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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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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也叫爱吗?”娃娃偏著脑袋瓜子,问著沉睡的龙步云。“爷爷师父忘了告诉我,我可不可以不要爱得又是雷劈又是火烧,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每晚看著你就好?我不贪心的,只希望像现在。”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眉心。“你若是听到我这番话,一定又要训我胡言乱语。” 她又呆望了他好半晌,轻拨他披散的黑发,滴溜溜的眼瞳一转,也揪过自个儿一把青丝,开始与他的头发交缠打结。 “‘结发为君妻,席下暖君床’,只要结了发,就可以当夫妻吧?”娃娃单纯地从字面上解释著结发涵义。 编完一绺发丝,她意犹未尽,继续编绕第二束、第三束…… 若以发丝拟情丝,密密麻麻地缠绕再缠绕…… 发丝缠绕。 情丝亦然,那该多好。 第五章 “抓到毒手夜盗了?!” “是,听说是李捕头抓到的人。” 龙步云及泠溱快步穿过重重衙役守卫,来到地牢,泠溱沿路将最新情报转达给龙步云得知。 “李捕头?那个从来没破过案的家伙?”龙步云失笑。“这可好,他倒发挥了衙门兄弟的同胞爱,替我解决了一件麻烦差事。毒手夜盗是怎样的人?” “是对鸳鸯大盗。” “一男一女?”这与他所寻获的线索大相迳庭。 “嗯,而且以医者的身分来掩饰。” “果然与咱们日前猜测相去不远。”龙步云牵起笑,猛地感觉头皮一阵抽痛,不禁揉了揉发根及受难的头皮。 “大师兄,怎么了?你……今天的头发有些膨松、有些鬈呢。”嗯,这造型有些新颖。泠溱尽量不让笑声逸出薄唇,免得换来大师兄的白眼。 “别提了,我的头发差点教人给全数扯光。” “喔?”泠溱好奇极了。“那个‘人’该不会是指贵府的娇客吧?” “不做第二人想。”龙步云低吟著。 今早甫清醒,他压根忘了胸前还窝了个嫩娃娃,一翻身,将娃娃摔下床铺不提,他的整头发丝也随著她的落地而强力拉扯,两道咫尺之距的视线在泪眼蒙胧间相遇——因为头皮痛到逼出泪来。 而后他足足花了整早的光阴拆解两人交杂不分的打结发丝!他原先恼得几乎要拿剪子剪了那些又密又麻的小暗结,但她又说断发是不吉祥的徵兆,逼得他只好与她鼻眼相对、气息相贴地解著那些将两人系在一块儿的三千烦恼丝。 他当然知道娃娃干下坏事的背后主因——她以为将两人的头发打起结来,两人便能永远不离不弃……听她边哭边解释著她的举动,他也提不起任何责难的心思,反而心窝还流著一股暖暖的热潮。 只不过结发听起来很美,一旦以真实的蠢举来执行,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就是痛不欲生! 谈话之间,两人进到幽暗石牢,数名守门衙役朝他行礼。“龙捕头。” “我来瞧瞧毒手夜盗的真面目。” “右侧第二间,龙捕头请小心,那个男的……呃,很难搞,咱们好些兄弟都被他下了毒,您最好离他十步之远。”衙役好心告诫。 “我明白了,另一名女犯呢?” “收押在东牢。” “好,将她一并带来这里。” “是。” 龙步云迈近牢门前,只见一名面容异常俊秀的男人一脸不爽地坐在角落。 “久仰大名,毒手夜盗。” 牢里的男人瞟来冷冷眼神,不答腔。 “把牢门打开。我进去和他聊聊。” “大师兄!他——” “别担心。你在外头候著,视情况行动。” 撤了牢门大锁,龙步云进到牢房里,男人却硬将脸转往反方向。 “在下龙步云,请多指教。” 男人哼声回应。 “毒手夜盗,请教尊姓大名?” 男人终於开了金口,语气仍倨傲得目中无人。“不就姓毒手,名夜盗吗?哼哼,我若真是你们口中的毒手夜盗,恐怕全洛阳的家家户户,无一能幸免被我洗劫一空。”白痴。 “喔?”这般嚣狂?“既然你非毒手夜盗,为何落得银铛入狱的惨状?” “这就该你们扪心自问——无凭无据的栽赃,冤枉善良老百姓,难道这就是咱们百姓辛辛苦苦赚取微薄银两所养出来的‘官’吗?!”男人话锋一转,“我娘子呢?你们最好别动她一根寒毛,否则我会让你们全衙赔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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