有——” “闭嘴!”柴雁又甩她一巴掌。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周希玲的惊呼声自门口传来,但柴雁连头也没回。 “我现在终于知道阿泰为什么要离婚,”柴雁总算停手,她跳离床铺,愤慨地指着柴桑,“柴桑勾引阿泰,现在还敢光明正大的要和他一起到台北生活!” | |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