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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谢什么。有你真的很奇怪,不该道歉的时候乱道歉,不该道谢的时候又乱道谢,唉,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子鸢拧着她的鼻子,她皱鼻,轻轻甩掉他的大手。

  “对不……好啦、好啦。”看到他一脸想要开骂的表情。

  小舞几乎是脚不落地的跑出门外。

  “哼,挺灵活的嘛。”子鸢慢慢跟出去,她已经钻到车里了。“那我走了。”

  站在东边的他点点头,小舞留恋的又看了他一眼,才发动引擎。

  目送她离开这儿后,子鸢随便动了动四肢,“好啦,开工吧!”讲了些激励的自己的话,他这才回到自己的老窝去。

  希望能够快点把想要做的东西做出来,他拿起一片裁好的记忆金属,由于他自己没有车床的技术,所以这些东西都得靠老乔的帮忙。他心想,不晓得老乔在怎么样了。哪天应该跟着小舞一起看看老乔,反正老乔已经答应鹰哥不说了嘛。

  拿出一把曲尺,子鸢度量着金属片的角度,很好,一点也不差,老乔真不是盖的,量好了每一片金属之后。他坐回到电脑前面,将昨天得到的数据再加上一点新的东西上去,重新计算结果。

  这样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做,却硬是耗掉了他十多个小时,等到身体告诉他不行再工作的时候,他已经是又饿又累了。

  离开实验室时,墙上的钟指着九点半,他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热了想吃,但这些天他的胃口已经被小舞给养刁了,舀起他本来很喜欢的食物,只吃了一匙,他便再也不碰它们了。

  “唉,看起来小舞又得搞到十一、二点才会回家了。”现在该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呢?回到客厅,子鸢倒了杯咖啡,加了很多很多的奶精和糖之后,坐到电视前,他发觉电视好像是无聊人最好的朋友。

  习惯性的转到地方新闻台,他顺手起这两天的报纸,正想轻松一下,没想到电视里面那个熟悉的播报员竟然播出了另一椿抢案,几天前那场让他虚惊一场的银行抢案还没有破,今天竟然又发生了,而且,今天被抢的金额高达三十万美金。

  这件新闻已经从地方性的抢案成为美国最大的社会新闻,报导中还指出,由这次的监视带中,专家已经做出人物的完整侧写,希望民众提供线索。

  一看到新闻里打出的两张画像,子鸢便觉得心里一阵冷,小舞,那个人一定是小舞。

  画面里的两个人,一个人相当高大,蓄着发曲的金色长发,有美国中西部典型的五官,在画片上看起来有点年纪,但,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而另一个人,子鸢可以肯定,她就是小舞,一定就是小舞。画面里的那个人表情漠然,宽宽的额头上,稀稀落落的几条发丝出细细的长眉,不过,警方现在显然还没有把抢匪的性别往女性方面想,因此,画面上的人物脸上汉露出一肌不自然的刚毅。

  虽然如此,子鸢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小舞。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舞怎么会去抢银行呢?他不是去老乔那里帮忙了吗?可是话又说回来,两次抢银行的时间都是她到老乔那里去帮忙的时候,会不会……

  将十指深深的插入发间,子鸢实在没有办法把抢匪与小舞联想在一起。如是小舞的话,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此时电视画面里正好播出那段已经反覆了好几次的画面,抢匪中让他以为是小舞的那个人一手便将三大袋大约有几十公斤重的钞票拎在手中。小舞,怎么可能呢?

  不过,她真的不可能吗?她不是好几次在他昏迷的时候,轻轻松松的把他搬到目的地?

  子鸢十指用力按摩着头皮,钝钝的指尖刺激着他,他只觉得阵阵寒意自心里慢慢升起,小舞,这女孩从头到尾都在耍他吗?

  几乎是和上次同样的时间,小舞打开了门,随着钥匙的声音,子鸢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紧绷着,等待着她出现在他面前。

  小舞不太有精神的回来了,见到他,她虚弱的笑笑,脸色很差,笑容也很浅,“你在等我?”她的声音比起平时更是缥缈。

  “嗯,这里面那个是你对不对,表情不变的看着电视许久许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抢银行?你以为这很好玩吗?“

  小舞没有回答,她慢慢的走到子鸢身边坐下,“里面那可能个是我。”

  “什么叫可能是你?”

  “今天下午,我到乔伯伯那儿,像上次一样,他跟我说了……一些……让我很心动的话。”

  “什么意思?”子鸢听得出来,她的话里透着玄机。

  小舞慢吞吞的移动着眼珠,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脸上,然后转到电视上定住,“我有一些不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如果不想让我看到,为什么要跟我说?”他冷冷的回答。

  她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将衬衫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他本想出言喝阻,但还是忍住了,她的动作虽慢,不过解开几个扣子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把衬衫的扣子觚开后,她站起来,又把牛仔裤的拉练拉下。

  “你要干么?”子鸢生气的喝道。她这样子是想在转移他对于她是否抢银行这件事的质问吗?

  小舞接着背着他将身子上的衣物褪尽,他不明所以的看她完全裸露的背脊,过瘦的她,单薄的背部连脊骨的数目都数得出来,紧紧的臀部肌肉则泄露出她心中的紧张。

  “你到底……”这女孩有暴露狂吗?看不过去的子鸢,正想要开口斥责,她已经转过身了。

  小舞脸上凝重的深至骨里,他初初瞥见她的身体,惊吓之际,又重重跌人椅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身上能够同时存在着这么多的疤痕,小舞的躯干由一道长至中腹的深疤劈开,腹部的左侧则有着深浅不同的三道疤,右侧腰际则是一道长约十公分的新疤,翻出的红色新肉像在挑战般的割碎她白细的肤赞。

  子鸢立刻闭上眼睛,一股恐怖的战栗感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以现代医学的外科手法,怎么可能在病人身上制造出这般可怕的伤疤?更何况,病人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

  不忍的张开眼,见到小舞脸上流露出近乎残酷的漠然,子鸢将她刚脱下的衬衫拾起,紧紧裹住她不堪人目的身体。

  小舞任着他的牵动,又坐回他身边,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浮起细细的血管,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他看。

  “我一直怕被你看到这样的身体,所以当上次老乔说,他有办法让我身上的疤完全消失的时候,我很高兴。”

  小舞慢吞吞的声调听在子鸢中的耳中,令他不寒而栗,她在说什么?老乔怎么可能有什么除疤的妙方?再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她身上有这些疤呢?

  子鸢想要说出他的疑问,但小舞的表情让他住了口,“上一次,我到他那儿之后,他一看到我,便说他可以帮我,然后在他的安排之下,我进入一间像手术室的老房子,经过一般的程序麻醉之后,等我再起来,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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