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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踏碎晕影,人心,亦碎成片片……

  一翻身,永璋下意识寻找身旁柔软的娇躯,扑空的恐慌霎时袭来,永璋惊坐而起,举目四望,不但身边没有芸乔的踪影,寝房里更没有!

  永璋瞄了眼窗外黑漆的天色。

  夜色仍深,芸乔不睡会到哪去?

  不对!一定有问题!

  回想今夜芸乔不同于平常的表现,莫名的惊慌及不安直逼永璋而来,他迅速披上外衣——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永璋启门之前传来。

  “爷,宫里出现女贼,在 熙宫附近的石湖边被禁军所俘。”小福子在门外紧急禀报。

  女贼?

  拉开门,眉目冷凝的永璋立在房门口。

  “去看看。”他率先举步,急促的步伐中透出些许阴鸷。

  永璋一到石湖,便看到这幅令他又气又急的情景——

  十几名训练精良的禁卫军持剑包围住浑身湿淋淋的芸乔,她还拎着个包袱,一副狼狈逃难的样子,旁边还有那两只他看到就气的蠢羊!

  “各位大哥,我不是什么贼,也没有偷任何东西,那个剑……可不可以不要对着我?看起来怪可怕的。”芸乔知道自己这回造成的误会大了,引来了这么多“围观”的大哥们,只能努力赔笑。

  禁卫军不为所动,只当她是个滑溜的女贼。

  芸乔以为他们没听懂,试着再解释得详细一点。

  “我不是进宫偷东西的,我其实是打算离开皇宫的。”无奈夜色太黑,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进小湖里,才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这里面的衣服全是我从天山带来的,不信你们瞧瞧!”她解开包袱的结,以示自己的清白。

  芸乔一动作,禁卫军们无情的刀剑立即上前一步,差点吓掉了芸乔手中的布包。

  “慢着!”永璋喝斥,冷峻的嗓音让禁卫军停住脚步,也让芸乔一愣。

  是永璋,芸乔倒抽一口气,心虚地咬着下唇垂头不语。

  “启禀十阿哥……”侍卫长格尔济恭敬地向永璋描述前因后果。大致是女贼跌入湖中,于是他们在湖边逮个正着,都认定女贼偷了皇十福晋名声广播的羊儿。

  不过说正格的,在宫里当差这么久,他还从未见过这么蹩脚的贼,今日是头一遭。

  听不进侍卫长说了什么,永璋幽冷的眼眸直逼芸乔。

  她竟然一声不响地离开!

  在他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爱上她之后,她竟然想走?!

  这颗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是否立刻将此贼关入天牢,等候提问发落?”最后,格尔济问。

  “你要自行表明身份,抑或是要被关入天牢?”永璋反问一脸做了亏心事的芸乔,微愠的口吻是气禁卫军的不长眼、更怒于她的不告而别。

  “天牢”是关人的地方吧?听起来怪可怕的……

  “我这次又没做错事,你不能关我!”虽然慑于永璋铁青的神色,芸乔依旧硬着头皮抗议。

  “大胆狂徒,竟敢对十阿哥无礼!”格尔济大斥,没看到小福子在一旁紧张地对他挤眉弄眼。

  无礼——就是她无可救药的缺点,连一个陌生人都看得出来……

  委屈全数涌上心头,泫然欲泣的芸乔,对着永璋喊出内心扰得她痛心的挫折。

  “对!我就是无礼,你大可把我赶走,省得碍你的眼、让你丢脸、还得一天到晚帮我收烂摊子,我就是这么令人讨厌……其实你是讨厌我的,只不过是因为皇上指婚才什么都不说的,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不争气的泪珠自脸庞滑落,使得她理所当然的气势减弱了些。

  让他碍眼、丢脸?他讨厌她?

  她哪来的这些念头?

  永璋紧拧眉心。

  莫非她今晚所有反常的表现,都是因为这段空穴来风的原因?

  他一直以为她担心的是动手打了芳妍这件事!

  “大胆!来人,拿——”格尔济护主心切,命令手下捉拿芸乔,他的嘴却被小福子一把捂住。

  “格尔大人,那是十福晋,不能拿下的!”小福子赶紧解释。

  女贼是十福晋?!

  她这身小村姑的打扮哪里像个福晋!

  格尔济疑惑地看向小福子,小福子紧张的神色告诉了他一切。

  他们抓错人了!天……

  格尔济挣脱小福子,单膝跪地。“属下该死,有眼不识泰山,以下犯上,请福晋降罪。”其他人纷纷暗叫不妙,跟着跪下。

  芸乔只是默默垂泪,仅偶尔以手背揉过水眸、擦过脸颊。

  她明白自己一定触怒永璋了,因为,他看起来好生气……

  完了!基本守则第五条“不准触怒他”,她却明知故犯。

  现在的芸乔什么都不感兴趣,一向都是她向别人赔罪道歉,连首度有人朝她赔罪的新奇经验都被她远远地抛在脑后,惟有窒人的丧气充塞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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