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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她仍是熟睡的,聂无方皱眉思索,想起了她叫作刁月菱,一个很柔美的名字。

  一阵急痛窜过胸口,让聂无方的意识更加清醒,想起身上的伤,他不禁想坐起来运几趟气,但一低头,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盖了一袭厚厚的被褥;原来这就是他温暖无比的原因。

  他一向锐利的眸光在一瞬间似乎软化了一些;虽然隐约记得昨晚这女孩固执万分地一定要救他,但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细心,连被子都不知从何方替他给找来了。

  坐起了身,急遽的寒冷令聂无方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往身上一看,赫然发现除了胸口缠了布条之外,他的上衣居然不翼而飞!

  将被子一把掀开,他进一步发现裤子、靴子也都被脱了,全身竟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他的眉倏然锁紧,幽黯的双眼进出了怒火: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动他的东西!

  他捂著胸口、长臂一伸,手掌用力地往一旁的刁月菱抓去。

  刁月菱突然被惊醒,只觉得自己的颈子被一股蛮力掐住,恐怖的窒息感排山倒海地袭来;她勉强对准眼前的焦距,看到的是面色冰寒冷酷的聂无方。

  “聂……大哥?”她被掐的难受,只能发出微乎其微的呻吟,想要挣扎,却在他手掌的禁锢下动弹不得。

  聂无方冷眉一挑,“你叫我什么?”眼中闪过骇人的光芒。

  “聂大哥……呀!”刁月菱痛苦地回答,她感觉到颈上的大掌掐得更用力了,几乎要置她於死地……

  聂无方眯起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他的黑眸涌起杀意,深刻的五官覆盖著一层冷酷的阴影。

  令人闻风丧胆的“盗魔”,从来无人知道他的姓名,在世间,“聂无方”三个字是一个禁忌的封印。

  “是你说……你叫作聂……无方……”刁月菱快没气了,双眼绝望地瞪著;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她一点也不懂。

  听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聂无方的眼中散放出残酷的光芒,不管她是否救过他,知道他长相名字的人都该死!

  刁月菱见他眼中寒光四射,知道他是决心要掐死她,“为……何……”她不甘心地挤出了声音……

  “看过我的脸、又知道我名字的,绝不能活!”聂无方无情地低语,冰雕一般的脸孔如同索命的死神。

  他手掌收紧,打算彻底要刁月菱的命,但没想到肌肉的牵动让他的胸骨在瞬间剧痛起来:闷吼了一声,他不支地放开了刁月菱的颈子,整个人颓然倒回地上。

  粗重地喘了口气,聂无方捂著胸口,只觉胸腔都快扯碎了;他不禁暗咒一声,看来自己一时之间是无法再起身了。

  刁月菱逃过了一劫。她急促地吸著气,企图让窒闷的肺脏再度涌进救命的空气。

  但她的气息还未平顺,就听聂无方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东西呢?”他眯著眼,阴暗的脸色如同无情的恶鬼。

  刁月菱仍喘息著,漆黑的眼瞳恐惧地盯著聂无方的脸、一瞬也不敢移开。

  “你是说……那个金色皮筒吗?”见他寒著眉眼,刁月菱心里涌起一丝难忍的气愤与委屈。

  再怎么说,她毕竟救了他一命,为什么他竟这么狠心地对她?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居然一醒来就想杀了她!

  聂无方冷冷地斜著头睨她,“对,快还给我!”一字字冰冷地说。

  见他一脸不耐,刁月菱虽气,但又怎敢惹怒他;她由袖中抽出了皮筒,递到聂无方面前。聂无方见了,一把便将皮筒给夺回去,随后闭上了眼,不再理她。

  一见他闭上眼,刁月菱强忍著心中的恐惧,轻轻挪后身子,直到退得够远了,立刻起身往洞外狂奔!

  若再迟个两秒,她说不定已经被他掐死了!她边跑边用颤抖不已的手抚著肿痛的颈子,觉得喉咙痛得要裂开似的。

  她拚命地往村子的方向跑去,虽然身上洒满早晨的阳光,却仍消不去她因恐惧而萦绕全身的寒冷。

  接近村于时,刁月菱远远便见到一些聚在一起闲聊的村民,若是平常,为了躲开众人惊讶嫌恶的表情,她绝对会避开人们偷偷绕走,但今天她又累又怕,差一点没命的恐惧让她只想把自己藏回家中。

  她顾不得众人讶异的表情,迅速地从人群中一冲而过,跌跌撞撞地往家奔去,好不容易回到了屋内,她用力地合上木门,接著害怕地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没事了,不用怕了……刁月菱不住地对自己说,但一感觉颈上的肿痛,她的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刁月菱却茫然未觉,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菱菱,你去哪里了……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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