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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爹……”欧阳筝见欧阳奎血流不止,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铃和她一起将欧阳奎抬到较远的地方,随即镇定地为他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铃儿,小心!”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吼。

  两人抬头一看,满身是伤的君寒达竟然摆脱了耿乐平,狂奔而来。

  不知哪采的勇气,当风铃看出君寒达的目标是欧阳筝时,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她。

  君寒达扑了过来,他们两人在地上连滚几圈后,眼看着就要掉落悬崖——

  在后追赶的耿乐平见状,顾不得一切地飞身而去,伸臂揽住了风铃,可风铃的另一只手被君寒达死命地抓住,三人双双落人悬崖。

  耿乐平及时抓住沿着山壁生长的树枝,奋力地攀住,另一只手则紧扣着风铃的腰。只是,他们三人的重量又岂是树枝承受得住的?

  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人都会没命!

  “哈哈哈……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有你们两个陪着我死,这黄泉路上有个伴,想必也不会太寂寞啊!”

  君寒达露出一抹狞笑,随即开始扭动身体,大力地摇晃,想加速树枝的断裂。

  “停止!”耿乐平咆哮着,更加紧揽住风铃。

  就在君寒达不停地摆动时,突然觉得脸上一片湿意;

  他抬首向上看去——

  只见风铃泪流满面地俯头看他。

  “你哭什么?害怕吗?反正没了救命果,你横竖都是要死。”

  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他脸上。

  风铃眼眶泛红,低哑地说:“我是医者,看见有人生病,便想为他看诊治病。”她望着君寒达诧异的神情,语气哽咽,“我看见你的心千疮百孔、布满伤痕,却无法帮你医疗救治,我一点也帮不上忙……”

  她声泪俱下的悲伤表情让君寒达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许久、许久——

  君寒达才眼神复杂地开口,“医治我?怎么医?”他的眉心打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绑架你时,你不曾开口求饶,现在就连吊挂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你还有心思挂念别人心中的伤口……”

  君寒达紧蹙着眉,许久才舒展开来。

  他单手自腰间拿出个东西,抬起手臂将它塞进风铃的手心,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远的笑容。

  “你说得对,或许失去了记忆,我会活得比现在快乐……对不起,为我所做的一切……”

  慢慢地,他扳开风铃想耍抓牢他的手,直直地落入了万丈深渊……

  “不!不要!”风铃眼睁睁地看着他坠落深崖,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铃儿?”声音从崖上传来。

  “我们在这儿!”耿乐平大声地响应。

  崖上的任无敌与伍骁之其实一直在山中,直到他们听见兵器交鸣声才前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到了这儿却听欧阳筝说耿乐平和风钤掉了下去,他们抱着一丝希望喊叫,听到了响应,急忙找来树藤,顺利地将他俩救了上来。

  上了崖边,风铃全身发抖,牙齿直发颤,脸色惨白吓人。

  “铃儿,有没有伤到哪儿?”任无敌与伍骁之紧张万分地问。

  “铃儿,没事了,都过去了。”耿乐平满脸关心地柔声慰抚。

  风铃缓慢地张开手掌,看见了君寒达交给她的东西——

  “这是——续命果!”伍骁之说出风铃手中之物为何。

  “哇!”的一声;风铃痛哭出声。

  “为什么?平哥,为什么?”风钤投入了耿乐平的怀中,将所有的悲伤与遗憾哭喊出来。

  耿乐平只是轻轻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安慰她心灵的温柔话语。

  一场因误会而引来的杀机,因君寒达掉落悬崖而宣告终止,虽然欧阳奎曾抱着希望,派人到崖下找寻,不过却一无所获,耿家庄也因此恢复以往的平静。

  而风铃因君寒达的死深刻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虽然身子已无大碍,但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夜里常常因为作噩梦而尖叫惊醒。

  任无敌与伍骁之不忍见她受折磨,坚持将她带离耿家庄,不让她留下。

  他们这一走就是半年。

  这天一如往常的,耿乐平在事情忙到一个段落后,便回房喂食小宝,并带着它出外散心。

  当他经过别院,看见站在厅里的欧阳筝似乎是刻意在等他,他停下了脚步。

  这半年的等待并没有冲淡他对风铃的思念,反而与日俱增。

  他已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心意,而这也代表了他将辜负另一名女子。

  “筝妹。”他走上前。

  欧阳筝抬起头,脸色苍白而憔悴,看见耿乐平坦然地望着她时,她心里已有了底。

  该来的,终究是得面对。

  “什么事?”她伸手拨弄着花,心不在焉似的响应。

  “对不起。”冷峻的面孔布满他最诚心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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