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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不给就是不给。”他肯定跟表姐一样认为那是小女孩才喜欢看的东西,幼稚。

  他眯起眼睛道:“给不给?”

  我警觉地想逃,高叫:“不给。啊——”

  逃跑没有成功,他一把抓住我按在床上,用力地呵我痒,不断威胁,“给不给,给不给?”

  “啊哈哈哈,不给,哈哈哈,小人,不给,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救命啊,救命啊,哈哈哈,快放开我,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投降,哈哈哈,我投降,给给,我给了。”到最后我的声调都分不出是哭还是笑了。

  他放开手,我四脚朝天地摊在床上猛喘气,仍不忘回嘴,“小人,就会用这招欺负我。”他整个人悬在我上方,不动也不说话,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眼睛里闪着炽热的光芒,我仿佛被下了定身咒,无法动弹,浑身上下被他的视线烙过,灼热的燃烧起来。

  他慢慢地伸出手,抚上我滚烫嫣红的面颊,肌肤相触的瞬间,我感觉一股电流迅速从头顶贯穿到脚底,麻得我本能地抽了口气。这轻轻的一声惊醒了我也惊醒了他,他的手在我脸上一顿,那火烧火燎般的视线稍稍减缓,默默地拨开我垂落额前的发,哑声道:“还不去拿来我看?”

  “哦。”我像只油锅里逃生出来的大虾,迅速跳起来,一阵手忙脚乱,终于翻到了那篇涂改的乱七八糟的手稿,递给他之前,忍不住重复一遍,“说好了不准笑我。”

  “嗯,不笑你。”他郑重地接过,转过身坐到窗口的书桌前翻看,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像往常一样偎在他身边,还是找个借口溜出去。

  “你,你看吧,我去洗头。”我匆匆躲进卫生间,怕再不找块空间喘气,就要被室内炽热的气氛憋死了。

  洗了头出来,我擦着滴水的头发,还是忍不住凑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

  他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我,“我常听你的同学叫你才女,却没想到你的文笔这么好。”

  “好么?”我抑制不住嘴角上翘,“写着玩的,你也喜欢看这种东西?”

  “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不过你写的东西我想看。”

  我得意地笑道:“这么给我面子啊。”

  他暖暖的笑,接过毛巾,帮我擦头发,“让我带回去慢慢看吧。”

  “可以,反正放那儿也是放着。”

  他仔细地擦干我的发稍,将毛巾搭在床梁上,突然单手从背后圈住我的腰,把我搂坐在腿上,一手点着手稿上的题目,轻声念“君心难求”,一手准确地按住我胸口,沉声道:“要我说,是你心难求。”

  我全身一僵,怯怯地偏过头来问:“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摇头,另一只手臂也圈上我的腰,胸膛紧紧地靠着我的脊背,下巴放在我肩膀上,叹息道:“没怎么,让我抱你一会儿。”

  “骗人,”我展平他揪紧的眉心,“你有心事。”

  他沉默半晌,最后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累,很不确定。”

  “累?课题做得很累么?还是你们导师为难你了?”

  “不,”他抓着我的手按在他胸口,“是这里累。”

  “心累?”我担忧地道:“你怎么总是心脏不舒服?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这种事可大可小的。”

  “傻丫头。”他用力揉我的头发,“你就是最好的医生。”

  “我?”我呆呆地盯着他,看到他眼底深处跳跃的光泽,忽然间有些明白了,头一垂很鸵鸟地道:“我才不是医生。”

  “小鸵鸟,要看医生也要等你考完试之后陪我去。”

  “行啊,到时候我建议医生在你这里划上一刀。”

  他笑了笑,没有做声,我却觉得那笑容好痛,就像我真的在他心上划了一刀,当日白大侠虚弱的笑容突兀地浮现在眼前,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我猛地抱紧他,颤抖地道:“宁海辰,你不要有事。”

  “傻丫头。”他顺着我的背,“怎么了?我会有什么事?”

  “我不管,总之你答应了要陪我一辈子,我就不准你有事。”

  “唉!”他叹了口气,“只要你肯……我绝对不会有事。”

  “我肯什么?”

  他静静地看了看我,最后道:“等你考完试再说吧。”

  离考试的日子越近,我的心情越紧张。当初高考的时候因为理所当然,没有第二个选择,所以反而安心,但现在考不上就意味着走向社会,当真是决定我前途命运的时刻到了。

  临考的前一天晚上,在表姐家吃了丰盛的“预祝餐”,表姐催我早点回去休息,宁海辰将我送回公寓,握着我的手安慰道:“别紧张,好好休息,闹钟已经上好了,要用的文具也帮你检查过了,我明天早晨一定来叫你起床,陪你吃早餐,送你进考场,放松,嗯?”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先别走,陪我坐一会儿,我肯定睡不着。我现在脑袋里乱得很,一个单词都想不起来,宁海辰,你说我如果在考场上出现短暂性记忆空白怎么办?”

  “对自己有点信心,”他伸出右手两指,“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能发挥出正常水平,就一定没问题。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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