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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女人都是一个样,你跟倪潋滟一样下贱!”他深幽的瞳眸满是暴戾,英俊的脸孔满阴霾。

  “哦!是吗?和心爱的男人上床就叫下贱吗?”下贱?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用这么不堪入耳的字眼辱骂。“那么,倪照,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我,你没有爱就可以跟女人上床,你比我跟你妈更下贱!”

  她怎么会为这个偏执狂扰乱心绪?她怎么会为这个变态狂与博创争吵?她真是瞎了眼了!

  “你……”他的表情阴寒,整个人像座冰雕。“你是倪潋滟派来折磨我的,你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我,倪潋滟想整垮我,而你不辱使命,你要我痛不欲生!”

  他暴烈的吼叫、冰冷的控诉,皆是他自己思想偏差,但是,为什么看他这样,她的心会有一阵被撕裂的痛楚?

  “我哪里有能耐让你痛不欲生?你的痛苦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他的作茧自缚令她心疼。舒苹表情平静的凝视他,但是,她内心却激动的想抱着他,为他割开他心上的茧。

  “是倪潋滟一手造成,我所有的痛苦都是拜她所赐!”倪照森冷的说。

  镜的警告言犹在耳,舒苹是倪潋滟陷害他的一步棋,但他居然因过分自信而不去防备,所以自取灭亡!

  她的确有能耐令他痛不欲生,但是他不会让她知道,因为她和倪潋滟一样,不会爱人,只会耍人。

  他早就不奢望倪潋滟的母爱,又何必傻傻奢求舒苹的爱情,女人根本没有心,他早就该知道的。

  “你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没关系,我不想管,也管不着,我只希望你别到失去了才后悔。”面对这个男人太伤神,也许博创还是最适合她的,她不愿再让脑子糊成一片,她要及早抽身,倪照只是她平凡生活中不经意激起的小涟漪,这涟漪很快就了无痕迹。

  倪照看她低身抱起脚边的小猫,转身就要往屋里走去,他高大的身形一闪,挡住她的去路。

  “闪开!”舒苹眨眨因哭过而酸涩的眼,不悦的低吼。

  “你要去哪里?”无来由心里有股预感,她好像随时准备一走了之,让他天杀的感到惶恐。

  “回房睡觉。”她不想再跟他吵,她今天好累,只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倪照瞪着她,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大眼瞪小眼,我要睡觉!”她勉强自喉咙发出大吼,一脚踢向他的小腿骨。

  这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教他皱眉,但他让路并不为此,只是看到她肿得如核桃般大的红眼睛才缓缓移开身形。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等她睡饱觉,她会不顾一切的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令她的心不按常理脱轨的鬼地方!

  舒苹抱着猫,瞪了他一眼,一旋身,慢慢踱进屋内。

  倪照阴沉的眼神藏有几丝不舍,直到她的身影没入屋内,他才悒郁的搔着头发,随后走进屋里。

  “你偷偷溜出倪照的家,不告而别!”孙芸芸大叫。

  清晨六点,听闻有人催命似的猛按门铃,睡意朦胧的孙芸芸赶忙奔去开门,没想到门外是舒苹抱着小猫和简单的行李站在她眼前。

  此时,舒苹呈大字形躺在好友床上,嘴巴里哼了一声。

  “天呐!要是让倪照发现你未留只字片语擅自潜逃,他不气疯才怪!”孙芸芸坐在床上,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我管他那么多,我不想赚他们倪家的钱,自动辞职不干不行吗?”舒苹故作满不在乎的撇撇唇,但是,一颗心却从踏出倪照别墅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隐隐抽痛个不停。

  “你要辞职不干也要当面告诉他吧!”相交甚久,孙芸芸轻易看出她眼底的挣扎,

  “雇用我的人又不是倪照,我跟他说那么多干么?”舒苹不耐烦的噘着嘴。“总之,我会找时间跟倪阿姨说明白的。”

  “那么,在还没说明白之前,你是不是应该留在倪照家里,直到倪阿姨准你辞职或请到人来接替你为止?”

  “我……”该死!芸芸言之有理,她根本无法反驳。“反正,我懒、我累、我烦,我就是不想再待在有倪照的地方!”舒苹反驳不了,干脆耍赖。

  “为什么不想待在有倪照的地方?”孙芸芸试探的问,果然,她心里一直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因为他让人无法忍受。”他老是不请自来的占据她的脑海,让她连书也看不下去,想做其他事情来转移思绪也没办法,倪照就像只阴魂不散的鬼,无时无刻不令她心悸。“他害我和博创起了前所未有的冲突,他混蛋、王八蛋、不是东西!”

  孙芸芸看她就像个遇上麻烦事而哭闹的小孩。“你为了倪照和学长起冲突?”

  “不是我为了他,是博创为了他。”舒苹侧身抚摸身旁沉睡的小猫,想起博创那时妒愤交集的眼神、布满欲望与痛楚的面孔,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学长怀疑你对倪照渐生情愫?”

  “是啊!你说他多无聊。”舒苹仰望着天花板,心神飘到那个她口里诅咒不下千万次的混帐倪照身上。

  “不是学长无聊,应该是确有其事吧!”孙芸芸轻声道,明眸大眼骨碌碌的盯着她转。

  “芸芸,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为什么你老是喜欢吐我槽?”舒苹一骨碌自床上坐起来,杏眼圆睁。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了解你,我不会在你面前说谎,我只会实话实说。”

  舒苹默默的看了她几秒钟,而后身子往后一倒,哀叫道:“哎唷!你跟博创误会我了啦!我对倪照根本、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

  “是吗?”孙芸芸秀美的脸孔摆出极度的怀疑。

  “而且,倪照也讨厌我讨厌得要死,如果我和母猪掉进井里,他还宁愿救那只母猪,也不会救我,所以我怎么可能自讨没趣去喜欢他呢!”舒苹继续嘴硬。

  “瞧你举的是什么烂比喻嘛!”哪有人把自己跟母猪相提并论!孙芸芸瞧她八成是被什么激昏了头。

  “总之,从今以后,我过我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跟倪照不再有任何交集。”舒苹大声宣示,企图以音量逼迫她相信。

  “嘴里说得潇洒,心里恐怕不是那么一回事吧!”孙芸芸压根儿不相信她有这么洒脱。

  “芸芸,要我以死明志你才肯相信我说的话吗?”舒苹有些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

  “因为你说的话跟你表现出来的行为完全是两回事嘛!”据理可以力争,有理可以气壮,孙芸芸绝不轻易妥协。

  “你是说我言行不一?”见鬼,芸芸几时变得这么伶牙利齿、刁钻聪明?肯定是被倪辙带坏的。

  “小苹,老实说,我不认为你是搬出来,倒以为你是逃出来的。”孙芸芸一句话鞭辟入里。

  的确,好友口中运用“逃”的字眼,就像锐利的锋镝,不偏不倚正中她一颗红心。

  “逃?”她干笑。“我哪有逃?我干么逃?而且我躲谁啊?”

  “躲倪照。”孙芸芸与她四目相对。

  “我为什么要躲他?”笑话!但是,她笑不出来。

  “因为你掉进去了。”孙芸芸明了她眼底深处灵魂的悸动。

  她眼睛亮得令人无所遁形,舒苹在恍惚间原形毕露。

  “你警觉到倪照在你心头的位置渐形扩大,甚至已经盖过学长所占据的位置,你的思绪开始绕着他转,所以你害怕、你却步、你逃避,以为逃得远远的,就躲得了倪照,你不要再往下掉,你在爱情的漩涡中挣扎,拼了命的爬上岸。”孙芸芸低语轻叹。

  舒苹躺在床上,抱着头,蜷着身子,眸里淌着晶莹的泪水。

  “但是,小苹,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你也躲不掉倪照,因为他在你心里。”她以过来人的心态说。

  舒苹侧过身,背对着好友,成行的泪水纷落腮旁,她紧紧咬着下唇,不哭出声。

  “你上不了岸。”孙芸芸伸手撩拨她的发丝,不经意触碰到她颊边的湿意。“小苹?!”

  舒苹转过头,泪眼盈然。“你知道博创爱我很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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