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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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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结婚证都领了,就差办酒席了。可是就在婚期的前一个月,她跟我妈大吵一架,气得我妈当场晕过去。我知道我妈一直不是很满意她这个媳妇,但因为我,平时两人面子上都过得去,但那次却闹得那么凶。 我看我妈晕了,心里一急就说了她两句,结果她哭着跟我说不嫁了,然后就走了,等我再去找她时,她不见我,几个月以后她家人告诉我,她出国了。” “啊?”我愣了,“她就这么走了?那她们为什么吵架?” “因为我妈说她不检点,不温柔,不贤惠,可能还有其他什么更难听的话。她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我又不问缘由地凶了她,所以……” “所以就这么走了?这女孩也太任性了吧!” “是啊,任性且高傲,正是她吸引我的地方,却也成为我们分开的理由。我想她本来就有出国的打算吧,而我居然不知道她在大学的时候就考了托福和GRE。” “那你后来怎么没找她?” “我给她写了几封信,她没有回,其实我心里也赌着气,认为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就走,于是就寄了一纸离婚协议,没想到她很爽快地就签了。”他苦笑一声:“反正只是登了记,其他的什么也没办,离的时候也挺方便的。” 原来,他结过婚,不不,应该还不算正式结婚,但是这又算什么呢? “后来我一气之下辞掉工作考研了。” “这跟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赌气吧,认为她出了国,我也不该比她差。而且,同事们都知道我要结婚,最后却不了了之,面子上很难堪,所以想换个环境。”他看我一眼,笑着问:“你说,这是不是个任性的故事?” “嗯。”我重重点头,“任性得过火了。” “是啊。换了现在,我想我一定可以处理得更好,起码不会让她轻易走掉。” “你……”我试探地问:“很爱她?” 他想了想,点头,“是,至少曾经是。” “那她真的爱你吗?” “我不知道,她爱我的时候没有给我理由,走的时候也没有给我理由。她走,可能就表示不爱了吧。” 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呢?我无法理解,都已经决定嫁给一个人了,却能够轻易放弃,潇洒地走开。她的爱情给的轻易,放弃的也轻易。我突然想到父母,也许他们就是缺乏这份潇洒和任性,才会搞到现在这种彼此痛苦的地步。而我,竟不知道该欣赏她还是鄙视她。 “瞧我,莫名其妙地跟你说这些。”他把车顶棚放下,“冷了吧?咱们回去吧,天快亮了。” 我看着他发动引擎,嘴角缺少了那份温暖的笑意,突然感觉很不习惯,冲动地道:“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朋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跟我说。”我想,一定是海夕的婚礼刺激了他,才会令他这么伤感。 他诧异地看着我,忽而又笑了,“小丫头!”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又警觉地停在半空,眯起眼睛道:“真把我当朋友,就让我摸摸你的头发。” “好吧。”看在他心情不好的分上。 “呵呵。”他用力揉了揉我的头顶心,把我的短发揉的乱七八糟。 我咕哝:“奇怪,你们干吗都喜欢虐待我的头发?” 他无辜地笑,“不知道,我看着你的头发就忍不住想揉一揉。” “哼!”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一个任性的故事,奇异地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或许潜意识里,我认为他心有所属,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性,所以才放心地让他靠近我,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何况,他率先敞开心扉,向我展示了他的信任和真诚。 第二天离开时,老太太拉着我的手,一定要送我个红包做见面礼,表姐帮我推托,老太太就摆出她那招牌表情和招牌话语,“我就是喜欢这孩子,就要送她红包,怎么着?” 怎么着?谁能拿她怎么着?我只好乖乖地收了。 上了车,我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二百块钱。我直觉地看向宁海辰,他淡淡地笑,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可我知道一定是他搞得鬼。 班会结束后,团支书白震宇叫住我,“秦沐阳,三好班级的申请麻烦你帮忙起草一下吧,我把要求再跟你说一遍,不明白的你去找辅导员问问,行不?” “哦。”我拿出笔纸来纪录。 陶江平嚷嚷道:“白大侠,又欺负我们家沐阳了,你自己怎么不写啊?” “我哪儿有时间啊,那边还有个优秀团支部的申请呢。”他垮着脸,随即又讨好地笑道:“再说了,谁不知道沐阳是咱们班,不,是咱们系的才女,能者多劳嘛。 拜托拜托!”他两手合十,打躬作揖的,把我和江平都逗笑了。支书这人挺逗的,长了一张娃娃脸,走到哪儿活跃到哪儿,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大虾,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所以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白大侠(白大虾),他自己还挺得意的,答应得可顺了。 “没关系的,都是班级里的事,你说吧,什么时候要?” “下星期一。”他习惯地伸手拍我肩膀,大声道:“真够意思,哇呀!” 我反射性地躲开,害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疼得哇哇大叫,委屈地瞪我。我连忙道歉,江平那边却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终于把草稿搞定了,望着脸盆里满满的脏衣服,我头痛地呻吟一声,表姐那边还催我快点过去呢。 一开门,表姐便问:“怎么这么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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