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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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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手之后的业霄堂立刻也有些后悔,老实说他还从来没打过业茵,如果不是看到她明明做错了事,仍然不知悔改反而伤害玲珑的话,他也不可能动手打女儿……只是,记忆里一向连笑和哭都鲜有印象的茵茵,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 “茵茵……今天是你不对。”他没办法道歉,事实上也确实是女儿的错,不管是突然之间割脉住院还是说些混账话来气她的母亲。 叶繁终于注意到,他嘴里的名字有些不对。刚才……蒙玲珑似乎也是叫的“茵茵”? “茵茵?你们叫我茵茵?”她警觉地望望业氏夫妇,又望望那个姓楚的女人,“我不叫茵茵,我叫叶繁。” “够了茵茵!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割开自己的手腕,那我和你妈妈都不会追问,不过你的任性也该到此为止。我不想在报上看到关于我们家的新闻,给其他人当饭后笑料!” 割……腕? 叶繁从业霄堂口中听到一个奇怪的词,她脑中电光一闪,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腕,又望了楚芝园一眼,回想起刚才楚芝园按住她手腕不让她看的奇怪动作,脸色煞白。 也不顾右手还打着点滴,她立刻开始解裹在自己腕上的纱布,其他人先是不解,后来突然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一起上来阻止。 “茵茵你干什么?!”业霄堂气急败坏地拉开女儿的手。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茵茵,我是叶繁!”叶繁喊叫着,刚才粗鲁的抓扯下,白色的纱布开始渐渐浸染红色,楚芝园也被吓得白了一张脸,她赶紧上前拉住业茵的左手,紧紧按着伤口。 “啊!”蒙玲珑尖叫一声,满脸惊惶地咬着下唇,死死攥着丈夫的衣袖,大眼里差点就落下了眼泪。 楚芝园看了她一眼,“快,快去叫医生!” 蒙玲珑好半天才明白楚芝园是在对她说话,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放开拉着业霄堂的手,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人。 被业霄堂和楚芝园一左一右地按住了手臂,原本就虚弱的叶繁几乎动弹不得,失血加上震惊,她的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镜子、镜子……” 楚芝园看见她瞪大空洞的眼喃喃自语,又模模糊糊叫着什么话,凑耳听了半天,才弄懂她似乎是在说要镜子。 正当楚芝园迷惑的时候,刚才才宣布病人没什么大碍的医生又被叫进了病房,一看见那染血的纱布,医生和护士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有些狼狈的业霄堂退到了一边,尽管如此,他明星的风度仍是不可比拟的。跟着医生护士进来的蒙玲珑抱着丈夫的手臂,看样子被刚才的情况吓得够呛。 业霄堂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将她半拥在怀里,“你没事吧?”他一脸的担忧。 蒙玲珑僵硬地摇了摇头,得到妻子无碍的回应后,业霄堂才松了口气,将目光投向被施以急救的业茵。 楚芝园在旁边默默地看了这对夫妻好一会儿,才望向病床上被打了镇静剂渐渐安静下来的女生,心里微微一叹。 她想,她多多少少有些明白,这个叫业茵的十七岁女孩儿为什么要割脉了。 再次睁开眼,看见的仍是一片雪白。叶繁怔怔地瞪着天花板,然后猛地坐起,眼前又一阵发黑,只能无力地倒回床上。“茵茵……”楚芝园赶紧上前,“你别起得这样急,会头晕的。” 眼睛渐渐能看清东西,叶繁转头看了楚芝园片刻,紧紧拉住她的手,“镜子,我想看看镜子……” “镜子对吗?”楚芝园起身将之前借来的镜子交到她手里,叶繁有些惊讶楚芝园早已准备好镜子,只是心底的疑虑却让她把一切都先抛开,而立刻将镜子举到自己面前……镜里的女孩脸色跟床单一样雪白,眸子里全是震惊。细眉,尖下颌,颤抖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毫无疑问,镜子里的人,应当是她——但事实上她却对这张脸完全陌生! 好一会儿,她才将镜子紧紧按在自己胸前,表情似笑,又似在哭。 “这是谁?我是谁?”她呢喃的声音很轻,但楚芝园却听得分明。 “你是业茵,是业霄堂和蒙玲珑的女儿啊。”楚芝园不明白业茵的震惊和梦幻似的迷茫表情所为何来,但楚芝园还是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 叶繁闭了闭眼,再一次举起镜子。镜子的女生确实是陌生的,但瘦小的脸上明显没有一点擦伤或者淤痕。确认过脸孔后,她丢了镜子,一点一点摸索自己的身体。完全陌生的手臂,完全陌生的手指,颜色淡得连血管都看不到的小腿和脚背,而腹部原本该有的伤痕,现在却是光滑一片……这不是她的身体,不是她叶繁的身体。 电影里的情节,发生在她身上了?还是这整个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吗?她举起左手,手腕处仍是缠着纱布,看样子血已经止住了,纱布也换过了,但刚才流血时的那种疼,明明是那样真实。 梦吗?这不是梦吧。只是她倒希望这是一场梦,可以结束就好了。 楚芝园见业茵虽然平静了,但举着手臂死死瞪着自己手腕的诡异模样还是让她有些心惊。她轻轻拉下那只手,放到床上,又细心地放回薄被里。 “我是什么时候进的医院?这里……是哪里?” “嗯?”楚芝园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解释,“你住院已经两天了,这里是协和医院,离你家很近的,一出院很快就能回到家,放心吧。” “……协和?”她知道的只有一家协和医院,却是离她家很远。 “我的名字……叫做业茵?” “对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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