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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在林子里和她对望的男子。她的话还卡在喉咙里,蓦地,出现了几个着古装的人士,又将她欲出口的话压了回去,使她又成了沉默娃娃。他们已经开始拍戏了吗?不用清场吗?

  “你醒了,感觉如何?”南宫流走上前笑嘻嘻的问。

  湛雪嫣感觉非常不好,身体心理都是。她默默的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哪有医生看诊这么高兴的?

  “头痛吗?这是必然的。不过,你的脑袋也真够坚固的,多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南宫流热心的讲解。

  坚固?又不是钢筋混泥土做的。他是医生吗?我看是建筑系毕业的还差不多吧!

  南宫流见她没反应,又继续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听你讲话就不舒服。湛雪嫣不理会他们,低头看看身上穿的素衣,和床柱的帘帐,她开始打量这房里的一切。

  古色古香的家具摆饰,打理得一尘不染。和中影的老旧片场不同,电视台布景道具也没见过这般讲究的。即使是有钱人复古,也不会做的这么彻底吧!所有的装潢,给人“真”的感觉,而且还有一股家的气息。

  他们的衣着,也不像简单地随意拼凑的,有纯手工亲自缝制的味道。整体看来,真不像在演戏。

  这不会是专门为捉弄她而设计的吧?如此大手笔,耗费人力物力,就只为了她?

  急性子的东方煜,关心的问:“你怎么不讲话?”

  湛雪嫣仍面无表情的沉默着,看都不看他。

  “侯爷。”侍女宁儿端来汤药。

  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女佣?还是童养媳?或者是欧蕾太好用了?

  连讲话都很怪异,侯爷不是古代才有的吗?一阵恐惧正逐渐向她袭来。

  那个“侯爷”自女孩手上,接过一个细致漂亮的蓝纹白瓷碗。

  湛雪嫣略为迟疑的伸手,摸着“侯爷”那温文而严谨的俊俏脸庞。

  “她在干嘛?”东方煜问南宫流。

  南宫流也纳闷。“你去问她啊!我怎么会知道。”

  “她会讲的话,我还要问你吗?”

  “我又不是她,怎么回答你。”

  看他们说得多开心,无视于别人的存在。相对的,湛雪嫣也不当他们在场。奕澄早已习惯他们的斗嘴,因此也不予以阻止。

  湛雪嫣注意到他们并没有打粉,但拍戏不是要上妆吗?

  她喝下他递过来的汤,却差点吐还给他。这是什么东西?好苦,想谋杀吗?

  奕澄在她捂嘴皱眉时,轻而有力问道:“你是谁?”

  从来没有人敢与他直视平坐,见过他的人都会谦恭、惶恐地退到三步以外的地方。唯有她——一介女流,此刻正坐在自己身边,毫不畏惧,甚至还伸手摸他的脸打量着他;奕澄有些动怒,但在发怒前,他想先问清楚。

  “是啊!你是谁?叫什么名字?说话嘛!”南宫流又开始帮腔了。

  “是哑巴也点个头,别让我们多费唇舌干等,好不好?”东方煜开始显得急躁了。

  “你是不会讲话,还是听不见?”

  “你又知道了,乱下断语。”

  “从头到尾她都没反应,可见是个哑姑娘。”

  湛雪嫣却听而不闻。要问吗?怎么问?问什么?从来不晓得发问这么难。以前读史地,都是靠死K硬背猛记,才勉强低空飞过。所以,纵然她现在问出一切也没用,除非拿本历史课本来比对才知道现是哪一朝哪一代,但是,明白清楚后,就回得去了吗?

  难道真的是小说看太多了,小说中的情节应验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应该呀!书中的人物一向不是借尸还魂结新缘,就是千年约定情未了,只有借由灵魂出窍再续前缘,甚至轮回转世,再不,就是发生了意外事故续前缘,如今,自己却在这古代之中?!但她怎么也想不透,自己是凭哪一点入选这“最佳女主角”的?

  奕澄见她满是愁眉深锁的神情,久久不语。

  瞬息多变的哀愁,半是思量,半是犹豫,原来一张脸孔也可以如此生动,是自己从未注意,或是只有她才能这样?他饶富兴味地盯着她的五官,在其上细细游走,反而不急着知道答案,直到……

  湛雪嫣觉得被人“盯哨”了。

  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一时间,还分不清天南地北,心情正紊乱时,偏偏有个登徒子明目张胆地盯着她!湛雪嫣很不高兴,看到奕澄仍目不转睛地紧瞅着她,而且是近距离的,只觉他太过份了,已严重地侵犯到她,所以,她决定“控诉”!

  湛雪嫣一双明眸,直接狠狠地瞪向那个实在长得不像登徒子的侯爷。

  然而,站在一旁的那群人,又不识相的开口了——

  “生气啰!谁惹她了?”

  “我知道才有鬼,问她对面那个人。”

  “不用问了,一个不会说,一个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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