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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子平扬起一眉,显示他压根不信。

  “冯先生,别太多疑。”她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率先往门口走,“不过有件事我得让你知道。”

  她打开门,子平看着她,静待下文。

  “如果聂舷光看到你就能脸红成那样,那我可一点也没高估你。”罗太太的笑容比过去两小时内更诡谲神秘了。

  罗太太和新来的老师在办公室里谈话后,聂舷和子平对望一眼,她随即尴尬地转开视线。

  “如果你觉得困扰就不必送我,到门口这么一小段路还难不倒我。”子平看出她的不自在,体贴地说。

  “请你别误会,我并不觉得困扰。”她赶忙解释。

  “是吗?我看你挺不愿意的。”他半是戏弄地说。

  “我只是……我想你可能还在生我的气,不愿意跟我说话。”聂舷怯怯地说。

  “我是挺气你的不自爱。”子平笑笑承认。

  “不自爱?”她在铁门前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你一见到我就又献身又献吻,哪个正经的女人会对陌生男人这么积极?”他拿出墨镜戴上,让聂舷看不到他眼中的善意。

  “对不起。”聂舷难为情地道歉,脸颊再度烧红,让他有点担心她会因此脑充血。

  “够了,你老在跟我道歉。”子平忍不住翻个白眼,“其实我还真该谢谢你这么肯定我的男性魅力呢!”

  “你的确是很有魅力。”见他似乎不再在意她昨晚的糗态,聂舷大胆道。虽然她否认聂嫣说她已喜欢上冯子平的说词,但她无法否认自己欣赏他的为人。

  子平双臂抱胸与她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他知道这是真心的赞美,但她真让他讶异和好奇,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又羞怯又大胆?

  “别误会,我只是说实话,我想一定有不少女人这么称赞你吧!”见他不语,她开始担心自己这么说不妥当。

  唉!为什么她过去跟男人交谈的机会这么少?

  “我只是在想,你真是个矛盾的女人。”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为什么?”她有点不安地问道。

  “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大胆,哪个才是真的你?’”

  聂舷难为情地咬着唇,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你对传统观念似乎有异样的坚持,”子平继续发表他的观察心得。“却又在腰际刺了个想要振翅高飞的刺青,怎么,你这么想突破现状?”

  “你看到了?”聂舷杏眼圆睁地瞪着他。

  “我是看到了。”他点头承认。“你刚刺上去没几天吧?还有点红肿,但色泽匀称、手工很细,传神得让我觉得那好像就是你心里所渴望代表的意义。”

  “呃……我……”她因心事被识破而结巴,“你……你好厉害,第一次在PUB遇见你那天,我妹妹才带我去刺的。”

  天哪!刺在后腰的用意在于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但冯子平才认识她第二天就看到了,还神准地猜中那所代表的含意,而他甚至不是她的情人。

  “那可真巧,刺完后你就对我毛手毛脚。”子平开玩笑的说。

  聂舷闻言脸又红了,子平见状,无声地呻吟一声,这女人可真容易脸红。

  “我开玩笑的,别介意。快进办公室吧,太阳很大,我怕你中暑,更怕你心脏病发作。”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了解她所有的秘密。

  “我上网查了一下你说的透纳氏症。”子平捺着性子解释,她除了容易脸红,还容易惊讶。“上面说透纳氏患者常带有心血管异常的疾病,加上那天在我工作室,你昏睡前说了一句‘又发作了’,所以我猜你心脏有问题。刚问了一下你干妈,她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聂舷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他真如聂嫣所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吓呆了?”子平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心里不由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每次她一出现这种呆滞神情,下一刻便是口出惊人之语或有惊人之举。

  “我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她一脸的惊惶。

  幸好,她这次并未有什么惊人之举,子平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别想太多,这些都只是凑巧。”他安抚道。

  “这不公平,我对你一无所知。”她像孩子似的抗议,那股不祥之感再次揪住子平的心脏。

  “呃……不尽然,你知道我是摄影师。”话一出口,他便气自己提出这么个薄弱的辩驳。

  “那又怎样?比起你知道我的事只是九牛一毛。”她现在的脸色可不红,神情也没有方才的娇羞,这让他严重怀疑她有双重人格倾向。

  “小姐,你冷静点好吗?”子平被激得上火,但仍试图讲理。“我知道你较多的事又怎样?我又不会把你的秘密登到杂志上,就算登了,我怀疑会有人想知道一个凡夫俗子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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