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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第十章

　　唐凝在服装发表会后台，正在做最后的装扮，她随手拿起仰慕者要她签名的海报仔细凝视，心中非常平静，她不后悔退出模特儿界这个决定。

　　海报上的她站在白茫茫，雪花纷飞的大街上。笑容可人，像是白雪精灵初访人间，天真无邪、风采迷人，整张以雪景为背景的海报，上头各用中、英文写着感伤的离别标题十二月的雪为我们带来白色圣诞银色唐凝缤纷告别。

　　没错，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以模特儿的身分参加服装秀的表演。只要做完今晚的“缤纷告别”，她的模特儿生涯就从此画下旬点。

　　“我真后悔、真后悔、真后悔！”卡洛在一旁懊恼，直犯哺咕。

　　唐凝一听他抱怨，她放下海报，转身安慰他，“卡洛，你别这样嘛。”她知道卡洛舍不得她退出。

　　五十多岁的卡洛抓住唐凝的手，眼中净是乞求。“唐凝，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再想想好不好？”卡洛渴望有奇迹出现，扭转她的心意。

　　“不好。”唐凝摇头回绝。

　　卡洛的白眉皱在一块。“你为什么不再多想想呢？说不定以后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她真傻，好不容易爬上国际数一数二名模的地位，却毫不恋栈的毅然求去，真是傻孩子。

　　“卡洛，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不会后悔。”

　　“再想想吧。”卡洛还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卡洛，长久以来，你就像我的爹地一样，不仅设计最好的衣服让我展示，你也是最爱我的经纪人。”唐凝上前抱住如父如友的卡洛，她对他只有深深的歉疚。“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可是我现在真的无心再继续从事模特儿的工作了。”

　　“唐凝，我舍不得你。”卡洛回拥着他一手拉拔成名、待她有如亲生女儿的唐凝，心中依依不舍。

　　“卡洛，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我会常常回来看你。”她许诺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我当然会舍不得。”说着，卡洛不禁老泪纵横。

　　“谢谢你，卡洛爹地，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唐凝也跟着流下，这阵子她很容易感伤，动不动就流眼泪。

　　“如果想再回来，记得告诉我。”卡洛叮咛。

　　“我会的。”她擦擦眼泪，点点头。

　　“唐凝，该你上场了。”助理小妹在外面喊着。

　　“好。”唐凝回应一声，随即转过头问卡洛，“卡洛，闭幕是你跟我吧？”通常在服装秀最后，皆由模特儿和首席设计师出场谢幕。

　　“不。”卡洛摇摇头。　“今天是属于你的日子，我不该出场，其他的模特儿也不会出场谢幕。”

　　“可是这不合理。”唐凝明白卡洛的心意，她不敢接受。

　　“没关系，谁规定设计师和模特儿一定要出场谢幕？”卡洛不是个非依“公式”工作的人，他的个性向来随意、不拘小节。　“唐凝，今天我打算让你做个HappyEnding，就当作是大伙送你的礼物。”另外，卡洛也准备了另一份礼物要送她，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明说，他要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卡洛，谢谢你们。”她感谢这群好伙伴，她不禁又想哭了。

　　“快上场吧，漂亮宝贝。”

　　“卡洛，我要做最后一场演出了。”唐凝依依不舍。“表演后，我就要离开你们了。”

　　“宝贝，好好加油，今天是属于你的。”卡沼眼眶含泪，强忍悲伤。

　　唐凝点点头，缓缓地登上伸展台。她频频回首，往后望向卡洛以及其他模特儿，她笑着流泪，向卡洛等人告别，“你们好好保重，再见了。”

　　“再见，唐凝。”

　　“唐凝，好好保重，有空记得要回来看我们。”

　　与她相处已久的模特儿们依依不舍，哭成一团，纷纷挥手向她道别。

　　唐凝毅然转过身，她该上场了，属于她的伸展台正等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拭去泪水，展现她最绚丽的笑容，迎向她最后的伸展台，呈现最完美的演出。

　　再见了，她最爱的模特儿伸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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