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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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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雪嫣从一大早醒来,就在等待。她像小学生头一次参加郊游,不用人喊,便起了个大早,心情高亢的左等、右等,痴痴地等,儍儍的等,独不见奕澄的踪影。 他不会是“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的临时会员吧!放心不下,她开始压马路似的找人啰! 他们实在应该增设一个广播站,好方便找人。她这个外来客在府里绕了近大半圈,真想放弃。还未出门,脚都酸了,难不成得让人扛着逛庙会?忽然—— 冷清清的议事厅里,独见奕澄专心的阅览文件。 哼!说要带她出去,也不早一点,让她儍呆呆的等,自己却还在用功。若他是放羊的孩子,她就叫大野狼吃了他,姑娘她自己去!湛雪嫣又不平衡了。 她小心翼翼的放着正门不走,改从侧门溜进去。以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接近奕澄,伸手蒙住他的眼睛,不说话。 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敢如此捉弄奕澄的人,也只有湛雪嫣会这么做! 奕澄在心里笑着,这丫头又贪玩了。其实,湛雪嫣一进屋,他就已经知道了。练武之人,必须具备敏锐的观察力。他自幼习武,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即使接近也难伤到他。但湛雪嫣不了解,她也毋需了解。 “嫣儿。”喜欢玩就陪她玩吧! 湛雪嫣将手放开,心情好了一丁点。“真聪明。”她由后面抱住奕澄,头斜放在他肩上,看着那英俊的侧脸说:“忙吗?” 他没回话,眼睛眨了一下,轻笑。 “不累吗?”他八成已经忘了,那她就把他下放到北海陪苏武。 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到公事上。 “要休息吗?”湛雪嫣耐心的轻轻问着。这种暧昧的问法,真引入犯罪。 奕澄笑着摇头。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她干脆用脸颊磨擦他的俊颜。 奕澄不想再逗湛雪嫣,他把手上的文件放下,握着雪嫣的手说“姑娘家随便搂着人,也不害臊。” 敢情阁下生肖属鸡?专门答非所问。湛雪嫣心里想着,嘴也没闲着。“不随便啊!我抱的是你,你不喜欢吗?”是你才有,别人她还不屑呢! “我若讨厌的话,也不用多费唇舌,只会——”奕澄将她的手挪开,拉着她往前坐在他身上,他喜欢拥着她软软的纤躯,“你又怎么了?” 湛雪嫣看了他好久。头一次近距离正面相对,她看得很仔细,看得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你长得真是危险,有谁不被你迷惑的?”语气里没有一滴的醋味,是纯好奇。这么好的男人,竟是属于她的! “没人会接近我。”奕澄平淡的语气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不管是用害怕、恐惧、尊敬,任何一种形容词来说都行,我太礼貌,也太吓人了,所以要保持距离。你也被迷惑了吗?” 是啊!迷惨了。如果用吸毒来比喻,那是上瘾了。可以什么事都不做,像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整天待在上面。湛雪嫣低头不语,双手玩弄着他那修长厚实的手掌,是一种属于音乐家的手。尔后—— “你很伟大吗?”哪有人这么问的?但他自己也不会有其他更高明的问法。 常看他在忙,没想过问他的地位、事业,一定很复杂。喜欢的是他,又何必要追问一堆不相干的问题呢?该知道的,自会明白,打破砂锅问到底便没意思了。 奕澄笑出声了,连眼睛都在笑。“看你从哪方面来讲,不要被我虚假的外在骗了。财富会耗尽,权势会消失,名利会淡薄。我只是我,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心爱的妻子,及活泼可爱的孩子,用一辈子去照顾、保护。这才是我的全部,我将穷其一生努力追寻。”聪敏如你,一定懂! “你很孤单。”湛雪嫣备感心疼。高处不胜寒,自古皆然。 “不!”他反握住她的手。“你忘了那几个最佳损友?我是比别人早熟,是悲或幸,不用断定。说得玄一点,一切都是命。而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可能也是不幸的开始。你不怕吗?”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游走他的五官。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奕澄像在宣告一件神圣的使命。 “我才不是牡丹,让你风流快活。”留下她一个人怎么行! “对!你是芙蓉。”一朵出水芙蓉,最美的! “为什么?”芙蓉长得什么样子?湛雪嫣很好奇。 奕澄是不会说明的,要说也得等洞房花烛夜以后。 湛雪嫣全身泛着幸福甜蜜的光彩。“没听你说过这么多的话。再笑一次,好不好?” 那是没遇到你,奕澄但笑不语。 两情相悦,心有所属,自是无声胜有声,恣意沉醉在彼此的气息里。 “咳!”捣蛋的又来了,情人眼里的石头。 不该有的杂音,侵扰了他们,他们双双看向始作俑者——头上缺少光环,手上却多了支叉子,一脸邪恶的东方煜,外加三个超大瓦数的超亮电灯泡。 也只有他们了!府里的仆人谁不机灵的远离这对有情人,唯独他们老爱插花。 四状元来到厅外,本想无声无息地掉头撤退,棒打鸳鸯,也是一种罪过。 但我佛太慈悲了,出了个软心肠的东方煜,不忍他俩淹没在爱河里,便权充救世主,硬拉他们一把。其他人也就打蛇随棍上,跟进了。 东方煜厚脸皮,还客气的说:“你们要我们离开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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