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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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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它吞入腹里一样。 看起来,她真正有兴趣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车。 杜泊怀手轻轻敲着方向盘,目光再一次落向后视镜。 她真的不见了。 那个只要他一上车,不管是在地下停车场、马路边,或者在等红绿灯时,都一定会出现在后视镜里的身影突然不见了,而且还不见了一整天,让他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突然之间失落了什么一样、 难道是因为她当场被他抓到的原因吗? 昨天.他跟朋友聚餐,洒足饭饱后,他一人下停车场拿车时,远远的,他就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在他车旁徘徊。 他登时酒醒,冲到车旁,将来不及逃走的她抓个正着。 她当时手拿着好几块的脏布,而在车轮上还遗留着一块来不及带走的布。 她不会是在帮他清理车子吧!? 她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你在干嘛?” 那个女人一定是吓呆了,所以才只会望着他,双唇微张,蠕动了老半天,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有一张漂亮的唇,粉粉嫩嫩的,看上去似乎是天生的粉红,而不是人工妆点的。他不由自主的想着,手指擦过菱唇,想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这一突兀的举动让对方惊醒过来,奋力甩开他的手,慌张的往前头冲去。 他不惋惜她的逃离,反正他天天都可以被她“跟踪”。 抬起手指细瞧.果然没有色彩,他不自觉的笑了。 一定是正面交锋,使她不敢再偷偷的跟踪他了。 他再次不耐的敲打方向盘。那唇上的柔嫩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上,他情不自禁的凑到嘴前轻触——如果这是本人的唇更好。 他扬睫,轻笑。 既然她不再跟踪他,那这一次就换他来找她吧! 怎么办?她被发现了! 段安榕心不在焉的削着手上的苹果,一个不小心,水果刀划过指间,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姊,你又割到手了。”段安樵忙取来卫生纸按在伤口上.“你平均削一个苹果就要受伤两次,你还是上市场买现成的吧!” “不,在医院本来就应该要用刀子削苹果,哪有人买弄好的!”段安榕仍不放弃的拿起刀子,笨拙的试图将苹果削出一个圆形来。 “你中电视毒太深了!”段安樵不予置评的转头看他的汽车杂志。 对于长久接受“电视教育”的段安榕而言,在病人床边的家属一定要削苹果,而且还要用刀子削出一条细细长长的果皮,这样才有在医院里的实际感。 连住个院,她都一定要过得像演电视剧,也真让段安樵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若说他狂爱保时捷.那他姊就是狂爱电视剧,不管日剧、韩剧照单全收。 段安榕望着仍对保时捷狂热不减的段安樵,心里泛着犹豫。 她还没跟段安樵说他的腿得锯断一事,怕他受不了刺激,萌生自杀念头。 可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这件事,知道他就算赚够钱买一台保时捷,他也不可能驾驭它时,他是否会质疑他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虽然他们穷其一生都买不起那样的跑车,可是梦想硬生生被扼杀,才是最痛苦的啊! 段安榕眨眨眼眶浮动的泪,将总算削好的苹果递给段安樵。 “快吃。” 段安樵只瞄了一眼,“肉都被你削掉了,要吃什么?” 每次削出来的苹果几乎都只剩苹果核,真搞不懂为什么隔壁床阿嬷的女儿,就有办法削出一颗又圆又大的苹果,而对他姊来说却是天方夜谭? “还有啊!”段安榕将仅剩的一点果肉削一点下来,“你看。” “你吃就好。”都看到深色的果核了。想到那果肉八成带着酸味,段安樵立刻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姊姊辛辛苦苦削给你吃的,你竟然一点都不领情?”段安榕不悦的瘪起嘴。 “这种事你不擅长啦。”段安樵抓起塑胶袋里完整的苹果张口便咬,“我哪一次吃苹果要削的,就只有你会做这种无聊事。” “帮你削皮还嫌!”段安榕不爽的丢掉刀子,“我要去上班了。” “姊。”段安樵叫住她。 “干嘛?”知道自己错了喔!段安榕撇了撇嘴。她是不会原谅他糟蹋了她一片心意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每天这样躺着,骨头都快散了。”段安樵转转脖子,果然传来喀吱声。 段安榕心一凛,“医生说你的伤没那么快好,要多住几天。” “不会吧“?”天生好动的段安樵丧气的垂下头。过了一会,他闷闷的问:“我们支付得起医药费吗?” “当然可以啦“有健保给付。”段安榕笑了笑。 “喔!”段安樵想了想,“抓到撞我的人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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