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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当然,和蒲牢相较,她确实娇小玲珑太多太多。

  他虎眸缥去,扫向她,仿佛正质疑她那句“我并不瘦”,将她仔细亩视一遍,发、脸、肩、月要、腿一每一处都不放过。

  他嘴里咀嚼新鲜鱼片,咬得很慢、很慢,再搭配上眼神和表情,像口中品尝着的,是她。

  突如其来的错觉,红枣感到燥热冲上脑门,被他盯瞧得很不自在……

  “太瘦了。”他摇头,补上:“放进汤里,熬不出什么油脂甜汁。”

  蒲牢口中虽有食物,却说得不合糊,字句清晰。

  至少,红枣听得一字不漏。

  “放进汤里熬?”这几字简单明了,没有辨识上得难度,用在“人”身上,却难以理解。

  “呀,我还没跟你提过。”蒲牢想起先前顾虑她一天之内,接受过多刺激打击,而暂时不说的小小贴心。

  他没打算瞒她,只是迟了些说,带她到龙雕城的真正“用途”。

  咦……心,怎么揪了一下?

  像被谁用五指芍刚民收紧、拧住、重绞,虐过一回,又松放?……然后,步骤重复。

  “我是带你回来熬汤,熬一种什么鲜什么参的汤,给我家老头治病,那汤需要九种药材,你,是我抽中的其中一昧,要带回去交差……应该养得肥软一点,药效……比较强。”奇怪,说出这番话,揪痛感持续不断,害他不时停顿。

  “……我是其中一味药材?”以人肉入药?

  他点头,一边凛眸,对抗揪刺的痛觉。

  “红枣嘛。”

  一丝丝的感动,嗽,如泡沫迸碎。

  一些些的萌动,啪,来茂盛,中途么折。

  原来,他的关心和关注,其来有自。

  她竟……为了他那些举止,心里诧暖。

  红枣面无表情,心里却嘀咕连连,澎湃翻搅。

  这男人……

  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吧?!

  此红枣,非彼红扎起哦,她再怎么熬,也熬不出“红枣”的药效!

  难怪,初见他时,他提出来的要求何等奇怪,说要买红枣,又要挑甜甜的、软软的……

  因为他连他要寻之物,是圆是扁、是人是物,都没有弄清楚呀!

  她没有生气,也不觉难受,只是……哭笑不得。

  当时他找上她,她手里采撷的,才是他要的“正主儿”。

  她不想修正他的误解,完全不想。

  心中浮现小小的恶意一干脆让他带她这个“错红枣”回去,交差时,狠狠丢脸、受众人耻笑也好。

  她淡淡燮眉,眸中投来诸多责备的申请一被蒲牢误解为“惶恐无措”。

  他知道她哭不出泪,无从分辨她有多怕,换成其他女子,听见要被送去熬汤,早哭得涕泪交错。

  她不哭,他反倒担心,担心她……压抑绝望及恐俱。

  “我知道你听见实情,心里难免又惊又怕,不过……现实如此,你也只能接受……

  “可恶!怎么一直痛呀?!”

  蒲牢说着,突然恼起来,重重一记捶向胸口,使劲的肉击声,结实,而不手软。

  行怪太行异,红枣不挑眉都难。

  “你打这么用力,当然会痛。”自虐吗?好端端的,出拳打自己?嗯……真特殊的嗜好。

  “不是呀,胸口在痛!”看见她,马上想起她是医家子孙,他厌恶胸口莫名的疼痛,病急乱投医,直接拉过她的手,往泛疼得心窝口按:“帮我瞧瞧一”

  “我医书不精,加上龙子与一般人的身体构造并不相同,我没有能力治。”她想抽回手,他却握得很紧、很牢,没有放松的意图。

  “等等!”他喝止她乱动,惊喜的嗓音非常响亮:“这样有效!没那么痛了!”

  软软的小手,触感佳,a度够,贴在胸前,像块温玉,好舒服……而且,确实舒缓了刺痛。

  “胡说什么?!我的手又不是走罐,能活血行气。”

  走罐是拨罐法之一,循着经脉,以罐体推拉移动,手劲草捏需视病人情况,轻或重,皆靠经验。

  她不信单凭她一只手,做得来“走罐”的疗效。

  “因为你是‘红枣’吧。”九种神奇的药材之一。

  正因神奇,魟医才要他们九名兄弟去寻,要治父王的怪症,她名列其一,想必很是珍稀,拥有过人的药效……光是贴抵他的胸口,就带来了舒适的疗愈。

  听他冒出这句满足唱叹,还草她的手心去磨蹭他的胸膛,她真想操起石碗,敲向他的脑袋,看能否将他敲得清醒聪明些。

  几回吸气吐气,忍住抓碗的念头,任他捏握着手,包覆得没有空隙。

  他的手,好大、好宽,轻易就完整握住她的。

  她掌心之下,是他的心跳。

  强而有力、规律稳健的撞击,炽烈得像是要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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