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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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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一对相爱的男女都会想要占据对方的一切,不论身心,不是这样子吗? “你可以去看他的眼睛,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时候男人推开你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而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好难懂哦!”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推开?推开不就是因为不喜欢吗? “有时他有苦衷、有顾虑,有时他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就做我想要他做的呀!”这才是为她好嘛! “人家想的比你更多。”徐阿娇摸摸她的头。“我在想啊,他是个考虑很多的男人。” “才怪,他是个花花公子,女朋友一大堆,哪会考虑什么东东,欲望一来就上了呗!”就是不上她才气人! “就因为他是个花花公子,没有付出过真感情,所以一旦面对触动他心弦的女孩,他反而踌躇了起来,毕竟爱一个人是要负责任的,而责任是很沉重的,爱情不是没有重量,责任就是它的重量,一段轻盈的爱情,只是露水姻缘、只供回忆与凭吊。” “老娘……”夏晓波看著微笑的母亲。 “他在想啊,想他有没有办法负起这个责任、有没有办法好好爱这个女孩子,可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定下来的感觉,所以他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挑起重担,也认为双方年龄的差距太大、也害怕自由从此被剥夺、也不想心里时时牵挂著一个人,他才想尽办法推开你。” “是这样的吗?”看起来不太像,他每次都是很嫌弃她的样子。 “那天在家里,娘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知道他对你不是毫无感觉的。”真正爱过的人都看得出来。 “那我要多加努力了!”夏晓波向老娘眨眨眼。 “老娘再教你一招……” 周海滨回家,房子又是乌漆抹黑的暗。 听到楼上传来类似中南美野人部落的鼓乐,他循著乐声一步步上楼。 她又在搞什么儿了?周海滨还没走进房间就闻到扑鼻的香味,当他推门走进,满室的香精腊烛跟香精油灯,仿佛百花盛开。 然后,他看到夏晓波穿著性感睡衣,手舞红纱的出现。 她扭动著身体,三点若隐若现,红纱飘飘,一下飞扬至她的小脸蛋上,一下缠绕住她的手腕。 配合著鼓乐,她摇摆著胴体,秀著老娘教了她一下午的舞。 周海滨眯著眼,喉咙一阵抽紧。 她一步步走近他,手一抛,红纱一飞,扬在空中,再坠到他头上,罩住他的脸,她踮高脚尖,红唇欺上他干涩的唇瓣,隔著薄纱吻他。 体内的动情激素不断地分泌,周海滨感到全身燥热,察觉到体内情欲生起的危险讯号,他推开她,离开她的唇,转身想走。 夏晓波双手揪著红纱,红纱滑落,像围巾一样的围住他的颈项,她将他往自己拉近,然后半敞而露的胸房贴近他、磨蹭他,小小的舌尖窜出唇口,诱惑地舔舐双唇。 他闭上眼,拚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当娇躯贴著他,像蛇一样的缠绕著他跳艳舞时,他的理智便渐渐地飞远了…… 夏晓波感觉到他的体热逐渐上扬,娇艳的抿唇一笑,她倒退了几步,一手舞著红纱,一手抚摸自己的胸部,再慢慢滑落,至她双腿之间…… “哎呀——”突然,红纱勾到桌角,她脚步一个踉跄,跌倒。 周海滨顿时醒转,双眼清醒的睁大。 再一次!夏晓波忍著撞痛的膝盖,重新站了起来,双手挥起红纱,不料,红纱的尾巴扫过一盏香精油灯,燃烧了起来—— “啊——”她惊慌的尖叫,红纱瞬间变成一团火。 周海滨见到红色的火云,立刻冲到楼梯的转角拿灭火器,然后拔栓,将灭火器倒过来,拉著管子,便朝她身上喷。 火灭了,夏晓波也全身泡沫,狼狈的坐在地毯上。 “呜……怎么会这样嘛……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嘛……呜……”她忍不住哗啦啦的落泪。 周海滨放下灭火器,她的哭声传入他耳里,直钻他的心窝,钻得他发疼发痛!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老是出状况……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勾引你了啊!”她抽抽噎噎的抹著眼泪。 他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抚摸她泪湿的脸庞。“不要再花这样的心思了。” “不要!”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被泪水洗亮的眼睛直盯著他。“我喜欢你,我想像老娘一样,趁早抓住自己的真爱。” “但我不是你的真爱啊!”他有一丝心疼的看著眼前这个固执的女孩。 “你是,我激动的心跳告诉我你是!” 她爱慕的眼神令他望而生畏,周海滨别开视线,头一次,他不敢看女人的眼睛,怕看久了,自己也会跟著心跳加速、失控。 “晓波,我们的年龄跟观念部差距很大,”他想起曾经爱过的冯芝青——至今唯一令他心痛过的女子,他不想夏晓波成了第二个伤心也伤他心的女人。 “看著你父母幸福美满的婚姻,所以你也渴望自己早早有个美满幸福的家,但我是个极热爱自由的人,我想要飞翔,我害怕自由被婚姻、被家庭所束缚,我们两个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你想要定下来,我却想一直飞下去,我们根本不合适。” “要飞我跟你一起飞啊!”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年龄算什么,你老了我也老了,七十岁跟八十岁有什么差?不都是老了?” 抽出自己的手,周海滨站了起来,就怕自己会被说服。 夏晓波叫住他。“海滨,至于观念想法这种东西,我们可以协调啊!我配合、你修正,我妥协、你让步,这样有什么难的?” “我为什么要修正?为什么要让步?”周海滨回头,带著质问的口吻说道。“你也不用委屈自己要配合、要修正!” “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因为我爱你,凭著这份爱,这样的配合跟修正反而让我觉得幸福。” “但我不这么觉得,我从来没有爱过人。” 活了这么多年,唯一在他心上留下若干痕迹的,唯有学生时代的恋人冯芝青,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既不特别漂亮,也不特别优秀,交过的女伴比她美、比她事业有成的女人多得是,为何独独对她这么特别? 也许是因为学生时代,比起踏出社会还青涩懵懂,比较容易对人付出真心,也或许是那说也说不出、捉摸不清的命该如此吧! 命该如此对那么个女人特别,那么……会不会命中注定败在这个女人手上呢? 混沌的思考著,周海滨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这样到底算什么啊?”夏晓波沮丧的坐在原地哀叫。“没有爱过人?那么究竟会不会为了我破例呢?” 好难懂!好难懂啊!她抓破头也想不明白。 新官上任,官司缠身,所谓官司缠身,就是有处理不完的法律案件,法官便是终生犯官司的那种人吧! 最近夏晓波那张可爱的笑脸常会不请自来的出现在脑海里,有时当他披上法官袍坐在席上时,会恍然把下面的女人看成是夏晓波;有时女人约他外出,他都不太提得起劲;每天下班踏出法院就是想赶快回家做饭给她吃,只因怕她毁了百万装潢与高级家电吗?恐怕不是,实际是担心她饿肚子吧! “哎……”拔下眼镜,周海滨叹了口气。 他该不会真的被这小女人掳获了吧? 以前老喜欢往外跑,最近却变得很恋家,真是见鬼了他! 叩叩—— 敲门声传来,周海滨赶快戴上眼镜,装作很专心在看卷宗,一点也没有走神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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