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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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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算一算你昏迷了快12个小时了。小雪,你没事吧?怎么傻傻的?” “12个小时?”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小雪,你不要吓我,你没事吧?帅哥医生不是说你一切正常吗?”菲儿眼睛贴在她面前,手指用力扯她的脸,“你看着我,我是谁?” “嘶——”好疼,会疼就不是做梦,可她在那个噩梦中也会感到疼。但扯人脸颊是菲儿的招牌动作,能把人家的脸捏到变形还理直气壮的人也只有姚菲儿一个。没有错,她回来了,她是真的回来了,而且身边的一切都没变,她只是昏迷了12个小时,只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而已。现在,梦醒了。 “菲儿!”她激动地叫,一把搂住好友,一迭声地喊,“菲儿菲儿菲儿,你是菲儿!” 这下换姚菲儿傻了,被动地回抱她,纳闷地咕哝:“认识我也不必这么激动吧?” 终于脱离了那场噩梦,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怎能不激动?雪君紧紧地抱着菲儿,趴在她肩头号啕大哭,劫后余生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只是这个梦,好真实好真实,真实到她似乎还能感觉到倪荆的拥抱,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息。这是梦是幻还是真? 为了感谢阿眉,顺便给她压惊,十几个要好的同学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姚菲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小杯米酒,一定让雪君喝,说是压惊的偏方。米酒喝下去,辛辣刺激,不像中秋夜喝的那种香醇,倘若仅仅是梦,为什么梦中米酒的味道她都记得如此清晰?她更加记得,那夜醉过疯过之后,在月夜中教他跳四步,他踩到她的脚,她踩到他的脚,他抱她进房,说这样就不会踩到脚了。她甚至清晰地记得他的每一吻,每一次触碰,虽然那不是自己的躯体,但知觉却如此深刻。 “小雪。”菲儿叫,“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啊?”雪君敷衍,“酒太烈,我恐怕醉了。” 是醉了,不然为何会哭?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入杯中,给那辛辣的米酒加入成涩的滋味。辛辣成涩,不该是爱情的滋味,却是她噩梦一场对爱情的体会。 菲儿忙不迭地跟同学们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哦,她喝醉了,我不知道她醉了会哭。” 那一夜,她不知道如何回到宿舍,也不知道究竟流了多少眼泪,只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枕巾都湿透了,眼睛肿得像核桃。菲儿告诉她,她梦里都在哭,一直叫着同一个名字,可惜听不清是哪两个字。 日子仿佛回到了原本的轨道,雪君周末给妈妈打电话,没有告诉家人她触电的事情,怕家人担心。考虑到学生的生命安全,宿舍楼整体换了新电扇,清理旧电扇的时候,工人从扇叶中清出一些未烧尽的纸片。 菲儿边清扫边抱怨:“租书店老板太黑了,这么破的书还要我们原价赔偿。” “菲儿!”雪君从床上弹起来,“你看过那本书,里面讲了什么内容?” “哪本?《送子丫头》?” 雪君连连点头,“就是那本。”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只是租的时候大概翻了翻,好像是什么将军娶了丫头的故事,看名字就知道了,送子丫头嘛!很好看吗?看你惦记的。” “才看了个开头就烧掉了,觉得有点遗憾。” “那好办,再去别的书店找不就得了?反正他们进书的渠道都差不多。” “对!”雪君套上拖鞋就跑出去。 “喂,喂……”菲儿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有这么急吗?” 跑了一天,结果是没有,学校附近所有的书店都没有这本书,她跑去问原来那家书店的老板有没有备份,老板笑着说:“这种书进一套就算了,哪家还会进备份?” 她一个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路上,看到月亮想起倪荆、看到池塘想起倪荆、看到烧烤店的招牌想起倪荆、看到一个高壮的背影,还是想起倪荆。 她拿出手机,拨了那组在脑海中徘徊了好几天的电话号码。 “喂?”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请问——夏瑞亭在吗?” “谁?” “夏……夏瑞亭。”她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打错了。”嘟……嘟……嘟…… 她觉得连挂机的力气都没有了,虚软地坐在路边,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没有,瑞亭给的电话是错的。应该说,这个号码根本就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坐了好久好久,任清冷的夜风吹醒了头脑,她才有力气撑起双腿走回宿舍。 第二天下了课,依然忍不住一家一家书店地寻找。她去网上搜索,到BBS上留言,查到××高中学生处的邮箱,发了封E-mail。 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过去了,搜索没有结果,留言没有回复,学生处回信说,他们高中没有叫夏瑞亭的学生。 又一个徒劳而返的夜晚,她把疲惫的自己丢上床铺,身体叫嚣着需要休息,大脑却异常清醒。她偷偷地吃了两颗安定,强迫自己入睡。次日醒来,照旧一条湿透的枕巾。 下课了,她走到心理辅导中心的门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 “雪君,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和蔼的心理医生笑眯眯地问。 梅雪君苦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慢慢来。”医生摸摸她的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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