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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结婚第一天,我说过我没有怀孕,但是你不相信,你甚至要带我去妇产科检查,我去逛书局回来后,你质问我是不是偷偷跑去堕胎了。”剀毓闭上眼睛,平静的让心痛的浪潮蔓延过全身,她已经开始习惯并接受这种感觉了。

  “你没有怀孕吗?”他问,声音里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感受。

  “没有,不管你信或不信。”她没有张开眼睛,预期会听到他的讽刺。

  “那你为什么吐?”没有讽刺,只有疑问。

  “我几乎每晚惊醒都会吐。”她不敢掉以轻心。

  “惊醒?因为作恶梦吗?你一直在床上发抖、挣扎,而且喃喃自语的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剀毓吃惊的抬起头看着他,那对深邃、漂亮的黑眸里有着关心和不解。

  “我挣扎?而且说梦话?”

  “不然你以为我被什么吵醒的?”他皱眉打量她。“你为什么每晚都作恶梦?你都作什么样的恶梦?我打你吗?”

  “你从来没打过我,虽然我确定你有时真的很想。”剀毓摇摇头。

  “难道是我在新婚之夜做出什么……伤害了你的事吗?”炜宸发现白己曾是个会伤害女人的男人。

  “那天晚上你没回来,你只说你在朋友那里,回来时正好看到我在吐。”剀毓为那一天复杂、混乱的回忆而发抖,她再度垂下视线,不想让他看见她眼中的泪水。

  “结婚第一天就发生那么多事?”炜宸不敢相信的问。

  “那天下午我们吵了一架,后来你……冲出去,之后就一直躺在医院里。”剀毓红着脸跳过那煽情的一幕。

  炜宸的脑筋一片混乱,显然他们不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但为什么他醒来后只记得她的名宇,而且异常的听话,并对她这么亲密,甚至觉得离开她三公尺远都令他难过。

  “你到底作了什么恶梦?”他回到先前的问题,而且不打算让她逃避。

  剀毓咬着牙忍住眼泪,她不想告訢他,不想让他鄙夷她,她父亲的鄙视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

  “剀毓,告诉我,我非知道不可!”他坚决的抓住她的肩膀,她仍不肯看他。

  “强暴。”她颤抖着说,炜宸僵住。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甚至怀孕,我爸逼我喝药把它流掉。”她原本真的很有决心要制止眼泪的奔窜,但绝望囚禁了她的意识,逼她放弃这项决心,她等着炜宸转身离去,甚至等他开口大骂她的愚蠢,但是他都没有。

  “在我出事前,我知道这件事吗?”他的手仍在她的肩膀上。

  “吵架时我被你吓到了,你爸妈听到我的尖叫后跑上来,你妈妈告诉你我曾被强暴,之后你就冲出去了。”她的双唇抖得好厉害。

  片段回忆突然涌现,炜宸看见自己把她压在床上,狂乱热情的吻着她,而她似乎也很乐意的回应着他,后来他发现她在抗拒他,他愤怒得几乎要逼她就范……

  “你之所以吓到,是因为我也差点强暴了你,对不对?”他对自己感到厌恶。

  她惊慌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记得这件事?”

  “对,我记得,而且我很生气。”他扳着脸,剀毓误以为他的怒气是对她而发的,低下头,另一股更深沉的痛楚掳获了她的心,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待会儿我会收拾好行李。”她的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但她可以感觉炜宸在皱眉。

  “你要去哪里?”

  “我曾经告诉你我要独立,而且等我一有工作就马上和你离婚,现在我几乎全都办到了,而你也不需要我的照顾,我看不出我们有再继续绑在一起的必要。”她尽量平静的说,但仍克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你忘了说过爱我吗?”她几乎要相倍他的声音里有浓稠的失望了,她没有说话。突然,他轻柔的将她带进他温暖的怀抱,这令剀毓惊讶极了。

  “留下来。”他的声音和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渗入她的细胞。

  “为什么?我只会惹你生气。”她的热泪洒在他的胸膛上,而他似乎不介意。

  “我是个混蛋。”他低声咒骂道。“我很抱歉我曾对你这么残酷,但是我不相信让你离开,天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

  “我不是个好妻子。”他的话引出更多的泪水,她哽咽道。

  “我也不是个好丈夫。”他紧紧搂着她,一手轻轻抚顺她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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