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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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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无谓的装饰,”他看着那暗红色的发带越看越不顺眼,“宁愿不加饰品,也比画虎不成反类大的好。把那发带拿下来。” 赵偲薇手抓着发带,摇头。 “拿不拿?” 赵偲薇心中一凛,她好怕那如暴风雨前来的冷然口气。 她慢慢地将发带拿下来,在耳朵后方赫然露出一元硬币大的伤口。伤口没做什么处理,一看就知道顶多涂了一些曼秀雷敦,还有一些发丝跟着血块凝固在伤口处。 “这伤哪来的?”他拉开遮掩的头发,眼中有怒火跳动。 “跌倒的。”她颤抖地在簿子上写着。 “跌倒的伤会是这样?”她的谎差劲的可以。 “真的是跌倒的!”她好怕,她真的好怕。他生起气来的模样比卫若兰还可怕,说不定她会被他杀了! “我昨天有没有跟你说过,身上不准再有伤?” 她僵硬的点点头。 “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猛力点头。 “那卫若兰怎么敢打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她转述了他的话,他不相信卫若兰敢碰她一根寒毛。 不是!不是!她好恨自己大不会说话,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无法辩解,只能拼命摇着头,手指敲击着簿子,重申她的伤是跌倒来的。 “你当我是瞎子吗?”他好气,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生气,甚至有一股气得想杀人的冲动,“这分明是头发连头皮一块被扯下来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赵偲薇胸口一震,手上的簿子掉落在地上。 她会被打,她一定会被打!他是男人,长得精壮结实,手又那么大,他只要一掌落下来,她大概就剩不到半条命了。 赵偲薇的身子往车门移去。她没有胆子下车逃开,逃走的后果是如何,她早有教训,可这么狭小的空间她根本无处躲藏。满布惊恐的双眼直盯着鞋尖,颤抖的双手抱着头,缩在椅子的角落。 “你!”看她那副仿佛他打算吃了她的恐惧模样,他更是怒火升腾,“看着我!” 密闭车厢内的压力沉重无比,赵偲薇内心挣扎了好久,才有那么一点勇气将脸转往他的方向,怯怯地将视线落在他紧紧抿者的双唇。 须臾,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松开,烦躁的吐了口气。 “够了!”他看到她就火,“下车!” 她眨了眨眼,不大确定她听到的跟他说的是不是一样。 “我叫你下车没听到吗?” 他欲杀人的目把她吓得慌忙开门下车,动作仓卒间还差点摔了一跤。 车门刚关上,车子立刻绝尘而去。 望着车子逐渐消失的身影,赵偲薇的脑袋缓缓变成一片空白,他曾说过的话却跃于空白之间。 “这是一个好交易,至少你以后可以脱离你母亲的魔掌,再也不会有人打你、骂你。” 她黯然垂下眼。如果母亲看她不顺眼,恨她、讨厌她,可能原因是出在母亲身上,那如果当她发现身旁的人皆无法喜欢她的时候,问题就不是在母亲身上,而是她了。 她不晓得该怎么做,人们才愿意施舍一点点的爱给她;她不晓得该怎么做,人们才愿意投注一点笑容给她;她不晓得该怎么做,才不会这么讨人厌! 她紧紧扭绞着手上的发带,万念俱灰地她转身走回家,这才发现左脚的鞋子不见了。她慌乱地在路上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 不会是掉在向愚荏的车上了吧!她叹了一口气,脱掉另一只鞋,赤脚走进屋里。 才刚步上楼梯,上街购物的卫若兰回来了。看到赵偲薇还在家里,她一皱眉,“你不是和向愚荏出去了吗?” “他走了。” “为什么?” 赵偲薇的双手在空中停顿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为什么走了?”眉间皱褶更深,火花在卫若兰的瞳眸中点燃。 “我不知道,他……” “你惹人家生气了是不?”她一眼即脑到她身上的新衣服,“我不是叫你把衣服还给他吗?你不仅没还,还厚颜无耻地穿在身上?” 她愤怒地将她从楼梯拉下来,推倒在地上。 “难怪人家会生气!有你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儿,我更生气!” “不是的,这衣服是他叫我换的,我本来打算还给他,可是……” “还狡辩!”卫若兰又踢她一脚。 赵偲薇吸着气,咬牙忍受着自手背传来的阵阵痛楚。 “你喜欢穿新衣服,你爱慕虚荣是不?”卫若兰突然伸手撕毁了她身上的雪纷装,“那我就让你没衣服穿!” 车子已行远,向愚荏胸口仍怒气难消。 真是见鬼了!从他接掌家中的企业之后,他已经很久不曾动怒。他的冷静是他能在公司董事环伺之下建立起地位的重大原因之一。这种丧失理智的情绪,他从不表现出来,更不可能让他在胸口徘徊许久,难以排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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