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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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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了半天,突然笑出来,并转过脸去,“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心却开始急跳。 “我跟你提过的。”阮阅说得很快,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他就接过话去。 “你提过吗?我忘了。” “那你为什么会去叶繁家里?” 叶繁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她瞪大眼,再次转头望着阮阅,而阮阅也眯着眼盯看她,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透露了他的一丝紧张。 叶繁看了他好一会儿,垂下眼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去过她家?” 阮阅没有立刻回答,“叮”的一声,叶繁闻到了熟悉的香烟味。她低着头,却瞥见了阮阅的手,拿着烟的手,轻轻颤抖着的手。 “你不仅去过叶繁家,还对叶繁的妈妈说,你是叶繁,对不对?” “……” “我问你,是不是有这么回事?!”阮阅突然粗暴地抓住叶繁,她惊愕抬头,却看见他又是急切又是惶恐又是害怕的眼。叶繁双唇翕动,落下目光,浮现出一个哀伤又凄楚的笑容。 “是……那又怎样?” 阮阅觉得呼吸一窒,胸口处,激烈鼓动的心都紧得发疼了。他不自觉地更加用力握住那纤细的胳膊,几乎是屏住呼吸地问:“你……你真的是叶繁?你是叶繁?你是叶繁?”尾句带着颤音,而且一句比一句尖锐。 叶繁看着他,一顿,然后点头,“是,我就是叶繁。”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必非得隐瞒。而说出口之后,她也才发现,自己竟是早渴望今天了。 最适合听她这句话的人,正站在她面前。 就在她点头的下一秒,叶繁的整个身子都被拥进另一个怀抱。阮阅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由全心的喜悦来充沛。他紧紧抱着她,却只能颠来倒去地重复那两句:“你是叶繁!你是叶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叶繁……” 叶繁靠在阮阅的胸口,耳边是他急促的心跳声。这个怀抱并不陌生,这个拥抱却跟以前的有些不同。像这样的紧紧抱住,只在多年前有过一次,但那回忆却是痛苦的,因为那是阮阅发现她吸毒后,打了她却又抱住她。也许她也曾做了许多错事带给他痛苦而不自觉……也许,她早该跟他坦白自己是谁,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试探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将她认出来。 回抱住阮阅,叶繁微笑,眼角却流泪,“小阅阅,近来过得好吗?” 被真诚期待的感觉果然是如此美妙啊。“小阅阅”三个字,是阮阅还是少年时她对他的称呼,可能除了她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用这名字叫过阮阅。 而她却被突然推开,阮阅抓住她的双肩,咬牙切齿的,红了双眼,“好!好得很呢!告诉你,你死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没流过,我就想啊,那可笑的家伙到底还是说话不算话了,把我抛下,那么难看地死掉了!所以我最近都玩疯了,因为终于可以没人管着我,我高兴得不得了,简直可以开PARTY庆祝!” 叶繁只是微笑着凝视他,“是啊,我说过再痛苦都要活下去,至少活得比你长。只是老天不给我机会啊,我有什么办法……所以你也不再听我的话,你也跟我说话不算数,又暗地里在‘眉飞色舞’出售摇头丸了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严肃起来,目光里也写满了不赞同,阮阅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借着吸烟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含含糊糊道:“我回去就让他们停止。” 两个人都沉默片刻后,阮阅苦涩地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去看伯母时听她无意中说起有个女孩跑上门声称自己是叶繁,就算我觉得现在的你再熟悉,也不可能想到会是……这个奇迹。” “是不是奇迹,现在还很难说。” “说什么屁话,当然是奇迹!难道你真的想死吗?”阮阅又激动起来。 叶繁知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却没办法细说自己很可能会再次消失的事。 “阿阅,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诉我爸妈。” “为什么?”阮阅转过头来,一脸疑惑。 因为这样……才是让他们二老得到真正平静的最好办法,“反正你别告诉他们就对了,其他人也不要说。” 阮阅望着她,虽然疑惑,眼里却渐渐有了笑意,而且越来越明显,“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叶繁也笑,有些无奈,“是啊,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阮阅想了一会儿,又突然问:“你跟司南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微皱眉头,有些不悦。 “他呀……只是因为他喜欢业茵而已。”叶繁叹一口气,轻轻道。有时她也迷茫,“喜欢一个人”到底算怎么回事?现在的她是业茵,却也根本不是业茵,司南分辨不出来,明明是个性相差极远的陌生人,在他眼里却成了同一个人,这样的喜欢,到底能不能称为“喜欢”? “臭小子……”阮阅咪起了细长的双眼,整张脸都阴沉下来。 “阮阅,别去找他麻烦!”叶繁赶紧说明,“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我根本不是他以前喜欢的那个人。你别多事!” “叶繁,你不会喜欢上像司南那种人吧?”阮阅的目光闪烁,有怀疑,也有别的她尚不能分辨的光。 “怎么可能!” “说得倒是肯定……”阮阅哼笑一声,“繁,你不觉得……司南那小子跟以前那个人很像吗?”如果说他这辈子真的恨过什么人,那只有一个,就是让叶繁完全改变的那个男人……那家伙是不敢回来,如果他敢再踏上这块土地,他保管会让他后悔终生…… 叶繁笑了笑,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知道阮阅指的是什么,老实说,最开始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是有点像,笑的时候很灿烂,天真的时候又很可爱,区别就是……司南的笑和天真是真的,而那个人却把它们当成了工具。阮阅,你不用担心,事实上我早就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人……这点,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对吗?”是坦言,也是暗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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