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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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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宇文琅琊颇意外得到这个答覆,寻常人不都希望自己在爱人眼中占有独一无二的地位,风裳衣为何会恋上一个将他视为平凡的男子?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爱上一个视我为无物的男人?,别否认,你的脸上就写著这些疑问。”风裳衣笑咪咪地点出宇文琅琊心思,“我这么说当然是因为我很不平凡罗,不平凡的人对於各方的羡慕眼光都是很反感的,此时遇上一个眼神迥然不同的人,哪还管得著他的性别,便一头栽进‘狂恋白云’的坑洞里罗,哈哈。”他笑得毫不谦虚,硬是朝自个儿脸上贴金镶银。 宇文琅琊难得没反讽,一迳瞅著风裳衣看。 风裳衣缓缓收起玩世不恭的笑,“你有一双眼白云很像很像的眼睛。”他的嗓音好轻好轻!“所以我很喜欢跟你斗嘴,最好是将你激得七窍生烟,那时的你,眼神最冷冽也最神似於他,我常常会误以为看著我的人,是他。” “可惜我不是。”宇文琅琊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厌恶——厌恶起那位名唤“白云”的男人。“是呀,可惜你不是。”风裳衣望著黑幕笼罩的天际,当中仍有云朵停驻的痕迹,无论昼夜如何替换,无论夜如何深沉,穹苍之上总有白云。“因为,你还肯正眼看我。” 只不过当宇文琅琊明白了他的异能时,还能以这般清亮的眸光看著他吗? 一瞬间,他竟然没有勇气问出口。 或许是他心中早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究竟有何不凡之处,如此害怕世人的目光?”宇文琅琊压根不信风裳衣的说辞,能让风裳衣恐惧如斯的,绝对构不上任何“羡慕眼光”。 难道正如水瑄曾提及,风裳衣他…… “我不能也不敢说。” 气虚的拒绝刚说完,下一刻,风裳衣已经蹦蹦跳跳到宇文琅琊背后。 “宇文弟弟,这是第一次我们两个的对话没有以暴力相向收场耶。” 很明显的,风裳衣在转移话题。 “我累了,今天没精神再扁你一顿,欠揍的话明日请早。” 风裳衣侧著身,脑袋瓜子以怪异的姿势仰望著与他身高相同而更显清瘦的宇文琅琊,开心得像发现天大喜事。“也是第一次,我看到了与白云那么相似的眼眸……是对著我笑。”原来那样的眸子,笑起来可以这么魅惑人心。 宇文琅琊未曾自觉的笑意在瞳仁间冻结成冰。 白云、白云、白云、白云、白云—— 在风裳衣的每个句子里都缺不了这两个字,此刻听起来竟然如此…… 刺耳。 刺耳得教人无法忍受! “你别搞错了对象,我不是你的白云!”宇文琅琊模不透自己越发难捱的怒意,拂袖而去。 *** 翌日清早,字文琅琊将风裳衣自暖暖被窝里揪出来,只丢给他一句:“收拾包袱,半刻之后离开龙府。” 混沌之间,风裳衣误以为他让人给踢出府邸,直到早膳过后,宇文琅琊牵著两匹骏马在大门外看……呃,瞪著他时,他才知道宇文琅琊辞了龙步云,准备上路继续中断的正事,而他,也得随行。 临行前,水瑄的一番“告诫”,让宇文琅琊的脸色难看了整个晌午。 “二师兄,我不在你们身边时,你可别对风裳衣出手太重,若真要打就打个半残,至少……至少留他全尸。” 当然,水瑄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上的伤势加重——因为宇文琅琊直接赏他一个爆栗。唉……小孩子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多讲咧。 至於龙步云只是以探索的眼神打量风裳衣,风裳衣也明白他的意图——龙步云在怀疑他与阎王门的关系。 最后,风裳衣乾脆留下一句“请龙捕头手下留情”的谜团,丢给龙步云去伤脑筋。 “接下来你要从何追查起阎王门的消息?”风裳衣和宇文琅琊在热闹滚滚的市集里,坐在空巷道前的石阶啃馒头。 “这才是我该请教你的。‘白无常’,劳烦指点二一。”宇文琅琊明嘲暗讽。 “乾脆咱们两边握手言和,一块吃顿饭,你说这主意如何?” “很好呀。”宇文琅琊露齿一笑,“由我大师兄作东,饭局就办在牢房里,你说这主意如何?”笑意收敛,回归冰冷。 “我说的是认真话!” “我也很认真回答你。” “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罗?” “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 风裳衣贼兮兮地笑了,“反正没我的帮忙,想探到阎王门的路子,那可是‘阿婆产子’——很拚罗。” “是吗?”宇文琅琊突地举高右手,在风裳衣还搞不清他为何有此一“举”,一只肥嫩圆润,看起来鲜美可口的乳鸽自天际降下,正巧停在宇文琅琊手心。 “那是什么?”风裳衣指著乳鸽脚上系绑的纸卷。 “孤陋寡闻,连信鸽也没见过?”宇文琅琊拆下纸卷,将信鸽丢到风裳衣怀中,让见识浅薄的风裳衣好好认清楚信鸽的长相。 “肥鸽传书?”风裳衣脱口而出,怀中自尊心甚高的信鸽凶狠地啼叫,并啄刺著风裳衣的胸口,抗议风裳衣“人身攻击”。 “这只鸽子不错,留著它一块上路。”宇文琅琊给予信鸽赞赏的眼光。 “我也觉得它不错,万一路上咱们盘缠用尽,它倒不失为果腹的应急佳肴——哎唷!你这只色鸽竟敢咬我胸部?!该死!”风裳衣与肥鸽扭打成一团,凭著“巨大体型”略胜一筹,而宇文琅琊则是趁风裳衣无暇干扰他的同时,快速浏览过纸条。 “以大欺小,你羞也不羞?”宇文琅琊救回被风裳衣咬住肥肚肚的乳鸽顺手将纸条交给风裳衣。“谁说没有你的帮忙就探不到阎王门的路子,大师兄手底的探子本领够让你五体投地。探子回报的纸条上明明白白写著如何与阎王门取得联系。 风裳衣骨碌碌的眼由纸条后抬起来,“你不会想要用那一招吧?” “没错。” “对象呢?总有个明确的对象?” “宇文府邸。” 风裳衣弹跳而起,“你疯啦?!你泯灭良心啦?!你禽兽不如啦?!你竟然准备拿自家人的性命为饵,高价聘请阎王门来抄家啊!宇文伯伯、宇文伯母,你们看看自己生出个怎么样的混蛋——” 宇文琅琊直接以手上仅有的物品——乳鸽,塞进风裳衣大声嚷嚷的嘴。 “我有说过要让阎王门的杀手动宇文府邸任何人一根寒毛吗?我的目的就是诱出阎王门的魑魅来与我谈这笔交易。”宇文琅琊低压嗓门,毕竟他们正处於热闹市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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