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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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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某些人或在某些时候是。”在她面前他可不敢说是。 严俊停真庆幸自己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不然她今晚一定又被他刻意装出来的翩翩风度要得团团转。“说得也是,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哪有君子说话像你这样夸张不实,说什么你不进去演奏厅将空无一人,骗准?茱莉安德森才不缺你一个听众呢。” “如果我说她很希罕我这个听众呢?”孙文麒坏心眼又起,斯文的笑脸不怀好意地瞅着她瞧。 想拐她!“我不跟小人打赌。”谁知道这个男人又要怎么陷害她,她得防着点。 “呼!好聪明,看来今晚又是一人孤枕难眠。”温凉的唇贴在她的软耳上,状似情人的爱语。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标准的衣冠禽兽,外表装得正正经经,其实满脑子低级下流的色情思想,还好她够聪明,不然怎么失身都不知道。“那就安眠药多吃几颗,吞一罐也没关系,保证你不再辗转难眠,最好从此长眠不起。” “在还没解开密码、还没与你耳鬓厮磨前,我可舍不得死。”他低低懒懒的笑声包含暗示,情人间的调笑羡煞住场的服务人员。 在她正要发作时,那名通报的男接待员匆匆走来。 “孙先生,安德森小姐答允你能携伴入内。” 天啊!严俊停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整个人呆若木鸡地任孙文麒拥入座。 这……这不是真的吧!她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 赶忙把票很拿出来再猛瞧好几眼,对啊!演奏会的目期明明就是今晚,她没着错时间呀!可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喂……茱莉安德森是不是临时取消了演奏会?”她愣愣地撇头问他。 男人尔雅迷人的笑着摇摇头,交在双腿,两手环胸,侧头望着她莫名错愕的棕色眼眸。 “那为什么整个演奏厅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摇晃着他的肩,颇感不可思议的尖叫。 “所以我说安德森很希罕我这个听众嘛!”孙文麒轻笑这。 哦……原来如此!“对!我倒忘了你和她曾有一段露水姻缘。”严俊停古怪的回过头,心头竟有点闷闷涩涩的。 “露水早已被朝阳蒸融。”孙文麒眼神平静地望向舞台,柔柔缓缓地说。 “爱上你的女人真的很可怜。”她讪讪地掀动唇角。 “嘘……那个可怜的女人上台了!”他举起右手食指轻轻点住她的唇瓣,挂在脸上的轻柔弧度教人心动不已。 她今晚的表演糟透了! 这是茱莉安德森有生以来最失败的一场演奏会! 不是拉错了音,就是跟不上伴奏的琴音,再不然就是哭得泣不成声,剧烈抖动的左肩撑不住小提琴琴身……今晚,她彻底地崩溃! 和孙文麒邂逅在意大利,当时正逢维洛娜歌剧节,在市中心的罗马圆形露天剧场,上演着维瓦地的阿依达。当时她负责阿依达在凯旋归来时,澎湃激荡的背景音乐中回旋的小提琴乐音,感动了千万人,也吸引了一名优雅斯文的东方男子的目光。 孙文麒是她见过最儒雅高贵的绅士,刀削似的俊容,深邃的黑眸,英国贵族般的气质,举手投足问的风雅威仪,皆令她深深着迷,尤其在他若有似无的追求后,她很快就不可自拔,整颗心全系在这名东方绅士身上。 她爱孙文麒,既疯且狂!但是就在半年前,他竟提出了分手的要求,就在她以为快要抓住他时,他简单的说了“我对你已没有任何感觉”,在她的生命已经不能没有他的时候,他毫不留恋地离开她!两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当时她失心发狂的想挽回,但是寄予孙文麒的信件,皆被他原封不动的退回;打给他的电话,也被其他陌生的声音回绝,可见他从未给她最贴身的私人号码。她无计可想,只有不顾一切来到台湾。上公司找他却被秘书拒绝在门外,伤心失望之余,她决定放手一博,她买下了整个演奏厅的门票,只为他一人演奏,但是,没想到…… 她从不知道那名眼神温煦如朝阳、声音柔滑如丝线、笑若春风的男子有这样残忍的一面,她宁愿今晚他从未出现过,没想到……他竟挽着一名女子前来欣赏她的丑态! 演奏会还进行不到一半,她已泣不成声,哭倒在舞台中央,所有的工作人员皆慌忙地上前挽扶慰问。 “她演奏得差劲极了!”孙文麒坐在视野绝佳的位置,他不可能看不见茱莉·安德森泪流满面的痛苦脸庞。 “你才差劲!”严俊停忿忿不平地站起身来,怒焰冲天地俯头瞪现他不甚在意的平谈表情,他让她觉得自己好残忍。“你要杀人,为什么要拉我下水?” 她的咆哮声引起台上所有人的注意,茱莉安德森抬起模糊的泪眼望向不远处一站一坐的男女。 “我是在救她。”孙文麒的头抬也不抬,用无关痛痒的语气说话。 这个刽子手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杀人犯,还自诩为救世主?那个女的也实在有够没用,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丢光女人的脸。 “喂!茱莉安德森,不要哭了啦!”严俊停怒气一来,以英文朝台上的人大吼,“在这种男人面前哭,连我都替你感到丢脸,是他混帐,你哭什么哭?你越哭,就越满足这个混球的虚荣心!男人再找就有了,你的条件又不差,人长得美又有气质而且琴艺一流,不要再自贬身价把真心全放在这个败类身上,他不值得你浪费泪水、浪费青春、浪费爱情!” 茱莉·安德森被她吼呆了,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止住。 孙文麒朗笑出声,“说得好!安德森,听清楚了没有,我不值得你浪费泪水、青春和爱情。” 安德森红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从未见过孙文麒这么随性狂放过,他一直是最温柔、最优雅的。但是现在……她怎么觉得从前见着的孙文麒是刻意矫饰的绅士,他并不温柔。他小心隐藏着狂放野性的自我,他很危险,而她从未察觉,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么说……她还能认为自己曾进驻过他的心吗?如果她曾占据过他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她怎会连他是真实的一面也摸不到几分?眼眶再次蓄满泪水,茱莉·安德森哭倒在台上。 够了!再待下去她真的会精神错乱。严俊停决定把这烦人的一切抛到脑后,大步大步地离开。 孙文麒看也没看台上落泪的女人一眼,他追了出去。 她到底是把谁惹谁?最近老是诸事不顺。” 一切祸害的渊源皆起于叔叔接下联合国安理会委托的解码案。 臭叔叔!她好不容易在普林斯敦熬出头,叔叔就搞上这么麻烦的烂摊子让她收拾,她真是倒楣透顶、命运坎坷。 严俊停绷着一张脸走在红砖道上,一脸的怒容吓坏了好几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一辆旅行房车诡异地慢慢驶近地。 哼!孙文麒那种伪君子有什么值得女入念念不忘嘛! 他是很有钱、很帅没错,但是稍微有点脑筋的女人也应该看得出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更何况是茱莉安德森那种美貌与才华兼具的气质美人,她会看不出他的表里不一?严俊停边走边想,越想起气。 突然,那辆旅行房车倏地停在她身边,边门一开,几个中东人跳下车,一左一右地架住她,她还来不及开口喊救命,那些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推入车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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