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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不知怎么搞的,在看到苏尔芬时,他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甚至呼吸急促!

  倪隽深呼吸一口气,但是,扑入鼻息的净是苏尔芬身上清雅宜人的青草香。

  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他有点狼狈的看着她,她的从容、她的娴静,相形之下,他狂乱的心跳实在太没道理可循。

  倪隽很少登门造访,距离上一回造访的时间大约是三年前,这间房子依旧如他记忆中的舒适、雅致。

  苏尔芬望了墙上的钟一眼,故作轻松的打趣,“九点钟吃晚饭算迟,吃宵夜又嫌太早了。”

  倪隽走进门,坐在单人沙发上,将捏得发皱的资料搁在桌上。

  “为什么要拍这种照片?”平缓了惊蛰的心跳,他略带责问意味的开口。

  “我……”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心脏狂跳,脸颊绯红。

  “那女人逼你就范的是不是?”倪隽冷声道。

  “不是!”苏尔芬绕过他坐在沙发上,语气坚决的否定。

  “你说什么?”他抬起头,一双俊目瞠得老大,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

  “我说我自愿的。”苏尔芬清晰有力的说。

  她对着他笑,但心脏正微微自怜的抽搐,他还是没半点感觉吗?

  “尔芬?”这真的是和他相处多年的苏尔芬吗?这真的是他所熟悉的温婉女子吗?

  “不好看吗?拍得不够美吗?”苏尔芬逞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她拿起桌上的资料,指尖虽然颤抖,仍然摊开来大方欣赏。“不会啊!我觉得倪阿姨拍得很好,或者你嫌弃的是照片里的模特儿?”为什么?就算她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倪隽依然无动于衷?

  “为什么自愿拍这种照片?”倪隽大惑不解的问,英挺的剑眉深锁。

  拍裸照?!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尔芬为何突然失常至此?

  他一直认为她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名媛淑女,根深蒂固的认为。

  “想为自己的美丽青春留下点纪念。”她面无表情的回答,突然觉得好累。

  “那么留下来自己欣赏就好,为何登上我大哥的相亲簿?”倪隽口气很冲的脱口而出。

  只要一想到尔芬向老大毛遂自荐,倪隽就会无法克制的肝火上扬。

  她绝无仅有的牺牲全然白费,他没有动心,只有动气,看来她和倪阿姨都是白忙一场。

  “好玩而已,放心,我不可能变成你的大嫂。”她撇唇回讽。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两人之间出现火药味!

  “我根本就不曾担心。”他握紧了拳头,却隐约感受到口是心非的心虚。

  “也对,因为女人在你们倪家四兄弟眼里根本就不是东西,只能供玩弄,其他无一可取。”她说话的音调平板无波,就像小学生背诵课文。

  “尔芬!”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下颚抽紧。“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就像是火车突然脱了轨。

  她怎么突然之间变了样?变得好陌生、好遥远,倪隽诧异至极的盯着她,难以接受她的无法捉摸。

  “对不起,我觉得好烦、好累……而且好苦。”她闭上眼不看他,在心底轻轻的叹息。

  “尔芬,发生什么事了?”倪隽不自觉的放软音调,他是真心关心她。“你遇到什么难题吗?”她在烦什么?累什么?苦什么?他都想知道。

  “别问。”苏尔芬缓缓的睁开眼,美眸氤氲。

  “说出来心里会好过点。”他轻声的说。

  一般女人休想这样吊他胃口,但是,尔芬并不是一般女人,她是他的……是他的超级秘书!对!就是这样没错,尔芬是他默契良好的工作伙伴,他有义务为她分忧解劳,让她能再全心投入工作。

  所以,他会这么关心她、紧张她,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只怕你承受不起。”她一径的摇头,不肯说破。

  这份感情又浓又厚,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认为倪隽负荷得了。

  “我以为我除了无法改变倪潋滟是我生母的事实,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难题。”肝火又升,他说话的口气不自觉的强硬起来。

  不知怎么地,当他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竟令他无端端地胸腔窒闷,怒气盈胸。

  “你对倪阿姨的成见太深。”苏尔芬转移话题。

  秘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满载爱意的心虽然紧绷,但是尚未弹性疲乏,她还能撑一阵子,忍无可忍的那一天还没到来。

  “二十多年的成见,很难消除。”他哼了哼,很成功的被转移注意力。“总而言之,你少跟她来往。”

  “你这是在限制我交友的自由?”冰冻三尺的母子关系,她怎会异想天开会有尽释前嫌的一天。

  “她只会教坏你。”倪隽基于朋友的道义,衷心的劝告。

  但是,他却没发觉,自己说话的口吻着实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我喜欢倪阿姨,如果你想以上司的身份命令我不准与她来往,我只有辞职。”她知道倪隽不会这么蛮不讲理,所以才轻易说出辞职两字。

  倪隽闻言注视她良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尔芬辞职!

  “我不是以上司的身份命令,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建议,随便你要不要跟她来往,你高兴就好。”他软下气势,缓缓松口。

  “或许……我真的该庆幸自己是世界上唯一让你器重及尊重的女子。”她自嘲又自怜的扯弄唇角。

  该死!尔芬全变了样,一定是倪潋滟那个女人带坏她的。

  “我走了!”倪隽站起身,往门口移动,脚步沉如八百斤重。

  女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尔芬再怎么与众不同,终究还是歇斯底里的雌性动物。倪隽在心里狠狠的咒骂。

  头一回连再见也没有说,她沉默的目送他离去。

  照片风波的第二天一上班,苏尔芬才刚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的电话马上响了起来。

  “尔芬,战况如何啊?”倪潋滟清亮的声音自话筒传来。

  虽无奈一早就得被人拷问,不过她心里清楚,倪潋滟是关心她、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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